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干活

《给死对头上坟却把他气活了》全本免费阅读

邬咎都不知道他来这阳间是来干什么的。

好不容易上来一趟,结果碰上了病恹恹的祝宵。

祝宵这副模样别说是吵架了,看起来说一句话都能喘三次。

邬咎不想跟病号计较,花了三秒钟时间说服自己原谅祝宵一天,又花了三秒钟时间赞扬自己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广阔胸襟。

然后就开始任劳任怨地当起了护工。

奶牛猫的身体不方便照顾人,邬咎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给祝宵量了体温喂了水,还替他盖好了被子。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回熟练多了,帮祝宵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祝宵,你听好了我只原谅你一天,明天我会接着生气,你最好抓紧时间恢复好,不然吵输了别怪我。”

正要走出卧室,他稍一抬头,又看见祝宵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前两天夜里有雨,祝宵关上窗之后就忘了再打开了。

“生病不知道通风吗?一点常识都没有。”邬咎嘀咕了句“到底谁是人”,走过去把窗户推开了,让新鲜空气进来。

本来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可邬咎一低头,又看见了地板瓷砖缝隙里的灰尘。xizu.org 柚子小说网

其实祝宵家也算干净整洁,他时不时也会收拾一下家里,但并不是天天都扫,而且犄角旮旯里有点灰尘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不专门去看也很难注意到。

但这些灰尘此刻就是这么刁钻地出现在邬咎眼前了,让他觉得分外碍眼。

“服了,这些灰尘非要出现在我眼前是几个意思?”

一瞬间,邬咎脑海中闪过一些病名,比如鼻炎肺炎支气管炎咽喉炎,甚至是尘肺病。

邬咎随便想象了一下,只觉得非常糟糕。祝宵本来就孱弱,现在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谁知道这一点点灰尘会不会要了他的小命?再说他又不想在下边看见祝宵。

“算了,我勉为其难帮你扫一下。”

然后又任劳任怨地拿起了扫把。

当阿飘有当阿飘的好处,邬咎从这头飘到那头的速度比当人的时候快多了,因此干活效率也很高。

扫完地,他又开始拖地。

他一边拖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还成熟稳重……吹得好听,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电话都没打过一个。呸,老男人。”

说好的半小时早就不知道过了多久,邬咎头顶又开始冒烟了。

他看着干净得反光的地板,突然反应过来他一定是又中了祝宵的计了。

“我是什么田螺姑娘吗?”邬咎迅速把手上的拖把扔了。

但他转念一想,他把地板都拖了,还差洗个拖把吗?要是放个脏拖把在那里,又不知道会滋生什么细菌害人生病了。

邬咎又把拖把捡了起来。

反正地也拖了,什么都做了,不差这一件两件,邬咎干脆顺手把屋内陈设都擦了一遍,什么边角缝隙都没放过。

经过邬咎这一番收拾,整个家变得整洁如新。

做完这些,他还到厨房里煮了点养生茶,倒进了刚洗干净的保温杯里。

半梦半醒间,祝宵总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邬咎。

鉴于邬咎已经死了,他这种感觉不亚于见鬼。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祝宵很少生病,但每次生病都来得比较迅猛,一下就病得很严重。

大学时他也生过一次病,最难受的那天他难得地没去上课,躺在宿舍床上当僵尸。

邬咎一整天都没看见祝宵,就连专业课上都没看见祝宵露面。

按照他对祝宵的了解,祝宵是不会随便翘课的。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邬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同时脑海里划过许多大学生事故新闻。

上课铃响前,邬咎摸着橙皮书的封面,在心里跟尊敬的马先生说了句抱歉,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逆行,毫无负担地把他最喜欢的马原课翘了。

邬咎来到祝宵的宿舍。

“喂,祝宵,你在吗?”

宿舍没锁门,邬咎敲了两遍门没人应,干脆直接进来了。

宿舍里很安静,祝宵的舍友们都去上课了。

邬咎是第一次进祝宵的宿舍,走路都同手同脚,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他动了动耳朵,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循着声音的来源过去看,发现是祝宵躺在床上。

邬咎凑前去观察了一下,祝宵看起来很难受,正紧紧地皱着眉,脸有点红,呼吸也并不平稳,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

他伸出手摸了摸祝宵的额头,摸到灼热的温度。

看来是因为生病才不去上课的。

邬咎其实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他没有生过阳间的病。在地府的时候,大家都是鬼,都活得很随便,眼珠子掉下来都可以直接装回去,甚至都不用遵守无菌要求。

他只知道头顶冒烟该怎么做,不知道感冒发烧该做什么。

邬咎盯着祝宵苍白的脸,陷入了沉思。

他看起来呼吸不是很顺畅……像祝宵一样做人工呼吸会有用吗?

