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四十朵玫瑰花

“哦,就是这里了么?”

东京都,警视厅警察学校,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学校门口,因为它的整体相当低调和不惹眼,以及——现在整个警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突然变成富家大小姐的山地大猩猩上,所以这辆豪车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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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车门开启,一位发型运用了金色挑染,面容俊朗的青年从车上跨了下来,他蹙起眉头,狭长的眼眸透露着满满的挑剔,不耐的评判着面前的学校。

“喔?原来这座看起来穷酸又可笑的学校,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玫瑰女皇,抛弃了身为特级咒术师的身份之后,苟且藏身的地方?”

青年的唇角不耐的勾起,扯出了一个嘲讽到了极致的笑容。

“原来如此,那么看起来,咒术界中近期所流传的传闻——她已经在某次的战争中逐渐流失了咒力和能力,逐步朝着普通人的方向去退化的传言,是属实的,只不过那些老东西生怕咒术师那边的阵容少了一个特级的事情流传出去引来灾厄,才对外宣称她只是隐退。”

否则怎么会放着有着卓越身份的特级不当,跑到这所平平无奇的庶民学校来就读,他分明记得,那个女人的脑袋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从来不是什么面对困难任务时的贪生怕死之辈。

想来也是,她身上那强大的宛如怪物的,简直违背了天理的力量,果然只是昙花一现,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彻底消失,曾经的强大不过是对未来的透支,想到她曾经年纪轻轻就在咒术界享有盛名,如今却只能沦为蜷缩在表世界的一角被逐渐遗忘的结局……

“曾经身为那样的强者的她,居然会选择这条路?保护非术师的警察?那她可真是……”

“——可真是,可笑到了极致啊。”

青年明明有着一张帅气到无可挑剔的脸,此刻却微微挑起眉,并且不留情面的说出了相当刻薄的话语,他一脸高高在上的,想当然的评价道。

“直哉少爷。”坐在前座的司机礼貌的询问道:“您现在已经看过了这所非术师的学院了,那么请问你要直接离开,还是……”

“我吗?我当然是很想去看一眼那个女人此刻的表情啊。”被他称作直哉少爷的青年咧齿回答道。

“我啊,这么多年以来,可是非常的想念她呢。”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接一个音节的念出了她的名字。

“——是吧,迹部晴美。”

在咒术界之中,有这样三个身为领头者,实力强大的咒术师世家,被并称为“御三家”。

以“赤血操术”闻名的加茂家,在当今拥有着“六眼的神子”,“无下限术士”的五条家,祖传着“十种影法术”的禅院家。

禅院直哉便是这样一位出生在禅院家的天之骄子,他是家主的儿子,继承了家主的投射咒法,理所应当是禅院家默认的继承人,并且生来便在这种强者为尊,男性为尊的家族氛围中长大。

没错,强

者为尊,男性为尊——而非咒术者,在禅院一族中,待遇非人。

禅院一族有着悠久的历史,从平安时代至今的教育理念都几乎没有变革,更精确一点说,是个十足的封建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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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为家主之子的禅院直哉,在这样一个家族成长起来,他被教养长大的方式和养成的性格三观,可想而知。

对于他而言,没有咒力的弱者是不配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女人是只配身为依附于男性的存在而活的,女人就算拥有些许咒力和咒术那也成不了什么大器,还不如留在家里乖乖做花瓶,相夫教子,孕育强大的男性后代。

禅院直哉平等的看不起一切零咒力的非术师,但是唯独只有一个人,于他而言是例外。

——他名义上的堂兄,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生在禅院家,是一位天与束缚——他的身上的咒力完全等于零,就连日常街头走着的普通人体内的咒力含量都不及,却仿佛等价交换一般,换来了一副坚韧的强大身体。

禅院甚尔,很强。

在年少时的禅院直哉曾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想看一眼他的零咒力废物堂兄之时,却仅仅是因为他与自己对视的一眼,就激动到浑身战栗,一句嘲讽的言辞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很强,就算没有摆出任何战斗的姿势,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意,却足矣让他望而却步。

