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绮首先拿出了金符箓,她把符箓用两根手指夹住,对准了月光下的青石。随着她催使五灵炼气诀的功法,那符箓上渐渐冒出了金色的光芒。光芒愈来愈盛,而在萧绮轻喝一声后,那光芒忽地一敛,变成了一把尺许长的金色小剑。
“哇!绮绮好厉害,居然可以御剑了!”袁平在一边拍起了手。
“去!”
萧绮得意地一笑,那金色小剑旋即飞出,刺在了青石之上。
一阵金光爆过,小剑消散在空中。袁平二人好奇而又兴奋地看向了青石。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看似无坚不摧的金色小剑居然没能在青石上留下一丝痕迹!
“这。。。绮绮,不会是那个萝莉控假大方,给你的假符箓吧?”
“滚开!你家假符箓能召唤出金剑啊!”
“那怎么回事,刚才看那金剑的声势,我还以为能一下就把石头劈开呢!”
“我怎么知道!不过阿平你说得不错,这块石头肯定有古怪!按照五灵炼气诀上的说法,这种基础的五行符箓虽然低阶,但是破坏一块石头还是很轻松的!哼,今天老娘倒要看看你这块破石头有多坚硬!”
萧绮说完又掏出了木符箓,在她的驱使下,一根青色的手腕粗木刺凭空出现,扎在了青石之上。
青光散尽,石头依然毫发无损。
“再来!”
又是一支水箭、一团火焰击向了青石,然而青石却是水火不侵,傲然地矗立在那里。同时萧绮的几个法术也把青石上的灰尘洗了个干净,让它在月光下显得更亮了。
“绮绮,咱们是不是就剩这一张土符了?”
“是又怎样?反正老娘的灵力也不多了,正好把它霍霍完,也让你死了心!”
此时的萧绮几乎可以肯定这块青石是大有来头之物,只是她现在修为低微,恐怕奈何不得。便暗暗决定试完最后一张土符后回去歇息,也正好打消袁平那踊跃的心思。
在袁平既担忧又期待的目光中,一座脸盆大的小土山轰然砸在了青石之上。待土光散尽,二人居然清晰地听到青石后面传来了咔嚓声。
深夜的山林中,那咔嚓声无比的清晰,让萧绮不住地联想到一具骷髅在活动它那经久不动的关节。她当即缩到袁平身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问道:“阿,阿平,不会真有鬼吧?”
袁平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将耳朵往青石上靠了靠,片刻后低声说道:“好像是机关转动的声音。绮绮,看来这还真是一座了不得的大墓!”
“可万一里面爬出来个万年尸王什么的,咱们可咋整?”
“那我们就把它的那个什么尸丹挖出来,给绮绮你炼仙丹!”
“妖怪的才叫妖丹!僵尸是尸珠!”
“对对对,不愧是美女家,就是专业!”
在这紧张万分的氛围中,青石突然一震,像门一样打开,露出了一条黑幽幽的甬道。
二人相视一眼,萧绮指着青石说道:“阿平,青石背面好像有字!你去看看!”
借助亮洁的月光,袁平看向了青石背后的三个大字。
“快说说,上面写了什么?”依旧躲在袁平身后的萧绮好奇问道。
“不知道!”
“啥?这是哪个脑袋缺筋写的恶俗设定,居然在墓碑上写不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你难道忘了,张盼富大字不识一个,你让我怎么会读?”
此时的袁平也是郁闷不已,自己堂堂一个历史专业的大学生居然变成了大文盲?好在萧绮虽然没有念过学堂,但被那年轻人用玉简传授五灵炼气诀之后的她倒是也因此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她当即一推袁平,说道:“阿平,你往前去一去,我来看看。”
袁平依言上前一步,萧绮看了看青石后,小声念道:“碧天府?”
“避天府?我还以为是越王陵呢!只是这避天府是什么意思,躲避天劫的府邸?这样说,里面真的有超自然的东西?”
“哎呀,不是那个避!还有阿平,鬼就是鬼,什么超自然的,说的这么委婉!”
“好啦!不过还是得谢谢我的绮绮,明天我们再去一趟清江城,给绮绮买件花衣裳怎么样!”
“你有钱啦?”
“没有!”
“那你拿什么买?”
“靠你啊!你来表演符箓,我来收钱。不得赚他个盆满钵满的!”
萧绮吐了吐舌头,嗔道:“呸,没出息!居然想着叫女朋友去卖艺,真是丢人!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是跟老娘一起回去,还是在这守着你的发财梦?”
“嘿嘿,我也一起回去!这大半夜的,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切,我看你也是害怕了!”
“怎么会?只是这大晚上的看不清而已。反正这山上也没别人,放在这里等明天天亮了再来挖好了!”
