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7 章 【已修改】

第77章

温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顾清兰这两晚都都有过来家属院这边,不过乐乐因为昨晚没等到妈妈回家来,今天就一直走出去院子张望,想要看看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所以小家伙在看到温暖回家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冲了出去,大声地喊道:“妈妈。”

温暖看到孩子这么激动,也伸出手直接把小团子给抱了起来,问她:“怎么跑出来了?你不冷吗?”

乐乐把小脑袋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似的,笑着说:“不冷,等妈妈!”

“真乖!”温暖捏了下小家伙那胖嘟嘟的脸,又笑着问她:“那乐乐有没有偷吃糖?”

其实她已经闻到了小家伙嘴里头那香甜的糖果味儿,她姑姑肯定给了不少糖给她吃了。

小家伙一听,立马用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摇头:“唔唔……”

温暖也没有生气,只是说:“等会我帮你刷牙,不刷牙就有虫虫咬你的牙齿了。”

说起了刷牙,乐乐便把自己的嘴巴捂得更严实了,还口齿不清地说了句:“辣的。”

温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抱着孩子往屋子里走去。

屋里烧了火炉子,暖多了,一进门温暖就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便把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

乐乐下了地便也不再缠着温暖,而是跑去玩发夹,夏秋天那段时间孩子的头发疯长,现在头发已经到脖子那了,温暖每天都要给她扎好辫子才会出门。

乐乐早已经把头上的头绳给扯了下来,现在正给自己往头发上别上发夹。

温暖看她自己在玩,也不扰着她让她分心,而是走到了八仙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顾清兰看温暖回来了,便问她:“嫂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下午四点的时候,温暖去了一趟医院给李大响送了鸡汤,后来就一直没回来。

她下班过来这边,看温暖留了一些鸡汤,便把乐乐从桂花嫂子家接了回来,还以为温暖会很快就回家,谁知道等到乐乐都喊饿了,还没等到她。

温暖喝过了一杯水之后才缓过劲来,轻声道:“我怀疑大响一氧化碳中毒这事有蹊跷,所以找师长去了。”

“什么?”顾清兰诧异地看着温暖,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椅子的把手,看着温暖说:“我也觉得奇怪了,大响他也不像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

温暖点头,“而且大响还是有任务在身,按理说应该更警惕才是,这事我已经跟徐师长说了,你先不要声张,看看徐师长那边调查得怎么样再说。”

其实她已经猜到是谁了,可是还得等顾青寒回来再说,现在还不能跟清兰透露,不然这丫头指不定现在就跑去找人了。

顾清兰回想起李大响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轻轻点了下头:“我不会到处乱说的,现在就盼着能尽快找到那个人。”

深夜,大雪。

顾青寒开着卡车回到了北城部队,刚把车子停稳,他就远远看到了背着手朝他走来的徐师长。

顾青寒估摸了一下时间,这会儿肯定早已经关了灯,而且又下着雪,徐师长怎么这么晚还会在这外头?

只见徐师长直奔他而来,看顾青寒下了车便说:“顾副团长,你跟我过来一下。”

顾青寒朝徐师长走过去了,顿了一下道:“师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徐师长已经跟陆司令通过电话,知道了顾青寒换物资车的事情,便直截了当道:“温暖同志向我举报有人要谋害我部队的军人同志,我听他们说你是第一时间发现李大响昏迷的人,所以就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徐师长又说:“我已经找李大响问过话了,他那边暂时没有想不起具体的细节,就看看你这边有没有掌握到什么证据,听说你的物资车还被动了手脚?”

顾青寒没想到自家妻子也察觉到不对劲,还跟徐师长举报彻查这事,他抿了抿唇,便说:“没错,在我送大响去医院之后,就回去勘察了一下他中毒的现场,发现那个房子的窗边和门缝都被破布封死过,而且我还在物资车的底盘发现了两个工具。”

徐师长皱起眉头看过去:“工具?”

