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洛哥没了

我心一松,还以为是护士来查房了,正打算喘口气,一回头,我却再次愣在原地。

门口空空如也,哪儿有什么人!

一股凉气从脚底升了上来,我几乎是夺门而出,拼了命的朝护士站冲了过去。

好在护士站的人在,见我情况不对,询问之后,便给我安排了个房间,跟其他的病人家属一起住下。

在医院待了没多久,刘晓倩的情况便好了很多,而这期间,我回家跟父母告别,重新回到学校。

临走前,父母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个布艺娃娃,说是跟张半仙求的,让我千万带在身上,除了洗澡,必须寸步不离。

我本来对这些东西并不太相信,对张友良更是有些反感,但为了不让他们难过,而且刘晓倩的事儿也确实有些让我心有余悸,我只好将那娃娃带上。

回校的路上,坐在车上无聊,我便掏出娃娃来仔细的打量。

这娃娃一看就是粗劣的手工制造的,嘴不是嘴鼻子不是鼻子的,眼睛像是用米粒做的,很小,嘴巴却咧的很大,黑乎乎的,背上还破了个洞,好像有什么东西塞在了里面。我嫌弃的将它扔进了书包里。

在学校的日子,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刘晓倩从医院里出来之后,我们依然保持着恋人的关系,但我俩其实都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丝异样。

更可怕的事发生在刘晓倩出院一个月以后,我的室友洛方,那个学霸,突然宣布他要结婚了!

这是个大喜事!虽然现代社会很进步,但在大学结婚的,我真是头一次见,自然是满心期待。

苏小年财大气粗,甩手就是两千块钱,我囊中羞涩,便按照我们那里的风俗,给了两百红包。丁健这小子却不知道忙什么,面都没露。

婚礼安排在我们学校不远处的一个酒店里面,毕竟还都是学生,搞得不算很气派,但也还可以。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是,整个酒店的窗帘都是白纱的,大喜的日子,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新娘我们都不认识,我跟苏小年两个人坐一桌,剩下的人,应该都是洛方的一些同龄朋友,我们也不认识,大学里的朋友,洛方竟是一个人都没请。

不过婚礼现场到也算是热闹,除了我跟苏小年,我俩好像两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时不时的看两眼挂钟,想着怎么还不开始。

就在婚礼马上开始的时候,洛方却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满眼着急的在大厅里扫了两眼,最终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李阳,帮个忙!”洛方看见我,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之大,竟让我的胳膊上传来一阵酥麻,他却丝毫没有察觉,道:“李阳帮我个忙,聂影师家里有事,你顶个班!”

人群本来就杂乱,我只隐约听到洛方喊我,便跟苏小年跟着走了过去。

出了大厅,我才听明白,原来是摄影师家里出事儿了,匆匆忙忙离开了,临到关头,没有人摄影,这才想起我跟苏小年以前是摄影社的,而且我还以摄影做兼职老长时间,便想让我俩给帮忙。

兄弟有事相求,自然是义不容辞,但我心头却有些顾虑,三番两次的怪事儿,已经让我对手里的相机产生了一丝恐惧。

见我为难,洛方只好让苏小年这个半桶水拍,然后让我在旁边指导。

候场的功夫,苏小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一边打趣道:“这摄影师真是奇怪,啥大事儿在人家婚礼要开始的时候跑了?”

我一边帮他调数据,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儿吧,比如……”

涌到嘴边的话突然哽住,我心一颤,是啊,摄影师有什么事儿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这洛方不会根本就没请摄影师吧!

音乐响起,婚礼开始,现场一片喧闹,已容不得我多想。

苏小年虽然很长时间没有摆弄这东西了,但在我的指导下,还是很快的上手,整个婚礼流程十分顺畅。

临走之时,在洛方的提议下,我们几个朋友兄弟,跟新郎家人合拍了一张照片。

参加完洛方的婚礼,我们的生活再次回归正轨,而洛方则直接放了假,去度蜜月去了。

宿舍里的常住人口就只剩下了我和苏小年,苏小年应酬多,一般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宿舍,所以我也就不怕丑了,直接将父母送我的那个娃娃和张友良给我的那个小锦囊绑在一起扔在了床头柜上。

一个月后,马上要进行月中考试了,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我也习惯了,除了上课,便在宿舍温习。

一天中午,刚吃完午饭,宿舍门突然砰地一声巨响被人撞开,沉浸在书本里的我吓了一跳,以为又是隔壁宿舍来串门,转头正要开骂,却见苏小年满脸是汗,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我。

我至今都忘不了他那眼神,惊慌,迷茫,还带着极深的悲伤,他的嘴唇发白,剧烈的抖动着,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阳哥,洛哥没了!”

“你说什么?”我一时之间没听明白,还以为是找不到洛方了。

可苏小年下一句话,让我脑海里直接轰的一声,惊天霹雳一般的呆在原地。

他哇的一声哭出来,像是突然释放了什么情绪,扯着嗓子吼道:“阳哥!洛哥死了!”

我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若不是苏小年这副模样,我肯定上前踢他两脚,骂他一声滚犊子。

但如今……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呆滞半晌,才想起来问道。

洛方一只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在我们一起的两年时间里,他基本上就是在扮演这个宿舍的老大哥,所有的事儿,都是他大包干。

苏小年为什么跟他那么好,就是因为这苏小年被家里宠惯了,自理能力很差,洛方帮他的时候最多。

“不,不知道,我今天打电话给洛哥,他姐姐接的,说人没了……”苏小年没说两句,又开始哭起来。无广告网am~w~w.

我怕被别的宿舍听到,赶紧把他拉了进来,安慰一顿,这才想起,作为兄弟,我们至少应该第一时间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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