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临风书院

镜明一行赶巧,抵达碎铃谷三日后即传来消息,人灵阁于南炎荆州承天县的密会地点被袭击。

事情的起因要从馨蕾协助者发现临风书院痛失爱女的张玉树夫妇表现异常说起。

憔悴不已的张玉树忽然容光焕发,每日上香的张夫人不再入庙供奉神灵,其后接连出现临风书院学子失踪、自杀的事件。

承天县县衙以学子皆是结业拜别后遭遇不测,不受理学子父母要求查封临风书院、收押张玉树夫妇的诉求。

一两位学子消失可能是偶然,但是,十位学子皆是如此还正常吗?

人灵阁派暗桩潜入临风书院,发现张玉树与其同窗好友蒋氏书信联系,请求其不要让承天县县衙搜查临风书院。此消息后来被巧妙地透露给曹氏,曹氏认为这是通过蒋氏打压与其交好的何氏的机会,让朋党上书告发蒋氏,要求此事必须严查。

李奕榆接招,同意彻查,于是承天县开启了对临风书院的调查。

承天县全面调查后,发现每位学子都曾与他人透露过浪迹天涯和早登极乐的想法,更有与学子毫无关联的证人亲眼看见学子轻生情景,以此断定张玉树夫妇与学子失踪事件无关联。

但是,承天县发现张玉树夫妇信仰望月教,在书院内设置密室祭坛,咒杀将其爱女推下河的孙氏。孙氏依仗与曹氏的姻亲关系在承天县霸道横行早已人尽皆知,而即便是德高望重、家境殷实且背靠重臣好友的张玉树,也因为阶级更高的权贵而无法为爱女伸冤,只能寄希望于宗教,实在令人唏嘘和愤怒。

百姓怒火直指纵容姻亲横行的曹氏,并牵涉到身为曹氏姻亲的李奕承,案件从地方上升至陵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曹氏,迅速切断与孙氏的姻亲关系,并主动上书要求严查孙氏不法所为,试图通过何氏一派对孙氏的刑罚裁量做文章来扭转局势。

如果量刑过轻,则会被定性为维护权贵,无视民意;若是过重,则可将问题扩大至党争。怎料,李奕榆居然提出委任与张玉树交好的蒋氏,全权负责孙氏一案。

“榆罔王殿下,恕微臣直言,蒋公本就与张玉树先生交好,曾滥用职权阻挠承天县搜查临风书院,如此安排怕是不太合适吧?”

“曹公此言差矣。利用职权阻挠承天县办案,是蒋公为帮好友揭发孙氏罪行不得已的策略。扰乱法纪自然有罪,但是蒋公为了公道与情义,不惜牺牲自身仕途,这份难能可贵的赤诚之心,想必好友遍天下的曹公一定能够理解吧?”

孙氏一案最终由蒋氏主理,以摧枯拉朽之势结案,最终的量刑比起百姓要求稍轻,但是完全符合律法,最重要的是张玉树夫妇表示接受“得饶人处且饶人”。

蒋氏其后为利用职权阻挠地方办案一事,上书请罪走个形式,临风书院一事在南炎朝廷层面正式完结。

然而,对于痛失学子的父母和处理铛狸的势力而言,此事并未完结。

化形为目标对象、制作假象和留下不在场证据以此掩人耳目等手法皆是杂食铛狸惯用的伎俩,人灵阁相信张玉树夫妇与铛狸存在联系。然而,直到孙氏一案结案当日,暗桩仍未能找到铛狸的踪迹。

就在暗桩与阁员密会商讨是留下继续监视还是撤离临风书院时,突遭地杰会成员的攻击,一死一伤。

“你的意思是铛狸与地杰会联合了?”

青丘倩秋解释,铛狸刻意向地杰会放出消息,并利用其打击人灵阁的可能性更大。

即便铛狸与人类签订契约是为了最终吃掉人类,但是地杰会不接纳铛狸入会。

原因有两个。第一,铛狸的目标是至情之人,这与地杰会大多地灵认为人类性本恶的观念抵触;第二,地杰会多位地灵曾被人类捕捉后单方面以契约束缚,因此对于主动与人类签订契约的铛狸感到无法理解和接受。

曾有一位铛狸投靠地杰会,不过半日就因为理念不同引起纷争被赶出地杰会。

“那么,现在你们打算如何行动?”

“当然是再一次潜入临风书院。”

“……”看着青丘倩秋尾巴摆动的频率,镜明已经明白书生装束无法避免。

理由十分正当。

第一,化形之术修炼的第一阶段便是观察,除了外表之外,还需要精准分辨不同人群的行为举止、说话方式、等等。纳兰幽放的幻术能够掩饰真身,但是行为举止并不能短时间改变。李奕祈和姬瑞燐举手投足始终带有上层贵族的味道,因此不适合装扮成寒门子弟混入临风书院。虽然未曾在书院就读的镜明,其行为举止会与真正的书生有所偏差,但是青丘倩秋拍胸口保证镜明的外貌能够弥补这一不足。

第二,镜明拥有金瞳,相比其他人发现铛狸的可能性更高。

所以,书生打扮的镜明与袁机,接过了碎铃谷狐灵骗来的与张玉树交好的雨轩书院齐先生的推荐信,出发前往临风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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