顾青寒领着徐师长去到了之前那一辆被动过手脚的物资车那边,他早已安排了人在这看守着,部下看顾青寒回来了才车上下来,倏然看到了顾青寒和徐师长一同出现,就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顾青寒便问部下:“这车子没有人动过吧?”

部下朝顾青寒和徐师长敬了个军礼后,才说:“没有的顾副团长,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看守着,没有人动过。”

顾青寒便让部下打开了车门,从车上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用布料包裹着的老虎钳和鸭咀钳。

徐师长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部队对这些工具管控得比较严格,尤其是鸭咀钳,能够一下子拿出这两种工具的人,只有机务组那边的维修员了。

顾青寒看出了徐师长的愤怒,便说:“动手的人手段低下,破绽百出,可以肯定不是机修组的人。”

机修组好歹也常年受训的军人,要真是那边的人动手,不可能会愚蠢到连作案工具都遗留在现场。

徐师长挑眉:“哦?”

顾青寒解释道:“我已经让人去机修组检查机务组同志的工具箱,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顾青寒也怀疑过会不会是部队进了敌丨特,不过搞事的人明显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不仅是留下非常多的“证据”,甚至连车子的结构也搞不清楚,但油箱和地盘确实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不过他已经让人检查过,物资车并没有被真正破坏掉,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顾青寒还是换了一辆车子运送物资。

但是从对方这么低下的手段看来,这个人是一个对机械不怎么了解,而且反侦察能力也特别差。

不过那人又能如此轻易拿得到这些工具,那就是跟机修组有关的人了。

那就只有他了。

徐师长看了眼顾青寒,赞许地说:“既然你已经掌握了证据,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必须尽快把人揪出来,给李同志一个交代。”

“是,首长。”

顾青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上人直奔丁国成的家。

这会儿夜深人静,除了晚上巡守的军人同志,家属院里绝大部分的人都睡了,除了有零星两家的窗户透着微弱的光线,还有那隐约的婴儿啼哭声。

顾青寒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敲响了丁国成的家。

丁国立一整天都坐立不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觉。

他本来只是想要小小地教训一下那个顾青寒,想让他在开车途中出点小意外,可是没想到居然害李大响中毒了。

自从李大响被送进了医院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既怕他醒了,又怕他醒不来。

幸好这一天下来都没什么异常,也没人察觉到李大响昏迷这事有蹊跷,更别说怀疑到他身上了。

丁国立卷缩在小小的床上,感到了浑身冰冷的同时,又觉得心神恍惚。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木门传来的“咚咚咚”响声吓得他立马清醒过来了,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有所反应,旁边房间的丁国成已经披上了棉袄朝门口走了出去,还喃道:“谁啊?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这两晚丁国成都没有睡好,昨夜不知道几点的时候听到了自家门哐当响了两下,今晚又有人来敲门。

连续两晚没睡好,让他感到了半梦半醒般迷糊。

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几个穿着军装的高大军人同志就冲了进来,直接把他给吓了个激灵,直接醒透了。

丁国成拿着一把手电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顾青寒,诧异地喊道:“顾副队长?你怎么大半夜的来找我了?该不会是飞行队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吧?”

本来屋子里头没有灯亮,可是顾青寒带来的人都人手一把电筒,直接把屋子给照得亮堂得好像白昼似的。

顾青寒环顾了一圈丁国成的屋子,眼神凛冽又寒栗,看得人毛骨悚然,只听他沉着声说道:“丁国立在哪里?”

“???”

丁国成有片刻的呆滞,但还是朝丁国立的房间指了指:“在、在那边。”

话落,紧接着那几个人直奔丁国立的房间,然后把人扣押了出来。

丁国立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被人死死扣着手臂,惶恐地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

丁国立看到了顾青寒的身影,这一刻居然毫发无损地站在了他面前,一种恐惧的感觉立马就从脚底爬上天灵盖。

丁国立立马看向了自己的大哥丁国成,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大哥救我,大哥你不要让他们抓走我……”

丁国成一下子也慌了,能够让顾青寒亲自上门来抓人,这事情肯定就很严重了。

可是看到弟弟被训练有素的部队精兵押着,心里头既着急也疑惑,朝一脸冰冷的顾青寒看过去,问:“顾副团长,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国立他犯了什么事了吗?”

