两个人的晚饭,因为情绪低落的言笑,变成了三个人的拥挤。
风澹渊的脸色并不好。
只不过,低头啃鸽子的言笑,安静如鸡,根本就没看他。
啃完鸽子腿,啃鸽子胸,啃完一只,继续下一只。
一共五只鸽子,言笑啃了四只。
风澹渊眼疾手快,将最后一只鸽子推到了魏紫面前,用眼神示意:快吃,不吃就没了。
魏紫哭笑不得,这不用抢吧?又不是孩子。
言笑打了个饱嗝,抬起一双红肿未退的眼:“吃撑了,有消食的药吗?”
风澹渊:“……”
“有的。”魏紫赶紧让白水去拿,顺便递了个“她心情不好,你多担待些”的眼神。
风澹渊:“……”他的心情也不好。
十几里外,已启程赶路的霖泽吩咐下属:“飞鸽传书过去,让摇光那边做好接应。”
下属额头冒汗,欲言又止。
霖泽目光如刀:“说。”
“回相爷,信鸽——都被风世子的人抓去了……”
霖泽厉声道:“几只鸽子都护不住?”
下属额头的汗流了下来,弱弱道:“风世子的人说,言姑娘这几日忙瘦了,鸽子肉补……”
霖泽沉沉的脸色,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那你跑一趟,去跟摇光说。还有,留两个人下来,每天送些飞禽走兽给言姑娘,不准打扰她。”
“是,相爷。”
下属低着头,默默腹诽:这些话,得跟言姑娘说呀,偷偷地送有啥意思?她不知道,不会念你的好的呀。
然而,他也只能自己对自己说,绝对不敢开口质疑自家相爷。
夜沉沉,一道暗影潜入魏紫的房间。
魏紫算完药的制作数量,对好药材的品种和存量,刚在床榻上躺下,便听见窗户处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猛地坐起身来。
谁?
黑影走向她。
身材颀长,声音清润慵懒,带着凉凉的磁性:“是我。”
不是风澹渊,又是谁呢?
魏紫紧绷的身子立刻松了下来,她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你怎么不走正门?”
“我能走正门吗?”风澹渊反问。
这个问题倒把魏紫问住了,毕竟在所有人的眼里,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有些复杂的。
加上这些日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所以自恢复记忆以来,两人除了吃饭会一起,其他跟以前也没差别。
她有她的住处,他也是。
并未越雷池一步。
他这么深夜前来,她倒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你看,走正门你不会让我进来。”
她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风澹渊已经委委屈屈地开口抱怨了。
“哪有的事?”魏紫赶紧一口否定。
风澹渊也不说话,只看了看被她占了大半的床榻。
魏紫懂了。
她往里面缩了缩,朝他眨眨眼:你——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