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深夜袭来

出了太医院,冷风袭来,初时忍不住颤抖了下,赵嬷嬷见状,连忙伸手扶着她,关怀问道:“那何奉仪可是又克扣你的俸禄了?”

何奉仪对婢子狠毒一事,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了,所以赵嬷嬷才会如此询问。

“没有的事。”初时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赵嬷嬷知道,她这是怕又惹下什么事端。

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那有有几套未穿过的衣裳,初时姑娘若是不嫌弃,等哪天便来长乐宫,我取给你。”

听闻赵嬷嬷如此说,初时心中那抹酸涩越加有些忍不住,哑着嗓子说道:“奴婢多谢赵嬷嬷的怜爱。”

“谢我作甚。”赵嬷嬷笑呵呵地说道:“要谢就该谢太子妃娘娘,娘娘可是个十足十的善人。”

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初时垂下眼眸,眉眼间不禁多了几分担忧,听着太子妃方才的话语,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

但若真是如此,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她的忧心,赵嬷嬷自然是注意到了,于是问道:“初时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初时咬了咬唇,缓缓摇了摇头。

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若是说出了,到最后只会是她自己有事儿,说不定还会被那何薇倒打一耙,按上个私通的罪名。

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那时她才有资格说出一切。quya.org 熊猫小说网

见她摇头,赵嬷嬷也不好多问只得笑着说道:“若是初时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

初时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沉默。

紧接着她肚子很是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怪叫。

瞧见她害羞的模样,赵嬷嬷才反应过来,将忙说道:“哎哟,我的初时姑娘哟,你还没吃饭吧?你且坐下,我让人给你准备些粥和菜肴,你先吃饱了再去休息一会儿。”

赵嬷嬷扶着她往旁边的亭台楼阁走去,心疼地说完。

“嬷嬷,奴婢没事,不需要吃东西的。”

初时想要拒绝,可是却是拗不过赵嬷嬷的执着。

她在赵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亭台楼阁,刚在桌边坐下,没一会儿,便有小婢女端来了一碗粥,一盘菜肴。

初时见此,心里涌起一股感动。

赵嬷嬷对她的细心照顾,让她很是感激,也很是感动。

她抬头看向赵嬷嬷,眼眶含有些泪意,哽咽说道:“嬷嬷,您对奴婢真好,奴婢真的很感谢您。”

赵嬷嬷闻言,笑了笑,柔声说道:“初时姑娘,您要谢就该谢太子妃娘娘,而不是谢老奴。”

她这话说的意味儿很是明显,初时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没再多说什么了。

赵嬷嬷见状,也并未继续多言,她相信聪明的人,早已领会她话语中的含义。

一碗粥,一盘菜肴很快进入腹中,初时身子也感觉到了不少温暖之意,站起身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嬷嬷的好意。”

赵嬷嬷笑的温和:“既是如此,时辰也不早了,初时姑娘也赶紧回吧,不然那何奉仪又该发怒了。”

初时颔首答应,垂着眉眼,全然没有多说一句别的意思。

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赵嬷嬷不禁皱了皱眉,也只是一顿饭菜,几句安慰那初时就会放下警戒心吗?

而月色清冷,初时走在无人的小道上,瞧着四下无人,才敢暗暗呼了一口气。

她不愿连累任何人,她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到一切时机成熟,她才能反握住何薇的把柄,将她置于死地。

初时想着,就伸手抚摸向自己的小腹,此刻的只希望那颗种子能够早些发芽儿。

回到了东侧院儿,得了守夜婢女的提醒,初时才能在推开屋门的那一刻,微微避开飞来的茶盏。

抬眸望去,就对上了何薇狠厉的目光:“你这个贱婢去哪儿?离了安成你又去找了哪个野男人?怎回的如此慢?!”

她说着,就越加疯癫,站起身随手抓起了什么就用力摔碎在了初时脚边,吓了初时一跳,瞬间跪在地上。

这时她才瞧清那被摔下的物件竟然是何薇平日最喜的玉佩,也是太子殿下赐予何薇的,何薇平日都是小心翼翼捧着的。

今儿何薇刚被放了出去,没一刻钟就又被殿下给关了起来,定是没处发泄的。

初时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脸色还是止不住煞白无血色,身子轻颤着,膝盖不偏不倚跪在了那玉佩的碎片上,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贱蹄子!我今日便打死你!”何薇说着就抽出一旁的鞭子,发着狠劲儿,一鞭又一鞭落下,嘴里还不停咒骂道:“让你勾引安成!让你勾起安成!竟然还求着安成在我这儿替你说情,恶心!”

而初时对此一切,只是低垂着眉眼,咬紧牙关,心里默默想着那个计划。

到时,她一定与何薇同归于尽。

“啪”的一声响,何薇手里的鞭子又是直接落在了初时的背上。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浑身的骨骼仿佛都裂开了,身子一下子就软瘫了下来,趴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而何薇则是一巴掌扇在了初时的脸颊上。

这巴掌扇的极重,初时的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

她却只是咬着唇瓣,一言不发。

“贱人!”何薇见她不吭声,心里更是火冒三丈,扬起手来,又是不停挥舞着长鞭。

光是外面听着就心颤,更别说是被打的人了。

守夜的小婢女被吓得流出了眼泪,却是不敢哭出声儿,生怕下一个就会是她。

长夜无尽,原本已经灭了烛火的长乐宫,在半夜里又是重新点燃。

那些个进入梦乡的婢子,因着太子殿下深夜到来,只能匆匆起身,烧水的烧水,烧菜的烧菜,总之都是在忙碌着。

李执今儿在外忙了整整一日,徐州之事才有了结尾,将那原徐州知府的结挡都收拾完了,他才歇心。

只是,一天都呆在昭狱里,好不容易快养好的伤口又是再次崩开,身上也不可避免沾染上一些血腥味儿。

陈岁为他褪去蟒袍,看着那鲜血直流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细眉,语气是她自己未发觉的心疼:“殿下怎就不当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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