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妃与王

没有等姜贵嫔反应来,她就已给两名亲王府禁卫一左一右摁住。

他们摁着姜贵嫔往下跪。

姜贵嫔试图抵抗,可她的那点力气压根便不是禁卫对手。

她被逼跪在了皮鞭上。

皮鞭上面的钉刺穿透衣裙,扎入小腿跟膝盖,痛的姜贵嫔惨叫出声。

在场的宫婢太监们见状,都给吓的大惊失色。

他们不敢向前阻挡,只可以跪在地面上不住地叩头,求清河王高抬贵手放过姜贵嫔。

司马琰看也不看那一些宫婢太监们一眼。

他便那样冷冷的看着姜贵嫔,眼神森冷阴鹜,让人胆寒。

姜贵嫔从没受过这种折磨,泪糊了满脸,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贵嫔这里发生的事好快便传到皇上跟皇后耳朵中。

当他们仓促地赶到现场时,姜贵嫔已哭的嗓子全都哑了,她两条小腿痛的近乎都快失去知觉,血水沾满裙摆。

皇上厉声斥责:“你们这是干嘛?!”

在场诸人慌忙下跪,禁卫们也放开姜贵嫔,姜贵嫔顺势歪倒在地面上。

她艰难伸出手,冲着皇上叫。

“皇上救我……”

皇后命人把姜贵嫔扶起,并叫人去请御医来。

司马琰依旧坐在轮椅中,表情冷静,不见半分慌乱。

“臣拜见皇上、皇后。”

皇上双眉紧皱,黑眼看着司马琰,深沉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不悦。

“姜贵嫔是寡人的妃嫔,你即便对她不满,也不应该公然对她用刑,你这样做置寡人的脸面为什么地?”

司马琰完全没要辩解的意思。

他安静的说:“是臣冲动了,臣该死,请皇上责罚。”

皇上见他这种样子,脸面上的怒色居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奈。

“分明事有更好的解决法子,你为什么非要选最坏的一种?

擅自对妃嫔用刑,这事如果传出,御史们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是何必?”

司马琰自嘲一笑。

“御史们弹劾臣的奏折都快堆积如山,多一本少一本又算什么?

左右臣现在已是个废人,状况再差又可以差到哪去?

只是就是一死而已。”

皇上最看不得他这种自爆自弃的模样,沉声道。

“不要动辄就说死,你还年青,未来人生还有好长。哪怕你以后都站不起了,你也还是大晋朝的清河王,没有人敢看不起你!”

司马琰的唇一动,好像是想说点什么。

可究竟还是什么全都没有说。

接下来不管皇上说什么,司马琰都保持缄默。

最后皇上为给姜贵嫔一个交待,也为堵住悠悠众口,他罚司马琰1年俸,并命令司马琰回去闭门思过1个月。

姜贵嫔给折磨的半死,或许以后都会落下腿脚不就要后遗症,可作为始作俑者的清河王,却只的了这样个不疼不痒的惩戒。

这件事再度叫全部人全都清楚地认识到,皇上有多偏袒清河王。

……

梁苏苏原先睡的正香,却给迎春给叫醒了。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迎春那张焦急的脸,忍不住问。

“你怎么是这副神情?难不成是屋中起火了么?”

迎春急声说:“方才婢女听闻,清河王殿下带人把贵嫔娘娘打了,此事连皇上跟皇后都惊动了。”

梁苏苏呆住。

她知道清河王此人行事一贯随心所欲,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连皇上的宠妃都敢打。

不管清河王是为自个的脸面,还是为她,他的这个举动都叫梁苏苏心中很是为感动。

她撑在床上,坐起身。

“帮我更衣,我要去瞧瞧姜贵嫔。”

迎春赶快劝阻:“当心你的伤口,你不要动,御医说了你这两日最好都趴着,免的扯到伤口。”

梁苏苏:“无妨,我心中有数的。”

姜贵嫔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两腿给纱布层层裹住。

此刻她依旧觉的非常疼,可脑筋已冷静下,知道不可以再嚎啕大哭,那模样只会惹的皇上厌恶。

她背靠在软枕上,眼尾带泪,委曲而又无助地道。

“皇上,嫔妾的腿还可以治好么?嫔妾以后会不会瘸了呀?”

皇上抚慰说:“你不要担心,只须你好好修养,会慢慢好起来的。”

姜贵嫔的泪缓缓落下,抽噎道。

“你不必哄嫔妾,嫔妾方才听见御医说了,嫔妾的腿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往后都好不了了。”

皇上叹气,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宽慰。

“不要哭了,御医只说你的腿可能没有法跑的太快,可没有说你会瘸了,你以后该还可以走路的。

退一步说,即使你真的瘸了,寡人也不会别你,寡人仍旧会好好待你的。“

姜贵嫔听见这话,非但没给宽慰到,反倒更想哭了。

她还这样年青,她才不想变成瘸子!

皇后适时开口:“接下来你就好生在自个的屋中歇息,不必每日再来向本宫请安,你有什么需求都能和本宫说,只如果本宫可以办到的,全都会满足你的。”

姜贵嫔噙着泪向皇后道谢,心中却缺乏恼恨清河王。

她受这样重的伤,可能以后都没法像正常人行走,可清河王却仍旧好好的。

她心中非常不服!

姜贵嫔啜泣道。

“皇上,清河王真的太吓人。

分明梁侧妃是自个不当心摔倒的,他却非要怪到嫔妾身上。

不管嫔妾怎么解释他都不愿听,还命人对嫔妾用刑。

唔唔唔,嫔妾可是你的妃嫔啊。

他怎可以这样?怎敢这样?”

皇上却不愿听这一些,说。

“清河王就是一时冲动,寡人已罚过他了,这件事便别再提。”

姜贵嫔非常想大骂,什么叫作已罚过?罚1年俸、并闭门思过1个月也就罚么?

和她的重伤比起,清河王受的罚便像个玩笑!

姜贵嫔抽噎了下,轻声地解释道。

“嫔妾知道皇上宠爱清河王,在你的眼中清河王便和亲生儿子一般。

即使他犯了错你也会尽量宽容对待。

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纵容他,他便越不会收敛?

今天他敢对嫔妾用刑,未来没准他便敢在未央宫中放火。

皇上,真正的宠爱不是一味纵容,而是要叫他认识到,什么事应该干嘛事不应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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