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赫连夙川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或许是身体太痛，好一会没有说话。
等到缓过劲来，他才接着说：“第三，帮我把这个给舟舟，也别告诉她是我给她的。”
云景盯着他手中的珠子心情复杂。
“鬼海珍珠。”
虽然沾了血，但在阳光下泛着白色光芒，好看又光滑，正是鬼海珍珠。
“是鬼海珍珠。”
是他儿时就答应要送她的，那天他们聊了很多，提到江湖时，步轻舟的向往，提到鬼海珍珠时，步轻舟的好奇，这些点点滴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只要你答应我这三个条件，我的命，一个月后就任你处置。”
“你以为我信你？”云景没有接鬼海珍珠，只探究的看着他：“我告诉你关于轻舟的事，再帮你送东西，然后一个月后你反悔了我找谁去？”
赫连夙川像是料到了他不会相信，又上前了一步。
他忽然出手，速度快到云景没有反应过来。
云景被抓住的是右手，手中还握着长剑。
“若你不信，现在就可以断我双腿，作为预付的代价。”
云景之所以愣住是因为惊讶于赫连夙川的动作，快到他都没看清，这样的功力又怎么会挨他那么多拳没有反抗。
原因只能是他自愿挨他拳头的。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失去了右手的掌控，剑被赫连夙川拉着正往他的双膝划去。
云景杀过人的，这个角度他一眼就看出了是腿筋的地方，这里要是被划开，就算是步轻舟也挽救不了这双腿了。
他吓了一跳，手直接松开，剑在靠近赫连夙川双腿时就掉落在地了。
关五吓到整个人都在颤抖：“主子，您不能这么做，您不能啊。”
“赫连夙川你疯了。”
云景一掌推开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赫连夙川自嘲一笑：“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太清楚了，这种什么都能做唯独见不到她的感觉，我太清楚了。”
刚见面时云景是生气的，气赫连夙川的自负和傲娇，气他的泰然处之和与生俱来的气场。
所以眼下他难以不动容，那般矜贵的男人失魂落魄的说着这样的话。
一时间他有些怀疑，若赫连夙川为了步轻舟连命都能不要了，又怎么会把她关进天牢还叫人去给她灌鸩酒。
“我只问你一句，我师妹喝下的鸩酒你事先知不知情？”
关五急忙替赫连夙川辩解：“我家主子怎么会知情，鸩酒是我主子下命令要给的，可在给出的时候就已经打住了。”
赫连夙川慢慢弯下腰，绷紧的脸颊上都是冷汗，黑眸里都是痛楚和悔不当初。
“不管你信不信，我宁愿喝下鸩酒的是我。”
千算万算棋差一步，他恨赫连霸，恨赫连修，但更很自己，若是再多想想，就再多想想，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如今他这副残躯，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毒发，也不知道毒发又会变得如何，他只求再多一个月，一个月内，他要杀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全部都杀了，扫除她所有的后顾之忧，让她安隅。
云景也是男人，一个男儿的骄傲该是怎样他清楚，看着因为自责而落泪的赫连夙川，即便心里叫嚣着不要相信他，可还是理智的做出了判断。
赫连夙川没有说谎，他从没想过伤害步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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