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袁氏兄弟的相见

“尔等何人!”为首那人喊道。

“我们是北上的客商。迷失了方向,被困在这大雪中!”阿瞒抢先应道。

“客商?哼!什么客商!围上去!”为首那人手一挥,十几个骑手立刻散开,把四人围了起来。

袁绍见情况不妙,当即大喊声:“拔剑!”

四人刷的拔出佩剑,互相紧靠围成环状,准备死战。

那些骑手见四人拔剑,亦刷的一下拔出佩剑,瞬间双方剑拔弩张。

“慢!”只见那领头之人向下挥了挥手,骑手们收剑入鞘。

那领头之人骑马缓步上前,仔细打量了四人一番。黄路亦想看看来者是谁,却因风雪太大,且四人皆已下马,需抬头仰视,那风雪便吹入眼中,令人看的不真切。

“哟,怪不得声音听的耳熟,这不是袁本初吗?”只见那为首之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阿瞒,黄路,张邈三人立马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袁绍。

“本初兄,好像是你的熟人。”阿瞒小声说道。

袁绍见众人看着自己,又听那马上之人似乎认识自己,硬着头皮上前:“敢问仁兄是?”

“哈哈哈哈哈,说的好,本初老弟,你离家几个月就不认得你兄长本公子了?嗯?来再叫声公路兄给本公子听听哈哈哈哈,叫哥哥也不是不行哦“那人大笑道,总骑手听了为首之人的话语亦一起大笑。

“袁术!袁公路!”袁绍听此话语顿时气的脸色发红,就要上前拼命。阿瞒,黄路见了连忙拉住袁绍,“本初兄息怒,本初兄息怒。”

“哟,这不是曹家大公子吗?你那宦官爷爷还好吗?啊?哈哈哈哈哈,哦,还有东平的那个假仁假义的施粥张傻冒。”袁术又看了看四人说道,撇了黄路一眼,不认识的生面孔,因而没出言嘲讽。

“我的本初好弟弟,你个小妾生的,和宦官之后还有这个地方土豪的傻儿子,这些阿猫阿狗混到了一起,还真是物以类聚啊哈哈哈哈哈”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下阿瞒也忍不了了也要冲上去跟袁术决一死战,黄路和张邈一人死死的抱住一个,不断的劝说着。

“冷静,阿瞒,冷静啊。”

“本初兄,冷静。”

“切。”袁术在马上用欠扁的目光俯视四人。

黄路在心中不断的乞求袁术别再开口了,这拉仇恨的能力简直点满了,再说下去他就要拉不住阿瞒了。

“无趣,咱们走吧,让这几个傻瓜吃咱们扬起的雪去吧。”“陈兰,辨明方位,我们走!”袁术回头看了四人一眼,扭头策马率队离去。

黄路揉了揉眼睛,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竟然从袁术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关切与担忧。

马蹄声逐渐远去,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的马蹄印。

黄路见状,连忙说道:“袁术马队中有善辨认方向者,我等快随其足迹跟上去,必能从这风雪中走出。”

“要走你们走!踩着袁术的马蹄印,能恶心死我,哼!”袁绍依旧在气头上。

阿瞒倒冷静了下来,知道在这风雪中一直这么呆着也不是个办法。

“本初兄,我们从旁路走,不踩其印。”阿瞒尝试劝说袁绍,并向黄路使了个眼色。

“我观袁公路此人奸滑无礼,不似好人,况且如今他集结十几徒众,恐怕是要去做那打家劫舍的盗匪之事。我等跟过去,也好即时的制止他的恶行!如其用化名作恶,我等也好知晓,公之于众,让其被天下人耻笑才是。”

阿瞒听到黄路一席话,连忙接着说道:“那袁术用言语刺激我等,明显是不愿让我等跟随,好让他去作恶。”“如今我等若真不跟去,岂不是正好随了他的意?中了他的诡计?反倒被他嘲笑我等意气用事。”

黄路听完阿瞒的诡辩,心中是一阵赞叹——不亏是阿瞒!果然才思敏捷,张嘴就来,好样的!。

“嗯,有理!”袁绍听了二人的话语,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四人连忙骑马,在袁术的马队的马蹄印被大雪掩盖前跟了上去。

不多时,几人就到了黄河渡口。却见,袁术等人已乘船渡河,如今已在河中央了。

“我等也找船渡河。”袁绍提议,几人四下找寻船只,却发现,唯一一艘大船已被袁术开走,四下里都是小船。

“这些小舟一次仅能容纳两人一马,我们分批过去,我长于黄河边,水性好,摆渡就交给我吧。”张邈主动请缨道。

“如此,甚好。”袁绍点了点头。

几人商定了渡河顺序,袁绍先渡,然后是阿瞒,最后是黄路。

几人依次渡河,到了黄路,黄路牵马上船,张邈突然发话:“小戎,我观你是聪明人,与阿瞒,袁绍不同。”

“孟卓兄,何出此言?”黄路笑道。

“我与几位相处仅一日,却也看得明白,本初兄,平日机敏聪慧,但极爱名声,遇伤及其名之事,或有人辱之,便失去理智。”

“孟德虽看似宽厚豪迈,有侠义之气,却总给人一种虚假的错觉,每次孟德看向我,我都会有总被恶狼盯上的感觉,这让我很不舒服。”张邈用船浆用力一推,小船离开小船埠,缓缓的滑入黄河之中。

“小戎。”张邈盯着黄路的眼睛,满脸真诚的说道:“小戎,你觉得袁公路这人如何?”黄路刚要张口,却沉默了下来。

“小戎,莫要骗我。”张邈见黄路沉默不语,又说道:“此为大江之上,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河水涛涛,天亦不知,地也不晓,我也不会讲出去的。”

“袁公路,此人嘴虽毒,但心却善,有侠士之风,却无治天下之气魄。”黄路沉思良久,决定实话实说。

张邈缓缓划桨,听得黄路这么说,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袁公路辱骂我等,却在离开是故作停留,一路跟来,观其马蹄印,乃是先快后慢,甚至在多处停歇逗留,显然是怕我等跟不上,迷失于风雪之中,况且他看向本初兄的眼神······。”

“并未有敌意,而是关切,是吗?”张邈突然插嘴说道。

“哦?孟卓兄也注意到了?”黄路略感惊讶。

“我从小就喜欢在张府的台阶上,看着过往的行人,看他们争吵,看他们喜悦,看他们恐惧,看他们如何欺骗,看他们愤怒,看他们坠入爱河,看他们忧伤。”“总之,看得多了也就会了,甚至会不自觉的去注意他人的面部表情,看了他们的表情与眼神,自然知道他们想的事。”

“况且,况且袁公路还在东平待过一阵。”张邈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眼看得要靠岸,张邈笑着对黄路说:“小戎,你是个好人。”

靠了岸,众人检查了一番,看有无遗漏。

“去濮阳这段路,孟卓兄,烦请你带路了。”阿瞒拱手说道。

“好。”张邈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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