也不知是谁曾经说过一句,“禅院家现在还好好的存在着,大概全部得益于甚尔的心情。”

再后来,他那位强大的堂兄一人脱离了禅院家,禅院甚尔这个姓名,也成为了家族不可再度提起的禁忌。

……嗯,本该如此。

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白日,结束了一次无聊任务的禅院直哉,在路边看到了一位美丽到极致的少女。

她的面容明艳,她的姿态优雅,她的身材纤弱但不单薄,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地方,不论是那紫灰色的长发,亦或者眼眸下的泪痣,无一例外不是在闪闪发光,她在非术师的眼里,从来都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眼比天高的少年屏住了呼吸,他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少女,就连心脏都仿佛停止跳动了一瞬间,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如果让这个女人,成为被围困在家族高高围墙后的菟丝花,又会如何?

是的,身为资质强大的咒术师家族的大少爷,年轻的禅院直哉对面前这个女人的体质已经有了一定的辨认能力,她看起来就拥有着充盈的咒力,但是在其他的俩个家族却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号。

像这种又漂亮,资质又不错的孩子,是不可能不被家族当作底牌保护和炫耀的。

——那么这至少可以证明,她的父母大概率是俩个麻瓜。

——那么,他的运气不错,他至少可以坐实禅院家少爷的身份,屈尊降贵的主动朝她投出橄榄枝,邀请她去禅院家的家族学堂学习咒术,之后的一切便也会变得的顺理成章。

那是他与名为迹部晴美的少女的第一

次见面。

年轻的禅院直哉走到了迹部晴美的面前,他还特意微微垂下了他高傲的头颅,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问道:女人,你是哪个咒术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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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睫羽微颤,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面向禅院直哉摇了摇头:“我不是咒术家族的。”

哦?中大奖了,那么看来她就是麻瓜父母生出来的天姿绰越的孩子,却在遇到他之前已经对咒术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你的运气不错。”少年挑起他狭长的眼眸:“今天遇到了我,我是禅院家的正统继承人。”

禅院家,禅院家?

只见禅院直哉面前的少女,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像是正在竭力思索着什么。

呵,本该如此,像这种麻瓜家庭出生的女人,生来便没有什么见识,对他强大的家族知之甚少,他倒是可以宽宏大量的予以原谅。

禅院直哉并不知道的是,面前少女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面庞此刻变得更加严肃了,她的颅内此刻所想的确是:哦,是甚尔叔叔之前提过的,那个他很讨厌的,已经脱离出去的家族啊。

本来,在之前听了甚尔叔叔说的一言半语,她并没有没什么实感,但在今天陡然看到了这个自称是禅院家的正统继承人的少年以后,她对从未见过的禅院家的好感,此刻已经奔着负值去跌破了。

那副高高在上的宛如在施舍的姿态,以及仿佛在用什么看着一件漂亮器物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神,全都无一例外的彰显着,这个家伙,并没有将她当成一位平等的“人”去看待。

并不是畏惧她强大的力量,把她当成怪物,却是在将她当作一件物品,在那里权衡着她的价值。

这倒是挺新奇的,晴美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见她不言语,禅院直哉又是微微一笑,他面对这个美丽的少女时,难得用上了从未有过的耐心,和对待女性时该有的礼貌:“我的意思是,我想邀请你加入禅院家,我们家族可以帮你更好更全面的了解和控制自己身上的力量。”

“而在这之后,倘若你想要寻找更加强大的咒术师联姻,拥有一位更加优秀的丈夫,都会变得非常的简单。”他双手插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自己刚刚说出了很不得了的利益。

“……嗯?”面前少女漂亮的面庞上浮现出了迷惑的神色,她歪了歪头,重复了一遍少年的话:“强大的咒术师联姻?优秀的丈夫?”

见他点头确认,晴美又疑惑的反问道:“那为什么不是我自身变得足够强大,成为强大的特级咒术师呢?”

而且,为什么非得是和强者结婚?