说完他们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片山林,经历了突破的喜悦和青石的诡异后,二人均觉地有些疲惫,回到茅草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夜晚一点一滴地过去,随着满月西移,平齐的青石碑像镜子一样,把月光也渐渐地向甬道深处反射而去。不知过了多久,那黑幽幽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不知何人打开?为何没有进来?也不知现在过去多少年了。。。”
声音渐不可闻,山林中依旧寂静无比,就连那不知疲倦的虫儿也知趣地歇息去了。而第二天一早,当扛着铁锹的袁平兴冲冲地返回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青石已经恢复了原样,将甬道盖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和他第一次发现这里时一模一样。
难道,昨晚上的一切都是幻觉?
袁平摇摇头,甩去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肯定这青石昨夜被萧绮用五行法术打开了,可是眼前的这些又该怎么解释呢?
他试着推了推青石,纹丝不动。他又想用铁锹在旁边挖一个隧道,但只要一想想工程量,他便直接放弃了。良久,没了办法的袁平只好打道回府,叫醒萧绮将这些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你是说,那石碑又自动合上了?”
“嗯。”
“怎么可能?”
“骗你是小狗!”
“呸,哪回你这么说过之后没学狗叫的?”
袁平大窘,不过这次的诡异情况实在是让他百思不解。在他再三的保证下,萧绮终于答应起床,陪他前去观察一二。
没想到,他们刚推开门,却发现茅草屋前已经站满了一群村民。
一个男孩从人群后头走出,指着萧绮说道:“村长,就是她,她就是那个狐狸精,一定是她用妖法把大全哥抓走了!”
二人均是一头雾水,听他的意思张大全不见了?可是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就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那名村长上前一步,客气地问道:“在下是大柳村村长李大白,二位初来乍到,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大柳村就在西山脚下吧!说起来,大家都是邻居,我还不知道二位姓名呢!”
袁平见这位村长说话和气,颇有读书人的样子,便抱了抱拳头,回道:“老朽张盼富,这是我闺女。我知道这房子和田地以前是你们大柳村的,但是现在既然归了赵解元,那就要愿赌服输,按规定来。老朽也只是为赵解元看管田地,希望李村长不要为难老朽!”
李大白呵呵一笑,道:“老人家多虑了,您有所不知,张大全那小子已经失踪了好几天,我们全村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的踪影。这孩子平时调皮倒也罢了,可他这一失踪,他那老娘可就没人赡养了。我听孩子们说,大全之前来过您这儿?”
袁平点了点头,说道:“来是来过,不过那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们父女二人不爱走动,恐怕要让李村长失望了。”
“哦?”李大白站直了身子,正色问道:“可是你这么说也是空口无凭,不能让在场的父老乡亲们信服。不知能不能让我们进屋去看看?老人家放心,我们只找人,绝对不动您一点财物。如果没有线索,我自然为您摆酒赔罪!”
站在后面的萧绮本来对李大白印象挺好,此时一听他要搜屋,当即从袁平身后走出,高声斥道:“不行,我们家的房子凭什么让你搜!你自己找不到人可以叫警,叫官府帮你找啊!再说了,那个张大全无赖一个,指不定和他叔叔一样,欠了钱躲起来了!”
李大白愕然地看着萧绮,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他身后的一个黑状汉子站出来,喝道:“大哥,跟他们客气什么,不过是外来人而已,仗着赵解元的名头就想骑到我们大柳村头上!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恐怕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主人了!”
“二黑,你胡说什么!你不就是缺几个人挖石头吗?怎么能对老人家这么无礼!”李大白突然转身,对着弟弟训斥道。
后者本是不解,却见哥哥背过来的脸上一对精明的眼珠眨动个不停,当即恍然,高声道:“大哥,你不知道吧!不光我缺人挖石头,昨天清江城那边还来信了,说他们的花船上缺姑娘,最好让我们去帮忙找那些七八岁的小丫头。说是接客要从小培养,有那不听话的饿两天,抽顿鞭子就会老实多了!”
李大白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转身,正要开口,却不料暴走的萧绮直接抄起手边的笤帚,砸了过来。他大惊之下,猛地一缩脑袋,而他身后的李二黑却没反应过来,当即被笤帚盖在了脸上。
笤帚上的灰尘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待李二黑拿掉笤帚时,他那张黑脸已经着实可以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了。
“啊!气煞我也,看我今天不把你这个小丫头卖给最凶的老鸨!”
李二黑怒喝出声,他身边的村民纷纷退后一步,不敢接近分毫,生怕被他牵连。
“你来呀!怕你的不是好,好姑娘!”
怡然不惧的萧绮掏出了一张金符。她话音才落,符箓上就亮起了耀眼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