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24章

温宁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

这是先前她的脚在酒吧被人踩伤,南谨托南希送给她的,她用过,药效非常不错,很快就能消肿。

她边拆开药盒,边来到长桌旁,用棉签沾了点药膏。

贺之洲坐在凳子上,随手拿起她拆下的药盒瞧了瞧,想起一件事来。

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那位南先生送的?”

温宁将手里的药瓶放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手拿出来。”

她只想赶紧帮他把药擦上,好打发他走。

而她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答案显而易见,贺之洲敛了敛眉,猝不及防捞起桌上的药瓶,就往脚边的垃圾桶扔了进去。

“喂!”温宁没想到他会这样,遽然抬起头。

贺之洲昂着下巴,傲气道:“我要用我自己的。”

简直无理取闹!温宁不悦地抿了抿唇,将手里沾了药膏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又走到抽屉那边,随手翻了翻。

也不知道工作室里的谁,还真把贺之洲先前送给她的那袋药收进这里了。

她扯出来,推上抽屉,然后没好气地直接扔到贺之洲面前的桌上。

扔下东西她就要走,转身上楼。

贺之洲见她不想管他了,不由得从凳子上站起来。

“老婆?”他望着她的背影,似有意或无意地这么叫她,带着试探。

闻言,温宁上楼的脚步不由得一顿,回过头,严肃地纠正他,“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

贺之洲默了下,“也是。”

他垂下眼,盯着桌上那袋药,一副可怜的样子说:“我老婆以前对我多温柔,她不会舍得让我受伤,也不会让我自己擦药。”

想起昨天,温宁还往他裤子上踢了一脚,他耿耿于怀地哼一声,“更不会舍得踢我。”

温宁:“……”

她沉默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不打算管他,“谁让你缠着我?而且刚刚,是你自己要把手伸进来的。”说完,她转过身,快步上了楼。

上楼洗完澡,温宁就准备睡了。

她怕贺之洲走的时候忘记给她锁门,于是又下楼去检查。

结果下到一楼,却发现灯还开着,贺之洲也还在。

一楼客厅被布置成展览室,摆了些温宁和南希的作品,贺之洲正一幅幅看过去。

温宁站在楼梯上,手搭在扶手上,望着他拧了拧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贺之洲停在一幅画前,闻言转过头。

下一秒,他的眼神顿了下,视线在她身上游移,变得愈发灼热起来。

温宁一头长发松松散散地盘起,几根碎发垂落耳畔,女人味十足,而且她跟他一样习惯穿睡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系着,前襟交叉呈深v,美景若隐若现。

而原本就白皙的肌肤,被头顶明亮的灯光渲染成诱人的奶白色,引人垂涎。

温宁见男人眼神变了,立即扯住前边睡袍将自己捂紧。

贺之洲的眼神这才收敛了些,单手插兜,一本正经地说:“宁宁的画,每一幅都充满灵气。”

温宁:“……”

答非所问。

不过转移话题没用,温宁还是会将话题重新纠正过来,“你该回去了。”

她丝毫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到让贺之洲再没办法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他铁了心要借此机会纠缠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我也想啊。”他笑着将他那只被门板夹伤的左手举起来,好像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似的,“这不是手受伤了吗?”

“你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脚。”

“可我疼得厉害,开不了车。”

温宁:“……”

“让你司机过来接你。”温宁从最后两级台阶上下来。

“都这么晚了,打扰人家不好。”贺之洲转过身,笑看着她说,“打工人也是人。”

哈,真的是好笑了,从小到大,跟他认识了二十几年,她还不知道他是个这么有人性的资本家呢,竟然还会体谅一个司机的辛苦?

“那就打车。”温宁说。

贺之洲戳了戳额角,沉吟片刻道:“信不过,怕他把我车刮了。”

温宁:“……”

“所以你是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吗?”

见她有些被激怒的意味,贺之洲默了默,退一步说:“让我走也行。”

他踱步走到她跟前,含笑望着她,“你送我。”

他比她高出个头,温宁微微仰头望着他,“凭什么?”

“要么你送我,要么……”贺之洲别有深意地停顿,唇角轻勾,双手背向身后,垂眸望着她,“我留在这边过夜。”

他目光灼灼,语气暧昧,抬手挽了下她耳边的发丝,“决定权在你宁宁。”

男人动手动脚,开始不安分起来,微凉的指尖捏着她的耳垂摩挲,暗示意味十足地想要进行下一步。

大概是太久没有被男人碰过的缘故,温宁敏感地哆嗦了下,感觉自己的耳朵连带着半边脸都麻了,好在她头脑清醒,抬手猛地挡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而贺之洲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宁宁……”他受挫地望着她。

她现在连碰都不让他碰了吗?对他满是戒备和疏离。

温宁不想在这里跟他一直僵持下去,沉吟片刻:“你等着。”

说完,她又转身上楼,松开一头长发,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下来。

她捞过贺之洲放在长桌上的车钥匙,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说着,她带头往外走,贺之洲这才跟着她从工作室出来。

与此同时,江湾壹号顶层公寓。

杨志边裹着浴袍边走到玄关,系上腰间的带子,抬手解开门锁拉开门。

杨影站在门口,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哥……”

杨志打量了下她,侧过身,让她先进来。

杨影提步进去,杨志关上门,“今天去贺家不顺利?”