这个少年的思路,好奇怪啊。

特级咒术师这一词汇还是她前段时间从甚尔叔叔那里听来的,而且听上去就很强很厉害的样子,于是她在那个时候就浅浅发了个誓,想要成为强大的咒术师,就像少年jump里面的“我一定要成为火O”,“我是要成为海O王的男人”一般,暂时将特级

咒术师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人生目标。

“哈?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闻听此言,禅院直哉刚刚刻意营造的绅士又温柔的表象是彻底装不下去了,他冷哼一声,用他刻薄的语调熟练打压面前的少女:“你当真知道特级咒术师这个词汇,代表什么么?”

就连他的老爹,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埋步了个半门槛,是个准特级咒术师而已,她居然敢口出狂言,自称未来能当什么特级咒术师?

“不要以为你有一张稍微可爱些的脸蛋,你就可以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生来为女人就要认清自己身为女人的事实,女人的体质生来就比男性弱小,女性就算是拥有什么术式,唯一的价值也不过是生下更强大的继承人罢了。”

“你稍微等等。”

禅院直哉面前的少女忽然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话语,她面无表情,似乎也没有表现的多气恼:“你能把刚刚的那句话再说一遍么?”

既然她没有气恼,就说明这个女人骨子里还是驯服的,还是认可他的话语的。

于是禅院直哉暂且没有计较她不算礼貌的语气,高傲回答道:“女人就算拥有什么术式……”

“不是这句,是再前一句。”她又纠正道。

“……女人的体质生来就比男性弱小?”禅院直哉这个时候有点耐心耗尽了,他觉得自己屈尊降贵的向面前这个女人发出邀请,就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扯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看来,在她同意加入禅院家以后,还需要多多施加教育才是。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我现在站在路边,然后你突然之间就冒到我的面前对我发出加入你们家族的邀请,是想让我变得更优秀,好在未来和强大的男人结婚,诞下强大的后代。”她歪了歪头:“是这样么?”

“是这样。”他似乎对这个女人识相的自我总结很满意:“对了,除了你的资质之外,你的容貌倒是很契合我的审美,如果你日后表现的突出,身为准继承人的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外室。”

“哦?是嘛?”

禅院直哉面前的少女忽然笑了,她的笑容柔软甜美,璀璨的如同天上的阳光,让他都不经意的为之恍惚了一瞬。

“那可实在是太好了呢。”

“是吧,你也觉得本少爷的许诺已经足够慷慨大方——”他像一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不,我的意思是,现在你已经是明面上的骚扰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有理由暴揍你这个登徒子了,真的太好了呢。”晴美眉眼弯弯的一笑。

禅院直哉:“……?”

下一秒,迎面而来的拳头让他下意识的动用了自己的咒术——投射术法,将一秒钟切成二十四份,用他最快的速度闪开了这一拳。

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在他予以了那样条件丰厚的许诺之后,不仅不为所动,居然还这样张狂的对他挥出了拳头,那他接下来可就不再怜香惜玉,要好好教

训教训她……

少女的拳风险险的擦过他的脸颊,在他的侧脸处留下来一道似是风刃形成的伤口。

这也证明3_[(,如果他真的要用正脸去接那个拳头的话,大概会被揍的很惨。

呵,不过是雕虫小技。

禅院直哉的额角渗出冷汗,他强装镇定的心想。

从现在开始便是他的时间,常人的一秒于他而言有着二十四份的时间,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变成了慢动作慢镜头,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比得过他的速度,包括面前那个女人……

嗯?面前那个女人呢?

禅院直哉的眼眸蓦然放大,他骇然发现,面前那个女人已经当着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就连使用了投射术法的他,居然都没有半点察觉……

“哟,禅院大少爷。”

他的肩侧被拍了拍,然后在他回首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

“接下来是我的善意提醒,闭眼,咬牙。”

迎面而来的一拳让他一秒钟之内在半空中翻了240圈,顺带砰砰撞倒了两面墙壁。

身为天之骄子的禅院直哉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但是这个时候他甚至已经来不及愤怒了,他被揍的七荤八素,天旋地转,再度被揪起衣领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清。

“我说,不要小瞧女孩子啊。”她将手上的禅院大少爷使劲晃了晃:“你一口一个诞下后代,和强者结婚,你这家伙,到底把女性当成什么了啊?物品?你真的有将女性当成和自己对等的人去看待么?”

