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醒醒!时小姐!”神里绫人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让你陷入梦魇办的昏厥状态,刚想上前搀扶就被一道身影抢先。

“离她远点。”奥罗巴斯冷冷的看着神里绫人。

你感觉都爱奥罗巴斯的靠近,本能的拽紧他的衣衫,想用空旷虚无的冰凉感驱散那股无法清晰的血迹。

“奥罗……”你下意识的呼唤着奥罗巴斯的名字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我在。”

“痛苦的话,就睡吧。”

“睡醒一切就好了。”

他的话带着某种魔力,让你无可抗拒的陷入了沉睡。

迷蒙之间你感觉身体一空,似乎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奥罗巴斯的声音阴森寒冷:“你们杀了她。”

……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你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神里绫人喜欢喝奶茶,尤其钟爱那些口味奇特的。因此你经常变着花样的从各地寻找奇奇怪怪的材料。

那一次是你替神里绫人去处理神无冢名椎滩上的海乱鬼,在那里发现了一种颜色十分艳丽的花,当地人叫它血斛,你就摘了些回来准备加到奶茶里试一试。

这些天你做奶茶的手艺直线飙升,连托马都被你勾的时不时要来一杯。

就在你调试口味的时候绫人从外边回来了,看到你便笑了:“又发现了什么新鲜的食材?”

你兴奋的把手中的血斛摇了摇:“在那些海乱鬼的营地发现了这个。”

绫人看起来有些无奈:‘这个不能吃。’

你一愣:“为什么?”

他将你手中的血斛接了过来:“传闻血斛是用鲜血灌溉而成,愈是血腥惨烈的战场,血斛便开的愈发盛大艳丽。”

“唔……你们好像对同胞的血肉怀有敬畏之情,死亡更甚。”你挠了挠头:“所以不能吃,对么?”

绫人看着你的眼神复杂难以形容:“只是传说而已,不能吃是因为这些血斛中有少量魔神的气息,常人喝了是会疯魔的。”

这倒是让你好奇了:“为什么会有魔神的气息?”

“因为海祇岛信仰的魔神奥罗巴斯战死在了那里,尸身千年不朽,魔神的气息被大地同化,那里大多数植物都沾染的有魔神的气息。”

“唔……奥罗巴斯啊。”你怔愣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暗之外海么?”

神里绫人微微挑眉:“什么?”

你瞬间捂住嘴:“没……没什么……奥罗巴斯是被将军斩杀的么?”

神里绫人点了点头,尝了一口你旁边的奶茶底料:“非常不错的料理。”

“严格来说也是一位非常聪明且大义的魔神,他将海祇岛的人族带到了地面上,并且以自身生命为代价让他们获得了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资格。”绫人点评道。

“可……神明本就是祭品啊。”你理所当然的看向神里绫人:“身居高位、享凡人供奉、成他人信仰本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当毁灭来临之时,神明必然首当其冲,誓死捍卫。”

你说完就发现绫人看你的目光几乎让你看不懂。

你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绫人没有回答反问道:“那如果说某天这片大陆岌岌可危,需要你经历剜心裂骨的献祭才能拯救众人,你愿意么?”

你还真认真想了想:“我认识的一个人肯定愿意,但是我不愿意,那样很疼的吧。我怕疼。”

“我又不是神明,我才不要献祭。”你挺着小胸脯反驳。

——

记忆的片段如同走马灯一般断断续续,很快神里家的小院就消失在了记忆深处,你在晨曦的光芒中睁开了眼。

奥罗巴斯守在你旁边,清晨的阳光给他镀上饿了一层恍若神明的光晕。

“奥罗巴斯……”你轻声的呼唤他,意识似乎还不太清醒:“你为什么没有去暗之外海?”

奥罗巴斯眼中满是怜悯,仿佛被献祭的神明:“因为在黑暗中的人需要我。”

那一瞬间你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神明的影子,但那个神明眼眸中除了怜悯,还有沉着,冷静和近乎淡漠的神性。

你试探的伸出手去摸奥罗巴斯脖颈上不存在的伤口,有些伤心:“疼么?”

奥罗巴斯摇了摇头:‘血战到最后并不知疼痛。’

你又闭上了眼,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昨天是晕倒了么?”你拒绝了奥罗巴斯的搀扶坐起身:“绫人呢?”

奥罗巴斯神色淡淡的:“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他……没有认出来我吧。”毕竟你现在的模样和之前全然不同,连气息也有所改变。

“我不确定。”奥罗巴斯道:“拥有神之心的凡人是否会进化出特殊的能力,这点无从证实,但我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同类?”你没能消化他的意思。

“魔神的气息。”奥罗巴斯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你瞳孔猝然睁大:“他只是个拥有神之眼的人类……”

奥罗巴斯只用一个问题就回答了你的问题:“您记忆中的他是否和现在一模一样?”

