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吗？”文问道。
“一万个你也打不赢。”老头子面无表情的鄙视。
“……”文，“厉害。”
文撇过头去，说得言不由衷，他相信老头子见多识广，见过武者，也了解一些武者的情况，但能打一万个他一点都不相信。
“吹牛也不打草稿，还用这么笃定认真的语气。唉，真是越老越让人操心。”文在心里感叹。
“你不信？”老头子面若冰霜，质问的语气仿若让空气结了冰。
“信信信，老头子你是绝世高手行了吧。”
“嗯。”接着，老头子闭上眼，沉默不语。
“唉！”文心里急躁烦闷，偏偏却不能在老头子面前表现出来，老头子性格越来越多变了，有时候像个傻老头，有时候严肃阴森的可怕，现在又变得不冷不淡的模样。
老年痴呆又不像，现在城市彻底封闭，文连带老头子去检查病因都做不到，只能干瞪眼暗自着急！
“老头子，你没事吧！”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很好，还有，别拿你的脏手摸我额头。”老头子冰冷冷的说道。
“哈哈，没事就好。”虽然文自己都不怎么相信，那个慈祥温和，有时还带点老顽童模样的老头子根本就不是眼前的模样。
“再等两天。”文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若到时所谓的妖兽还没来，他会再去城墙下看看那个透明坚硬的防护罩是否已经关闭了。
“一定要进城，一定要带老头子去治疗。”
曾经因为好奇，因为对童话中美好世界的憧憬而想进城；现在是因为老头子，没有任何根据，但文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检查出老头子的病因，不能让老头子恢复如常，文害怕他会有一天突然的失去了他这唯一的长辈，唯一的“亲人”。
“闭上眼，用你的精神力去周围的实物，这算是一种比较简陋的锻炼感知方法。”老头子突然关了小手电，说道。
“啊！”文最初有些错愕惊讶，接着是错愕惊喜。
文虽成为武者，但从大老板嘴里知道时，大老板或许是被文气的，或许是一直以来的常识所以忽略了文其实是个野路子，也没教文怎么运用原力，怎么使用那只看得见小光点的感知。
一直以来，文基本都是借着身体素质，靠着蛮力去解决问题，而这突然有了一种清晰明确的方法，不用再糊里糊涂的抱头瞎尝试，文又怎么能不惊喜。
老头子在这时却又适时的打击道：
“这不会让你变得多强，只是让你更适应自己的能力，而且其他的，我也教不了你。”
“已经很好了。”
文可没被打击到，老头子见识多，能提供一种方法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至于老头子说什么能打一万个他的这种话，文是选择不相信的。
那意味着老头子真的是那传说中的“绝世高手”，“绝世高手”流落贫民窟拾荒，捡了个婴儿当孙子养，这种事童话里都不敢这么魔幻，当玩笑话就好了。
“我先试试吧。”
文闭上眼，既然已经作出决定，那当然是立刻马上进行尝试，早一点把自己的能力运用上就能早一点变得更强。
在特意进行感知的情况下，身周那稀疏的光点，或者称之为原力更为适合，而精神力的感知在文的意识中只有十厘米远，至于更远的地方，无论文怎么想把感知延伸出去，都如精神力被拉扯到了极限。
要么出不去十厘米的范围，要么费劲推出去后，精神力凭空损耗。
文不信邪，加大力度一股脑的将大半精神力硬生生挤出十厘米的范围，感知着十厘米之外的原力，但文还没来得及高兴。
砰咚！
文眼前一阵发黑，脑子中央如被凭空切了一刀，脑袋发晕，脸色苍白，整个人都立不住身子，摇摇欲坠，如一个弱不禁风，体虚多病的病秧子。
“怎么了？”老头子睁开眼，古板多皱纹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眼神中却略显担忧。
不过漆黑无光的环境下，文看不到，此时文正双手捂着头，寄希望于能降低自己脑中的痛楚。
缓了好一会，直到脑子里没那么痛了，文才开口，为了不让老头子担心，故作轻松，“我没事哈，刚刚就是想把精神力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去，看能不能感知更远，谁想出去它就不回来了，稍微有点头晕。”
黑暗中，老头子撇了撇嘴，略显无语，“能感觉到实物吗?”
“呃！”文揉着脑袋，“刚才就顾着跟精神力较劲去了，忘记了。”
老头子：“……，别再做这种蠢事了，先休息吧！”
“哦！”文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但脑子里痛楚消失，随之而来的却是如潮水般奔腾的倦意，一阵一阵，想要把文催眠一般。
“那我先休息一会。”说完，文倒头就睡。
“真是蠢得可以。”老头子摇头低声笑骂。
文是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做了多么蠢的事，这世上有武者天赋的人本就少，而能成为武者并能强行将自己的精神力探出感知范围的更是少之又少，更没人会这么做。
因为精神力会在此期间如泄洪般急速消耗，就像原本清醒一天消耗的精力却在短短一两秒之内消耗殆尽。
而这般急速剧烈的冲击损耗下，就算人的大脑被损坏成脑瘫也不奇怪。
文还算幸运，至少没当场被自己玩成傻子。
“唉……”
老头子突然长叹口气，在黑暗的环境下也不用借助灯光，如目能视物一般走在平地，恰巧在文睡倒的地方停下，距离不多不少，既没离得太远，也没踩到文。
让后老头子盘膝坐下声，一只苍老枯枝般的老手散发着黯淡的灰光，哪怕在黑暗中也不显眼，因为这惨淡黯然的灰光也如枯枝老手一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弥留之际，仿佛下一秒就要会熄灭。
苍老的手掌抚摸着文的头顶，文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昏睡中的痛楚仿佛得到缓解。
老头子收回手，眼中尽显疲色，眼神复杂的看着熟睡中的文，
“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