“喂,轻视女性的话,未来会因此吃大苦头也说不定哦。”

“禅院家的正统继承人,是吧。”她松开了少年的衣领,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那你给我记住了,被你看不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会在未来成为你觉得在天方夜谭的特级咒术师。”

“你……你……”

可能是因为她刚刚揍的有点狠,已经变成猪头的帅哥可能本该准备放狠话,却在现在颤颤巍巍的你了半天,一个字都没你出来。

禅院直哉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日他经历过的屈辱,还有被他由衷瞧不起的那个女人,踩着他引以为傲的咒术暴揍的那份仇恨。

而且,她在像丢垃圾一样的将他丢在路边时,她还不忘记用他的手机拨通了家族的电话,让他的老爹派家人来接他,说的还是“你的儿子被打成了猪头,不像让他死掉的话就尽快来接他哦”,居然胆敢让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呈现在族人的面前,杀人诛心,简直不可饶恕——

然而,最让他破防的事情还远远不止如此。

只见那个女人打完电话,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睱眦欲裂的看着她回到了刚刚等待的位置,迎面上前走到她身边的那个男性,却是足矣让他憧憬一生的身影。

“甚尔叔叔。”

他听到那个女人,居然这样亲昵的喊着他的那位强大的堂兄。

“哦,丫头。”甚尔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她的招呼,语气无谓的问道:怎么4_[(,刚刚发生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原来那个家族,有一个普信下头男突然冒出来,被我揍了一顿。”她愤愤不平道:“真的很莫名其妙欸,一会儿说要让我生孩子,一会儿说要让我当外室,也亏他能写的出来,什么年代了,和几千年前穿越过来的似的。”

“嗤。”甚尔闻言笑出声来:“那也难怪会被你揍。”

他面前的这个丫头,从来都是一阵自由自在的,不羁的风,似是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物停留和驻足,禅院家那边男尊女卑的老腐朽一套,倘若胆敢运用在她的身上,那真是嫌弃自己活的不够长久了。

甚尔甚至曾经思考过,倘若迹部晴美她生来就姓禅院,诞生在禅院家,那么禅院家和晴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这种性格,大概会想办法将禅院家变成她一个人的一言堂吧?胆敢想要操控她,将她变成傀儡和花瓶的人,大概会被她统统揍到服气吧?会变革成功,变成思想最先进的咒术师世家吧?

“行了,走吧,今天请你吃饭吃到饱。”甚尔一脸愉悦道:“去你经常会去的高级餐厅。”

“欸?真的假的?甚尔叔叔你终于在没有我的时候,靠着自己的力量赌钱赌赢了?”

“……小丫头,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禅院直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暴揍他的女人,和他敬仰的堂兄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被他们遗忘在了原地,直到家族的人赶来,匆匆的接走了狼狈不堪的他——要知道,哪怕是一级咒灵的相关任务都没有这样重创他过。

起初,禅院直哉是萌生过报复心的。

但是整个咒术界都被翻的倒了过来,也没有见到那个丫头的人影,她似乎并不属于里世界的范畴。

直到耻辱的往事过去了几年,在后来的某天,他在一次同龄咒术师的交流会上,看到了坐在五条家六眼神子,以及现役唯一一个咒灵操术者身侧的少女。

她强大,恣意,张扬,她的眼神从来没有驻足在他的身上哪怕一分一秒,在他借着机会冲到她面前怒气冲冲的质问时,她疑惑的歪了歪头,甩出来了一句:“你谁啊?”