“犯了什么事?”顾青寒冷如寒冰的黑眸睨向了丁国立,轻笑了一声:“你弟弟丁国立蓄意谋害我们的军人同志,现在要把他带回稽查处进行调查。”

丁国成一听,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怎、怎么会?

他看向了丁国立,只见对方已经红了眼睛,惊恐地流着泪水说:“大哥,我、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你不要听他们胡说……”

丁国成哪里会不知道顾青寒的行事作风,要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他怎么会上门来抓人,既然他出现在这里,那么丁国立肯定就是干了什么坏事了。

可没想到平时看着就胆小如鼠的丁国立居然谋害军人同志?

丁国成恨铁不成钢地抬起腿,直接一脚踹在了丁国立的肚子上,咬牙切齿骂道:“混账东西,老子是瞎了眼才会让你留在部队里头!”

丁国立被狠狠地踹了一脚,直接疼得跪在了地上,只是押着他的人依然没有放手,手臂被扯得痛得要断掉一样,这一刻才知道绝望是何种滋味,直接便痛哭出声。

“大哥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青寒没有耐心看他们演戏,直接开口:“把人带走。”

一众人便挟着丁国立走出了屋子,丁国立还一直哭喊着要让丁国成救他。

顾青寒看向了丁国成,这个在机务组干了十多年的老师傅,纵使他立下了无数的功绩,但是这件事的恶劣程度,恐怕会把他也牵连其中。

他抿了抿唇,直接道:“丁同志,请你也跟我们去稽查处协助调查。”

丁国成叹了一口气,“好,我会配合调查的。”

事已至此,丁国成是不可能再为丁国立有任何的偏袒,无论结果怎么样,他都会愿意支持组织的决定。

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五点多。

顾青寒回到家时,温暖和孩子正是睡得最熟的时候。

反倒是一向睡觉睡得最死的顾清兰听到了他敲门的声响,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开门。

顾清兰看到大哥这个时候回家来,揉了揉眼睛,问:“大哥,你是刚从研究所回来吗?一宿没睡吧?”

顾青寒送完了物资就从研究所回来,因为要兜路,辗转了好多个村子才回来部队,又经过了一晚上的调查和盘问,这会儿确实已经有点累了。

不过他知道温暖并没有醒来,便压低了声音,说:“你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我没事。”

顾清兰一整晚都睡不大好,心里惦记着李大响的事情,便说:“大哥你洗个脸,去炕上睡一会儿吧,我反正也睡不着,起来熬个粥好了。”

顾青寒点了点头,然后说:“累的话就不要弄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顾清兰便说:“没事,反正起床号也差不多要响了,你赶紧去睡一会儿。”

洗簌过后,顾青寒便上了炕,搂着软柔的妻子,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慢慢舒缓下来。

其实丁国立这事几乎是没什么悬念,可是当他知道丁国立是因为自身没有通过飞行员选拔,而对他产生了怨恨,继而想要在物资车动手,让他出意外,他就感觉无语。

无论是从哪一个反面进行评价,丁国立都不符合他们飞行员的考核,淘汰只是早晚的事,要是因为这样就要对他怨恨,那空军基地99%的人都该要恨他了。

调查进行到结束,顾青寒一路无话可说,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什么,至于丁国立会被怎么样处置,那就是他自作自受的,不值得任何人可怜。

想到这里,顾青寒搂着妻子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

怀里的温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口齿不清地嘟囔道:“清兰你别动,重死了你。”

顾清兰睡觉四叉八仰的,跟乐乐那个小家伙差不多,所以半梦半醒的她还以为清兰又把脚压在了她的肚子上,便生气地想要甩开她的爪子。

顾青寒看着妻子那迷糊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便在她白皙滑嫩的脸上亲了一下,哑着声音道:“媳妇儿,是我。”

温暖被顾青寒的胡茬被扎醒了,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然而却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却清楚知道身旁的人是她的男人。

“你回来啦?”温暖微微侧了下身,想要看一看丈夫的脸,不过顾青寒却从身后把她搂得紧紧的,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

顾青寒懊恼地问道:“嗯,吵醒你了?”

