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后。
博望坡北，先前顾牧，刘备等人迎回徐庶的地方。
顾牧望着远处归来的诸葛亮和陈到一行人。
他偏过头，对着身边一同迎接诸葛亮归来的赵云笑道：“子龙！”
“孔明人还未至，但我已经远远的就看到了他脸上挂着的笑容。”
“看来……”
“你的骑兵大军应该是稳了。”
赵云重重点头，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
及至诸葛亮走近。
不等顾牧开口询问此番出使许昌情况如何，诸葛亮已经先一步给出了回复。
“子治，子龙！”
“亮和叔至，不辱使命。”
“你们啊！”
“就准备着手接收战马粮食，做好和曹军交接俘虏的准备吧。”
说话间，诸葛亮对着顾牧轻轻摇头，示意其现在莫要多问。
一见诸葛亮这番作为。
顾牧顿时明白了，诸葛亮稍后定然有话要对自己说。
他当即让赵云负责接待陈到等归来的出使队伍，他则是领着诸葛亮提前离开。
……
博望波驻地大营。
中军所在。
顾牧在给诸葛亮倒了一杯水之后，这才没好气的出声。
“孔明，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子龙和叔至二人的面说，非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对于顾牧表现出的“不耐”，诸葛亮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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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诸葛亮神色郑重道：“子治，亮发现……”
“曹操准备对北方外族用兵了！”
……
“什么，曹操对北方的外族用兵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
新野城主府内。
听到诸葛亮道出这个消息的刘备，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
立时间。
刘备的目光从诸葛亮，徐庶二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前不久刚与诸葛亮从博望坡联诀归来的顾牧身上，眸中战意炽盛。
感受到刘备目光中的火热。
顾牧徐徐说道：“主公，您是不是想说……”
“此时，正是我等领兵突袭许昌的千载良机。”
“北上许昌迎回天子，近在眼前。”
“来日可期。”
顾牧嘴角微微翘起，如同刘备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道出了刘备的所想。
当然。
这不是顾牧多么神机妙断。
而是。
他的这位主公……有前科。
官渡曹操袁绍决战时。
当时身在汝南逗留的刘备就曾聚起一支大军欲要偷袭许昌，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
刘备率领大军还没抵达许昌城下，半道就被曹仁率领的军队击败，然后兜兜转转才来到了荆州。
刘备听到顾牧一语道破自己的所思所想。
情不自禁的，以为顾牧认同他说法的刘备，希冀的看着顾牧。
刘备说道：“子治！难道你也认为……”
“这计划可行？！”
“如果汝同意，备这就给刘荆州去信一封，向他借些兵马北进许昌！”
“让汝统率大军，兵进许都！”
然而。
让刘备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的是……
顾牧在听的他这话之后。
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让刘备的心中一沉。
他只听顾牧说道：
“主公，兵者有诡道，有正道。”
“有不义之兵，亦有仁义之兵，王道之兵！”
“方今曹操北上伐胡，欲尽灭大汉北方之祸患，结果我等于此时出兵牵制曹军精力，这……”
“合适吗？”
顾牧没有看刘备的表情，他眺望北方给刘备讲了一个故事。
“秦昭襄王时，秦军欲要用兵赵地……”
“适时，匈奴娄烦劫掠赵地边境。”
“在赵武灵王迟疑着是该举大军北抗胡虏，还是先对阵秦军之时。”
“秦昭襄王得之后，毅然下令秦军从赵国边境后撤三百里。”
“兵出秦境，兴师而不伐！”
“甚至。”
“其还去信赵武灵王，言……”
“战事如有不济，秦军可往之。”
“至北地战事结束。”
“秦军都不曾兵犯赵地，反而是弓弩上弦，北顾外胡，时刻准备着从一侧兵击胡虏，卫戍华夏边境。”
讲述完这个故事之后，顾牧看向刘备。
“主公，汝自认比之秦昭襄王何如？”
“先秦之人尚且能举义兵而止戈，兵出而不伐……”
“我等作为后来者，岂能有所不如？”
“兵者！”
“固为死生之事，手段固然讲究尔虞我诈。”
“但。”
“它也讲究……”
“有所为！”
“有所……不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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