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佞谀倾险——吕震

吕震,字克声,临潼人,以乡举进入太学,燕王朱棣起兵时直接投降,成为朱棣的宠臣,官至太子太保兼礼部尚书。记性很好,上朝奏事从不备份,但为人阴险,多名大臣因此而冤死,后醉死于祭祀僧人的住处。

燕王朱棣起兵夺取帝位为成祖,朱棣任命吕震侍太子居守,调为真定知府,不久调京任大理寺少卿。成祖北征,命蹇仪辅助皇太子处理朝政,吕震的女婿张鹤上朝参见时违反礼仪,太子因吕震的关系而原谅了他,成祖回京后知此事,大发雷霆,将吕震及左侍郎蹇义打入锦衣卫监狱,一年后才释放复职。

吕震办事干练,他曾三次奉命回陕西省亲,两次遇到关中遭灾闹饥荒,他当机立断,命令地方官开仓赈济,回朝廷后才向皇帝奏报。吕震不学无术,但记忆力很强,凡向皇帝奏本,其他尚书都手拿副本诵读,且有左右侍郎交替补充,身兼三部的吕震虽有很多奏章、千头万绪,但能滔滔不绝背诵如流,毫无差错。他曾跟从成祖北征,成祖发现沙漠中有一块石碑,很感兴趣,就命跟从的臣子通读碑文。事隔一年后,成祖与很多文学臣子谈到这块碑,又命礼部指派官员前往抄录碑文,吕震说,不必派人去抄,请给我纸笔,在皇帝面前默写出来,成祖又暗自派人将碑文拓回,与吕震所写的对照,一字也没脱落或错误。

吕震善于阿谀奉迎,永乐年间,外国进贡麒麟,吕震乘机请成祖令满朝文武前来庆贺。成祖说:“现在天下太平,即使没有麒麟又有何害?”有一年冬天,金水河、太液池结冰,冰内呈现楼阁、龙凤、花卉的形状,成祖召集群臣观赏,吕震又提议庆贺一番,遭到成祖的反对。有一次,贵州布政使蒋廷瓒说:“皇上北征凯旋而归,臣经过思南大岩山时听到三呼万岁的声音。”吕震接着说:“这是山川显灵啊!”成祖说:“山谷之间由于空旷而发出回声,按理是有的,吕震你身为一国大臣,不能辨别是非,反而因之献媚,难道这是君子事君之道吗?”

成祖初次出巡北京时,命皇太子留守,当时吕震奏请皇帝,约定日常事务由太子处理,奏章分别由南京六科保管,等皇帝回朝之日一并相奏,成祖也表示同意。朱棣再次出巡,吕震请示照以往那样办,成祖在北京因事要看奏章,侍臣说:“留在南京。”成祖忘了以前的约定,说:“奏章应随皇帝送到行宫,难道礼部另有规定吗?”他又问吕震,吕震深恐触怒成祖,说:“礼部并无规定,奏章应送到行宫。”成祖如此问了吕震三次,吕震始终不敢直说。于是成祖大怒,以“擅留奏章”之罪杀了给事中李能,朝臣都知道李能是冤屈的,但因畏惧吕震都不敢为李能辩白。礼部主事尹昌隆因小事,得罪了吕震而遭吕震陷害,妄加“目无国君”之罪而下狱,抄家,数年后,吕震亲自断狱,他挟私怨报复,将尹昌隆处以极刑,并株连其族人。

吕震兼太子少师,不久升太子太保兼礼部尚书,仁宗分派群臣出外祭祀山岳大川及前代帝王陵,吕震请求去祭周文、武、成、康诸王,顺道回家看望母亲。他祭祀太庙设斋散发后,在西番僧舍痛饮,大醉而归,一夜之间得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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