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相

荼蘼发话让人把大白调过来之后很快大白就成了永乐宫的专属侍卫。

来了宫里都快一个月了,也没有找到当初苑永睿为什么要放火烧了丞相府的理由。

“哎,大白你终于回来了。”花狐狸看到大白回来挣脱了抱着她的胡兰开心的蹦上了大白的肩头。

此时的大白一手绑着绷带,一手拄着拐杖,花狐狸跳上肩也没赶走她,只是温柔的伸手摸了摸花狐狸的脑袋。

大白心里想到果然狐狸不能太胖了,还是瘦点好。

胡兰和迟兴慧听不懂花狐狸在说什么,只当是花狐狸喜欢粘着白侍卫。

大白颠了颠花狐狸感觉重量差不多,没变重满意的点点头抱着花狐狸去找了荼蘼。

这些天,每天晚上荼蘼和大白趁着所有人都休息了就偷偷的跑去找线索,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看到的只有一个勤勤恳恳的在为了百姓着想的皇帝,和一个还算和善的父亲。

如果不是久婉再三确定当时真的看到是苑永睿亲手放的火,荼蘼都以为是久婉在冤枉苑永睿了。

于是大白就想到有一种叫做七彩幻梦花的植物可以入梦,或许可以从梦中看到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七彩幻梦花并不容易找到。

好在朝璇山有一只七彩幻梦花精,虽然还没有化形,但是努努力长出两朵花来还是可行。

于是大白就找了个借口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说骨折了,要回家好好养伤。

自从荼蘼当上了永乐公主就在京都拥有了两座宅子,隐蔽还算隐蔽,主要是人少,说要静养不让人进来就是。

一来一去也就一天多的时间。

白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

皇宫的日子虽然过得富足,什么都不缺,可也很无趣,就这么半个月荼蘼都快发霉了。

也就花狐狸每天都有不同的好吃的吃还算好,但是吃多了也会腻。

人间常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那真的是沉进海底了,都不让随便出去的。

是夜。

两人一狐悄悄摸摸的溜到了皇帝的寝宫养心殿。

门口守着两个小太监,一阵迷烟过去能睡上大半天。

这些天偷偷过来摸索的时候都是撒过去一阵迷烟,守门的小太监可真是太幸福了,晚上守夜的时候睡了一觉白天还能继续补觉。

苑永睿正睡得熟,但还是加了点迷烟,万一中途醒了可就不好了。

“所以这个七彩幻梦花该怎么用?”大白拿出一大把花问荼蘼。

荼蘼:“不是你说这花可以入梦的吗?你不知道?”

大白摇摇头道:“不知道啊,你不是花吗?都是花,那怎么就不会用别人的花?”

“额···”这时候花狐狸插嘴说到,“所以只有我注意到你拿了怎么多花?”

“对啊,七彩幻梦花不是一朵一朵的开?”荼蘼看着这一大把的花问到。

大白:“哦,我看一朵花怕不够就让她多开了些。”

“所以就有多开这么多花的时间都没问怎么用?”荼蘼无语的看着大白。

大白提议到:“要不每种方法都试一试吧,反正有这么多。”

现在除了这种办法也没有别的方法了,那就试一试。

在试了十几次,花都快用完了的时候终于有了反应。

原来是要用火点燃花蕊。

点燃后花蕊开始冒出青烟,烟雾薄蒙缭绕室内久久不能散去,带着些许清香,渐渐地香味开始变得浓郁。

众人感觉头重脚轻集体躺在了地上。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苑永睿的梦中。

不过这梦却是从很多年前开始。

天上飘着茫茫大雪,天寒地冻,河里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就算是荼蘼和大白都感觉到了一股寒冷的气息。

只有花狐狸毛厚肉肥,不觉得冷,还跳下去玩雪。

雪很厚,花狐狸一跳下大白的怀抱就掉进去埋在里面出不来了,最后还是大白用手在雪地里捞了一会儿才把她抱出来。

周围没有什么树,有也只是光秃秃的树干,树枝上堆着雪,压得枝头低垂。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背着一个巨大的背篼,背篼里装上了满满当当的柴火,裹在身上的棉袄有些短小,上面满满的都是补丁,脚上穿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草鞋,脚指头都露在外面,早已冻得生疮。

小孩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踩着结冰的河过路,看着前面燃气的炊烟面上露出些微喜色。

大白有些惊讶问到:“这是苑永睿?”

