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站住！一大早的急急慌慌的干什么，别走，过来！”一个保洁大妈正提着洗漱的桶放在走廊上，被这个逃路的老鼠给一脚踢翻了。陈歌就抱着李雪追着这个老鼠。这个老鼠全身穿着黑色，一声黑，黑色短袖，黑色裤子，好像还带着黑色的口罩。陈歌心想果然和老鼠一样黑，在不知道他是谁，要干什么之前，就叫做老鼠吧。
老鼠一闪身去了二楼，上楼就是ICU啊，老师张欣雅他两。陈歌把李雪推给了保洁大妈，让她先照看着。陈歌急忙上了二楼，陈歌上楼只看见那个老鼠像扛着麻袋一样扛着张欣雅消失在前面下楼的楼梯处。陈歌气愤的砸着墙，气消了才下去看李雪。
李雪的脸色很差，陈歌的脸色也很不好。李雪在急诊室待了一会就正常了，两人在ICU门前，大眼瞪小眼。
“谁要杀你？”陈歌先问。
“你看到了，就太平间那个和你撞一起的人。”李雪害怕的说。
“我怎么越看看不懂了，你坦白吧。”陈歌直言不讳的问着李雪。
“都是李明那猪头，昨晚在平安公寓告诉我在304房间有重大发现，说今早让我来太平间看看李玫的尸体，检查一下情况。我问什么情况，他说等我确认之后了给我说，算是一个惊喜。所以，我才去找李明之前去了太平间。”李雪略带惊恐的说着，伴随着手脚的不自然动作。
“惊喜？哈，这可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陈歌不由得对着空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你在嘲笑谁？我警告你，你不要随便就嘲笑别人。刚才我被冻僵了，可我还能听懂人话。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卧冰求鲤?你给谁说惊喜？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李雪的眼睛射出尖锐的光，犹如拿着一把加特林在突突陈歌。
“对不起。这是我今早第二次道歉了。是我冒失了。谁让生活太无聊了。”陈歌道歉着，也在解释着什么。
“无聊取乐也得分场合分人。你道歉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李雪原谅了陈歌。
“咳咳，我以为是李明被凶手绑架威胁了，让你今天早上做点什么。”陈歌说出自己的推断，不停的抠着自己右手大拇指指甲。
“做点什么？”李雪追问。
“今天早上我在太平间发现你的踪迹，以为是凶手让你销毁李玫的尸体，或者是偷李玫的尸体。”陈歌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断，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已经被抠开了。
“可惜你全部推断错误了。那个死马凶手，我好不容易找到李玫的抽屉抽了出来，就被这个老鼠，对，你起的名字真恰当。从后面给倒栽葱一样插进冰柜，然后胡乱塞进去，尸体和我不知道亲密接触了多少回，现在想起来都恶性害怕呐。我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在老鼠把我塞进去使劲推进去的时候，尸体的手脚被冰柜的滑轮给卡住了。”
“那里面很可怕吧？”陈歌照顾着李雪的感受。
“我感觉我像个死人，里面也确实没有多少氧气。一合上，就自动控温，拼命的制冷。”
“那我来的还真及时，在我救你这一点上你应该感谢我，这没得说吧。”陈歌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谢谢你。”李雪低头道谢，陈歌总算找回了一点面子。
“你要是嘴不这么贱，我和你肯定能成为好朋友。”李雪认真的说着。
“对不起，我有女朋友。”陈歌故作深沉的说。
“你想得美。”李雪扭头看向了另一边，不再理陈歌。
“你这人咋这么容易较真。我早上以为你在里面，要是冲进去一脸严肃的问你在做什么，那岂不是很尴尬？”陈歌真的很无辜。
“哦？是吗？那我错怪你了。可我想起你早上那贱贱的声音，引用的二十四孝的典故，我就觉得我错怪你个头！”李雪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出来，即使陈歌救了她。
“好好好，不提这事，不提这事，永远不提这事，谁提谁是佩奇。”陈歌陪着笑扭转了李雪的态度。
“我给李明打个电话先。事情真麻烦，4个人调查案子，两人遭遇不测，真是钱不好挣啊。”李雪掏出手机的同时仰头叹天。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电话里传来熟悉而又礼貌的客服声。
“我再打，他一定是昨晚太累了，这猪头现在都9点了还不起床。”李雪生气的说道。
“李明，起床！起床！起床！”李雪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大声飞过去了三个同样的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雪和陈歌都发现了不对劲。电话里传出一个萝莉声，
“李明在我手上，想救他的话，销毁李玫的尸体。”
“李玫的尸体已经没什么价值了，现在销毁的意义已经不大了。”李雪在套电话那头人的话。
“就你屁话多。你要不干，三天后我就销毁李明。”
“嘟嘟嘟……”
电话那头的忙音让陈歌和李雪都意识到了麻烦。同病相怜的两人互相看向了对方的眼睛，看见了无奈、委屈、心酸、迷茫、恐惧、坚定、愤怒。宇宙间一切和人有关的品质，无论崇高还是劣质，都在两人的对视中流转。
“张欣雅怎么办？”猛然惊醒的李雪问了这么一句。
“麻烦。今天一早的迷惑行为太多了。我以为的以为，我以为没发生是错误的，没想到就发生了，真是迷惑。还有以为不会出意外的事，结果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陈歌越想越乱，双手捂着头，掠着头发，慢慢蹲在了墙角。
“张欣雅，你打她手机试试。”李雪轻声在陈歌耳边说着。
“会有用么？”陈歌摁下了张欣雅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三次了，陈歌没有希望的看着李雪，李雪也很疲累的身子瘫软在蓝色塑料椅上。
“每当我想事情累到不想去想的时候，我就想好好睡一觉。每当我好好睡一觉醒来后，我面临的难题就会迎刃而解。我去附近开间房睡觉了，有事电话联系。”李雪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下了楼。
双手抱头蹲在墙角的陈歌，猛然抬起头，眼神中只剩下了旁人看不透的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