邬咎这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为数不多的经验都来自祝宵。

他扒在祝宵床边,心里默念着“我是救人我是救人我是救人”,一边默念一边把他脑子里那些封建观念全丢了,做足心理准备低下头去。

祝宵没睡着,但也懒得搭理邬咎。他闭着眼睛装睡,本以为邬咎得不到回应就走了,没想到邬咎不仅没走,而且反倒离他越来越近了。

祝宵可没有冒充睡美人等着被人吻醒的爱好,当即睁开眼睛推了他一把。

“你干什么?”

邬咎被当场逮捕,用咳嗽掩饰尴尬,“我,咳咳,我只是看下你死了没有。”

“……”

“没有,出去。”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之前不也是这么对我的吗?”他说的是他第一次来阳间那次,祝宵给他做的人工呼吸。

祝宵忍无可忍地说:“你……走到我桌子那里,拉开第二个抽屉。”

“看到了那张红色的卡了么?拿起来。那是我经过正规培训,理论和实操考试通过后,红十字会发的急救证。”

祝宵是让邬咎看急救证上的字,邬咎的注意力却全放在左边那张照片上了,“祝宵,你这什么时候拍的照?”

“高考完吧,怎么了。”

急救证是祝宵十八岁生日过后去考的,权当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邬咎看着急救证上的照片,那个时候的祝宵还比较青涩,眉宇间稚气未脱,却像初升的骄阳般意气风发。这张照片要是放在高中表白墙,至少也得被人暗恋三年。

那时候他还不认识祝宵。

邬咎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急救证上的照片,口是心非地说:“好丑。”

祝宵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揍他一顿的冲动,语气尽量平静地说:“我的意思是,我拥有基本的急救知识和正经的急救资格,之前对你进行的救护行为也都在正常范畴,如果你觉得我的处理有问题,可以去报警。”

邬咎其实第二天就去查了什么是人工呼吸什么是CPR了,但这不妨碍他坚定地认为他已经失去了初吻,且肇事者是祝宵。

“说的那么厉害,还不是把自己弄生病了。”报警当然是不会报警的,邬咎哼了一声,“那按照你的理论知识,现在要怎么做?”

祝宵很想告诉邬咎,急救证是面向非医学从业人员的,培训所学的急救知识不包括怎么治病。

不过他现在有气无力,懒得跟邬咎吵架。

“给我倒杯水。”

邬咎似乎没想到祝宵能如此自然地使唤他,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不是问我怎么做?”祝宵说,“给我倒杯水。”

“你让我给你端茶送水?有没有搞错啊祝宵,我是你的仆人吗?”邬咎嘴上这样说,手上动作却很麻利,拿起祝宵的杯子就去接了杯热水。

回来时他看见桌上还有红枣,还问:“要加点这个吗?”

“随便。”

祝宵脸白得像鬼一样丑死了,邬咎这样想着,往里面丢了无数颗红枣。

“祝宵我真服了你,你都多大了还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你现在丑得我都怕你半夜来找我索命。”邬咎把水递给他,“倒完水然后呢,还有什么?”

祝宵接过来,喝了一口甜得齁人的红枣水又躺了回去,顺手把杯子放在了邬咎伸出来的手上。

“然后转身,出门,下楼,直走三百米左拐,之后沿着路牌再走六百米。”

“你都这副死样了还有什么地方非去不可,那里是有金子捡吗?”邬咎将祝宵给他的杯子放回桌面,“去多媒体教室干什么?”

“听讲座。”全班抽五个人去听这个无聊讲座,祝宵就是那倒霉的五个人之一,据说不去还得扣综测分。

“……你让我帮你听讲座?”

祝宵倒也没强求,毕竟他俩又不是可以帮这种忙的关系,“你可以不去。”

“我要睡了,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说完被子一拉眼一闭,俨然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

轻手轻脚走出门后,邬咎又走出了十米远,才放声道:“我又没说不去!都病成这样了求人帮忙也不知道说句软话。”

当初得知祝宵被选中参加这个浪费时间讲“如何管理时间”的讲座的时候,邬咎还幸灾乐祸了很久。

当时的他一定没想到,过几天坐在台下顶着祝宵的名字听这个无聊讲座的人,是他邬咎自己。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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