温暖往他怀里躺过去,含糊地“唔”了一声,然后又说:“现在几点了?我以为你会在研究所过一晚上?”

顾青寒在她耳垂上蹭了一下,声音沙哑:“没有,我昨晚就赶回来了,处理了一下丁国立的事情。”

“啊?”温暖这一回直接就醒透了,想要爬起来,可是却被男人紧紧地扣住了腰肢,“你说丁国立什么事?”

“唔……别动,让我抱一下。”顾青寒感觉自己很久没有抱过妻子一起睡觉了,便说:“大响中毒昏迷的事情跟他逃不开关系,昨晚把他押去稽查处了。”

不过听徐师长说温暖也过去找他,说要让他彻查李大响一氧化碳中毒昏迷这事,顾青寒就知道温暖肯定也察觉到有不对劲了。

温暖这一回可精神了,掰开了顾青寒圈在她腰肢上手,然后转了一个身,面对面地看着他。

只是在看到男人那一脸的疲倦,温暖又心疼了,抬起手在他浓黑的剑眉上摸了摸,问:“你昨晚一夜没睡?”

“嗯。”顾青寒也不打算隐瞒丁国立的事情,随后道:“跟稽查处的同志盘问了一整夜,丁国立才终于承认是他把大响当时待的那个小房子,用破布堵住了窗口和门缝,才会让他中毒昏迷过去。”

温暖听到男人这话,秀丽的眉头几乎要揪成团了,“可是为什么啊?大响跟那个丁国立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对大响做出这样的事情?”

温暖想到就是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一起报考了飞行员这事。

可是一起报考的人那么多,丁国立不可能只对李大响一个人有敌意的吧?

再说了,人家李大响能力就是比他强,能通过第一批考核不是很正常吗?

顾青寒知道温暖的疑惑,便低声道:“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丁国立自己说,他这次想要报复的对象其实是我,因为他觉得我在飞行员考核中淘汰了他,是故意让他不通过,所以他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他还说我是故意偏袒大响,说什么大响走了后门,无稽之谈。”

温暖也跟着骂了句:“神经病!”

顾青寒顿了顿,继续小声道:“当时丁国立是怕大响听到动静,就想要把人弄晕。不过他说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

“因为他也没有经验,其实物资车也没有被他破坏,估计那时候他没想到刚好我跟老钟提前回了炊事班,就慌忙跑了,还留下了他在他哥哥丁国成那里偷偷拿的两个机修用的工具。”

温暖听了顾青寒这话,心里更加气愤了,这么说丁国立想要害的人居然是她的男人?

还想着在物资车上动手脚?

“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你不揍死他?!”温暖心疼极了,要是顾青寒没有发现物资车被动了手脚,是不是也会出意外了?

一想到这里,温暖就想自己动手,把那个人渣给教训一下!

太可恶了!

顾青寒第一次听妻子说这样激动的话,忍不住笑了,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这事徐师长应该会亲自处理,你放心好了,肯定不会轻饶他。”

顾青寒是没有对丁国立动手,不过昨晚丁国成失控了好几次,直接把丁国立打得牙齿都掉了几颗,头破血流的。

后来丁国立直接晕了过去,审查也就只能暂停了。

不过这还没完,徐师长肯定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劳改估计是最轻的处罚,至于到底怎么处理,今天下午应该就会有结果。

温暖紧紧地伸手环住了顾青寒后背,紧紧地抱住他,低喃道:“幸好你没事。”

温暖想到丁国立要害的人居然是顾青寒,那心更难受了,害怕他会出事。

她知道,顾青寒对于这一批物资,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只是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顾青寒把人抱进了怀里,揉了揉她的长发,哑着声笑了:“媳妇儿放心,我没事。”

温暖抬起头,在他下颚处那青色的胡茬上亲了一下,然后柔声道:“快睡一会儿吧,你也该累了。”

温暖说完,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和胳膊,笑眯眯道:“我给按摩一下,你闭上眼睛睡觉。”

顾青寒抓住了她柔软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你也继续睡一会儿。”

他低下头,在温暖嫣红的唇上亲了亲,可是没一会儿就被推开了来。

温暖气呼呼地把胸上面的手拿下来,瞪着他:“快闭上眼睛睡觉!”