——她甚至从来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

他气的浑身发抖,旁边的五条悟闻言发出了一阵开水壶似的爆笑。

“禅院直哉,你给我记好了,本大爷叫禅院直哉。”

“哦。”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摆了摆手,用两位人渣同期的同款语气,无所谓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啦,我不擅长记住很弱的人。”

旁边的夏油杰憋的肩膀一抖一抖。

他们当然看出来了晴美是故意的,故意将这位禅院家的少爷气到心肌梗塞。

禅院直哉与迹部晴美的第二次会面,以他满腔愤怒却无从发泄而落幕。

再后来,代号“玫瑰女皇”的年轻特级咒术师的名号,与六眼神子以及咒灵操术者齐名响彻咒术界,那一年也成为了咒术界的新鲜血

液最繁盛的一年,有脑子的诅咒师也不敢对咒术师的地界轻举妄动。

那个女人确实做到了。

只不过,再后来……

咒术界传出了咒灵操术者叛逃的讯息。

“玫瑰女皇”也在毕业之后就从国内销声匿迹,转头去了国外,祓除了一系列不可能的诅咒。

禅院直哉拼命的提升着自己的实力,他只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能让她为轻视过自己而后悔。

但是他没有等到她光荣回国的那天,只等到了她退隐的消息。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已经变成特一级咒术师了!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着不能记住弱者,他还没来得及让她收回那句狂妄的话,她凭什么就此退隐?

在一番打听之后,禅院直哉听到了私底下流传的,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合理的解释。

——迹部晴美她已经逐步失去了曾经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作为特级咒术师而在咒术界留下,所以她才会在力量延续的最后的那些时间发了疯似的祓除诅咒,之后再功成身退。

喔?这样啊。

那个曾经骄傲无比的女人,居然已经变成了咒力流失的可怜虫啊。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禅院直哉他的步伐就没有像今日这般轻快过,他走进了这座寒酸的警校,不过内部环境倒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不入流,反而是透露着一股豪气的装修(迹部家捐的)。

“……呵,土。”禅院直哉眉头一挑,如是尖锐的评价道。

他继续迈步,耻高气昂的朝着学校内部走——他已经事先通过人脉网打听出了迹部晴美那个女人现在龟缩在哪个庶民班级了。

结果那个班级外面围着一群悄摸摸的年轻男人,这群非术师,他看着就厌烦。

“喂,你们——”禅院直哉提高音调,刚准备说几句尖锐的话语,他旁边一个男生就道。

“嚯,你也是来蹲迹部晴美大小姐的啊。”

禅院直哉:“……?”

什么玩意?什么蹲守晴美大小姐?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找迹部晴美的?而且他们为什么要说也?

“呵,可不是嘛,这家伙的头发染的金光闪闪的,打扮的和花孔雀一样,都是吸引大小姐注意的小伎俩罢了。”

禅院直哉怒了:“说的什么鬼话!男人打扮自己怎么可能是为了女人!”

更不要说还是那个可恶的,不华丽的,如今和丧家之犬一般的女人。

“哦哦哦。”

“是是是。”

他们仿佛根本就没把禅院直哉的辩白往心里去,一个个敷衍的移开了目光,转头就将更加狂热的眼神投向了鬼冢班的方向。

禅院直哉:“……”

可,可恶,这些麻瓜完全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刚准备给他们吃点教训,下一秒,便听到了最前排的男生小声道:“是晴美大小姐!”

“大小姐她出门了!”

蹲守大小姐的人潮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们纷纷往前挤去,禅院直哉也因为猝不及防被这群青春期的大块头们夹在中间透不过气来,一时间左右为男,被迫向前迈动了几步。

……开什么玩笑!

他瞬间切换出了咒术,瞬身几步向前,停在了万众瞩目的迹部晴美面前。

几年未见,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朵盛放的花,娇艳而美丽的不像话,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面前,一袭警校制服穿的气场十足。

但是,他当然不会看的惯这个女人明明没了力量而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的模样。

“喂,迹部晴美。”

他上前几步,停在了她的面前,咬牙切齿道:“好久不见呢。”

少女缓缓眨了眨眼,又歪了歪头。

他继续说道:“你没有想过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吧?想不到吧,我已经变得那样强大了,而你早已不如曾经,你的这副表情,我从很早之前就想看一看……”

晴美打断了禅院直哉的话。

“所以,你是谁啊?”她问道。

禅院直哉:“……”

时间仿佛停滞了。

晴美又问:“你在哭吗?”

“——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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