“好像是。”荼蘼仔细端详一会儿觉得有些像又不太像。

“这不你爹吗?你爹都认不出来?”花狐狸站在大白的肩上问荼蘼。

“啊。关键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三十多了,认不出来很正常的。”荼蘼解释到。

荼蘼确实没有想到苑永睿以前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从来没有跟谁说过,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是那个高高在上又爱民如子的官员。

荼蘼跟在小孩后面一路走到了那边升起炊烟的人家。

小孩进去之后把柴火都倒在一个茅草棚子里,走到厨房大喊一声:“娘,我回来了。”

“哦,回来啦,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你去看看弟弟的尿布是不是该换了,再去后院打两桶水进来,水缸里的水又要没了。”

厨房里的妇人正在烧着饭,耳朵好像有些不大灵光的样子。

小孩进到房间,给弟弟换了尿布,房间里放着火盆,火苗熊熊燃烧着,好想再待一会儿啊,小孩这样想着却不得不出门去后院打水。

后院的水井上盖着一块大大的石板,小孩费力的把石板推开,把桶放下去,打了水再费力的一步一步的拖着水桶回到厨房,来回两趟厨房里的大水缸也没有满,小孩不得不再去一趟。

晚间一家三口围坐在火盆旁边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看着外面的大雪,担忧着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去。

花狐狸问到:“我们就这样看着?这得多久才能到他烧丞相府的时候啊?”

“等着吧,梦里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也许几十年过去外面也才过了一两个时辰。”荼蘼无聊的坐在椅子上说到。

在梦境里都已经过了两年了,都是些无聊的日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天苑永睿又在砍柴的时候悄悄的去了村东头的私塾外面偷听,不知不觉都到了下学的时辰,才想起来还没有砍够柴。

苑永睿砍的这些柴不仅是要自己家里用,也要卖出去一些补贴家用。

慌慌张张的跑开去到山间砍柴,所以这天回去的晚了些。

回家的路上发现母亲十分担忧的打着油灯来找他。

又过了几年苑永睿大了些,就算是偷师学艺也考中了秀才,对此苑永睿的母亲表示非常惊讶,这个儿子每天都在外面干活,活计没有落下,文化竟也学了这么多。

这天苑永睿在砍柴的路上看到小河边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正在玩水,好心的提醒一声,那姑娘娇嗔一声跑开了。

后来苑永睿就经常在去砍柴的路上遇到那个小姑娘。

对此荼蘼三个都很惊讶,那个小姑娘和久婉长得好像,只是多了一滴泪痣。

而其中看到的很多画面都和苑璃在苑永睿书房后的密室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小姑娘一天天的长大,变得成熟,也看懂了苑永睿的心思。

只是后来小姑娘因为一纸婚书嫁给了指腹为婚的男子。

苑永睿含着泪为她送嫁,还说祝他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小姑娘成了人家妇,有了两个孩子,生活虽然不是很富足,却幸福美满。

苑永睿的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不久后便驾鹤归西,弟弟也早在几年前的一个夏天下河游泳的时候不慎溺亡。

孤身一人的苑永睿背着所有的行囊离开了生活已久的故乡去了京都。

走时悄悄的在私塾先生的家门口放上了束脊。

后来因一篇论民间疾苦的文章成了京都的名人,当年高中状元,封礼部侍郎。

苑永睿没有对权利的渴望,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尽力的守住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街头的乞儿,街尾的屠夫,更重要的是那个一直被他默默关注着的小姑娘。

一天走在路上的时候一个像极了她的女子跑过来说自己的玉佩丢了,求他帮忙找回,一向以助人为乐的苑永睿当然也没有拒绝。

后来那个女子经常拿来一些案子交给他办。

一来二去他也知道了她的思慕之情,在办了一次大案后向皇帝陛下请旨赐婚。

再后来的东西都是苑璃知道的了。

只是苑永睿时常盯着久婉看,看够了又回到书房开始作画,每每画完一幅画都要在眼角点上一颗泪痣。

直到到了那天苑璃因为好奇进了他的书房在密室看到那些画卷的时候。

苑永睿回到书房,发现了密室被打开过的痕迹,他久久的坐在书房没有离开。

只是猜来猜去也没有猜到是谁打开了密室。

有天苑永睿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姑娘,此时明明只有三十的姑娘已经被磋磨成了一个老妇,脸上被岁月刻画出一道道痕迹,神情尽显疲态,一双曾经娇嫩白皙的手也已磋磨的不成样子。

这时候苑永睿就在想如果当初勇敢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这些年的情谊到底是对她还是对她,苑永睿没有想明白,也不敢上前,只悄悄的派了一个小厮给了她一些银两,然后回家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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