顾青寒感受着怀里温热和柔软,狠狠吐出了一口浊气,用力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温暖微微打了个哈欠,看了眼窗外还黑乎乎的天色,干脆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脑袋挨在了男人肩上,打算跟他再睡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乐乐这个小家伙已经坐在了炕上玩发夹,她大概是知道爸爸妈妈还没醒,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话。

温暖看孩子醒来了,怕她肚子饿,本想轻手轻脚起床,可是才刚把顾青寒的手臂拿开的瞬间,对方就睁开了眼睛。

温暖懊恼地问:“我吵醒你了?”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又说:“才九点,你再睡一会儿吧,还很早呢。”

昨晚顾青寒应该是五点多回来的,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温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便给他掖好了被子。

顾青寒眼底有很明显的血丝,声音也低沉沙哑:“没事,醒了就起来吧。”

温暖看顾青寒已经起来,知道他肯定是为了丁国立的事情,可能还得要去忙,就没说什么了。

她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过顾青寒的外套,然后递了给他,“先穿上外套吧,别着凉了。”

顾青寒熬了一宿,又睡眠不足,这时候体抗力可能会下降,很容易会感冒。

那边的乐乐已经走了过来,从顾青寒的身后抱住了他,大声地喊道:“爸爸。”

“爸爸抱!”

顾青寒放下了手里的外套,直接用一只手把小家伙拧到了自己面前,本来还想亲一亲她,不过却被乐乐用手给挡住了,一脸嫌弃的样子。

顾青寒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笑着问:“乐乐这么早醒来了?”

小家伙笑嘻嘻地看着他,两只软绵绵的小手捧住了她爸爸的脸,奶声奶气说了一句:“爸爸大懒猪。”

顾青寒伸出手指在她小巧的鼻子上点了下,理所当然道:“那乐乐就是小懒猪。”

乐乐一张圆乎乎的小脸皱了起来,扁着小嘴巴道:“乐乐不是猪。”

“爸爸才是猪!”

顾青寒挑眉,问她:“你是我闺女,你不是猪,那你是什么?”

乐乐大眼睛转了一圈,估计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重复道:“我不是猪!”

“你就是猪!”

“不是——”

“就是小猪猪!”

“才不是——”

顾青寒一脸笑意,拉着小家伙不让她走,嘴角微微上扬:“顾挽月,你就是个小懒猪,又能吃又能睡。”

乐乐这个小家伙用尽了全力想要挣脱顾青寒的手臂,但是被她爸爸紧紧抱在了怀里,她只能向妈妈求救了。

“妈妈,救我——”

温暖看着幼稚的两人,拿过他俩的外套,直接盖在了两人的脑袋上,说:“快给我把衣服穿上,等一下着凉了,看你们怎么办!”

乐乐听到了温暖凶巴巴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抱住了顾青寒的脖子,小小声说:“妈妈凶凶。”

顾青寒感觉着小团子柔软的小手臂,终于得逞地在她肉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顾青寒轻声笑了:“现在才知道要爸爸。”

然后顾青寒又温声地跟她说:“妈妈那不是凶,是担心你没穿好衣服着凉而已,着凉感冒了乐乐就要吃苦药药。”

乐乐一听,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嘴巴,摇了摇头:“不吃苦药药。”

“爸爸也不吃。”

接着乐乐又偷偷看了眼温暖,才小声说:“妈妈也不吃。”

温暖挑了挑眉,笑了笑没说话。

“对,我们穿好衣服,都不用吃。”顾青寒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然后又说:“来,爸爸帮你把衣服穿上。”

乐乐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猪爸爸真好。”

顾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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