毕竟如果顺利的话,她现在应该跟贺之洲待在一起。

杨影走到客厅,回过头,眼眶通红地说:“哥你帮帮我。”

……

温宁驱车将贺之洲送回别墅,车子在门口刹停,她面无表情地说:“到了。”

贺之洲坐在旁边的副驾驶,手肘搭在车窗上,慵懒矜贵地支着半边脸,听到她催促也不着急,偏过头,气定神闲地笑说:“这是我的车。”

温宁也是一时之间忘了,经他提醒才想起来。

她抿了抿唇,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准备下车。

可就在她伸手拿自己放在储物格上的手机时,贺之洲倏然抓住她的手。

她握着手机一紧,抬眸看向他。

“别走了。”贺之洲含笑望着她,“今晚就留在这里。”

他语调温柔,带着明显的诱惑。

怎么说也做过两年的夫妻,温宁不会不知道他现在是想要干什么,无情地拿开他的手,并冷静提醒他:“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手机,转过身,推门下去。

贺之洲很快跟着她从车上下来。

她关上车门,没走几步,就被贺之洲拦住了去路。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贺之洲上前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就留在这里,别走了。”

说得好像留在这里就安全似的,温宁看他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危险,赶紧松开他的手,“不走干什么?”

留下来,等着被他吃干抹净吗?她现在又不是他老婆了,可没有满足他需要的义务。

温宁绕过他,大步往外走。

贺之洲转过身,看着她快要走到门后,身子稍稍往后靠,坐在跑车车前盖上,抱着两条手臂望着她。

肆无忌惮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像逡巡自己的领地,男人的眼睛渐渐眯起,忽而唇角一挑,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不是最喜欢跟哥哥做愛吗?”

此话一出,明显看到温宁脚步停住,身体也像是跟着僵硬。

她回过身,瞳孔大睁地望着他。

他为什么会知道?

虽然他说的是曾经的事实,但是,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么私密的事,自然也从来没有跟任何其他人说过。

所以,他从哪儿知道的?

绘画日记!没错!她在绘画日记里曾经记录过两人相处的点滴,有时候不可避免地也会提到这方面,她还曾特别伤感地写道“只有他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他是完全属于我的。”

想到那些记录,温宁瞬间羞耻得满脸通红。

昨天她还在想,得想个什么办法,在贺之洲不知道的情况下,回来把自己那本绘画日记带走,否则被他看到里面的内容太过尴尬,可结果……

他已经看到了对吗?

我的天!

“你竟然偷看我日记?!”温宁一边脸红羞耻,一边怒不可遏。

“也不算偷看吧?”贺之洲有点心虚,抬手摸了摸后颈,没什么底气地说,“我也是不小心翻到的。”

温宁已经无心听他辩解,急急忙忙转身进屋,快步朝楼上跑去。

上了楼,来到先前两人的卧室。

温宁疾步走到床边,拉开柜子最下边的那个抽屉。

可是她发现,里面除了一本离婚证和那几个打火机,并不见她那本绘画日记本。

这时,贺之洲跟在她后面走了进来。

他反手关上门,边解着衬衫上的纽扣,边紧盯着她朝她走来。

像是伺机而动的猛兽盯上了他即将到嘴的猎物。

温宁找不到自己的日记本,从地上起来,一转身,就瞧见贺之洲解着衬衫走进来,胸膛露了大半。

“把我的本子还给我。”她不顾上欣赏男色,朝他伸出手来。

“可以。”贺之洲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今晚留下来,我会考虑一下还给你。”

他这是在跟她谈条件?温宁想了下,猛地将手抽回来。

反正他都看过了,拿不拿回来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我不要了。”她说着,从他身边绕过去。

她马上就要走,贺之洲倏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回来。

温宁推了他一把,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推搡起来,一不小心,双双摔倒在了旁边的大床上。

温宁挣扎着要起,可下一秒,就被贺之洲抬了条腿制压住。

“你闻闻。”他埋在她颈侧,贪恋地嗅着独属于她的气息,“这上面都快要没你的气息了。”

自从离婚以后,贺之洲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睡过的枕头被子,嗅着她残留的气息才能睡得着。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气息也跟着越来越淡了。

作者有话要说:苦肉计被有些宝宝看出来了哈哈,狗男人现在真是一环接一环的,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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