你点了点头。

“纵然是拥有神之眼的人类也是无法抵抗岁月带来的衰老,他的样貌和身体却完全停留在了最鼎盛的时候,更准确来说他的身体逐渐在转变为纯粹的水元素能量。”

“可是……”你还想说什么辩驳但哑口无言。

“恕我直言,我建议您尽快取出他体内的神之心,这份力量的强大并非凡人可以驾驭。”

你沉默了许久,就在奥罗巴斯以为你不愿意的时候,你抬起了头,自己都有些迷茫:“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取出来啊。”

你甚至不知道绫人是如何取走了你的神之心。

奥罗巴斯:……

他第一次这般无奈:“我亦不知。”

你们二人大眼瞪小眼,你难得品出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息。

好在突然出现在水池中的水母打断了你们之间的微妙的氛围,那只蓝色的水母是心海的信号,意思是接应的人已经就位了。

奥罗巴斯修长苍白的之间轻触水母解读了里边的信息:“接应有异常,神里绫人派遣了大量终末番成员检查监视每一位宾客,尤其是海祇岛来人。”

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回来。

“您先在这里,勘定奉行应当还是安全的。我先去和接头的人汇合商量。”奥罗巴斯说完身形就消失不见了。

他现在这个身体都是用力量聚集而成,行事也确实方便。

你原本想在屋里看些书架上的轻小说,窗外突然传来不易察觉的窸窣声,你疾步走到床前推开窗户:‘谁?!’

“啊!痛!”窗户下一个矮小的身影捂着脸痛苦的蹲下身。

你一探头:“悠太?”

小悠太捂住鼻子,瓮声瓮气道:“时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你将他迎进了屋子,擦拭掉鼻血,颇有些哭笑不得:“没关系,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说道这个小悠太整个眼都亮晶晶的:“是姐姐之前告诉我的方法,我昨晚偷偷溜出去真的找到了!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唔……”

看你有些为难,小悠太有些失落。

不知为何,你见不得小孩子露出这幅面容,将他让进了屋:“你先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他们被城外的盗宝揍了一顿!”小悠太道:“好几个盗宝贼!围着他们似乎要什么东西,他们掏不出来就被打了一顿。”

你虽然不太理解人间一些灰色地带的规则,但是大鱼吃小鱼的理论还是明白的。

于是你看向小悠太:“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嗯……我去帮他们教训那帮盗宝贼,让他们从此往后不再欺负他们!”小悠太非常自信的挺起小胸脯。

“不行哦。”你摇了摇头:“虽然盗宝团是一群水货,但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是不能够和他们抗衡的。”

小悠太不死心:‘那如果加上姐姐呢!’

“我……”你轻声道:‘我不会打架。’

“啊?”悠太震惊的看着你。

“很奇怪么?”你淡然的回望着他:“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和人动武过……”

除了一个人,但也不是自己本身的意愿。

“唔……那我可以找时姐姐的男朋友帮忙么?”悠太再次认真的问道。

你懵了下:“谁?”

“就是跟在时姐姐身边的白发哥哥啊!他超级酷!”小悠太提到奥罗巴斯满眼都是憧憬和向往。

沉默、强大、有漂亮的情人,奥罗巴斯现在应该就是很多少年心目中的英雄。

你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小鬼头的眉心:“奥……奥拉他不是我男朋友,而且他有事出去了,不能帮你去打架。”

你刚说完恍惚间就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似乎有人也这么点过你的眉心,告诉你某个人出门去了不能陪你玩。

交错的幻影如同涟漪中跃出的鱼尾,无从抓起。

最终你还是跟着悠太前往那群盗宝贼的营地,不然那小鬼头肯定要自己去找办法。

你们去的时机正巧,那群盗宝团的大人正围着几个孩童索要钱财,俨然不给就要打的阵势。

你和悠太躲在岩石后边,他小声跟你说:“因为今天下午我要和父亲母亲一起前往稻妻参加社奉行大人的婚礼,所以没有去学堂,他们没办法在打劫我要钱了。”

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柊千里大人?”

“我爸爸说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可以给母亲添麻烦,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悠太小大人版的不满道。

“我一定要把他们揍得满脸开花!”

能不能把他们揍得满脸开花你不知道,你低声道:“但是我们要被他们发现了。”

小悠太:?!!

巡视的盗宝贼头顶发出红色的感叹号:“谁在哪里!”

你刹那间你揽着小悠太的腰几个跳跃落在了他们营地旁边,顺手就摸走了他们随意丢的钥匙。

小悠太都还没反应过来,在风中凌乱:“姐姐你不是说不会打架么?”

你一手把钥匙塞到他手里,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身体本能反应,把他们引导牢笼里关起来!”

悠太虽然年纪小,但脑瓜子转的非常快,他在笼子旁边引诱,你在后边补刀,然后上锁抽钥匙,竟然真的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那些盗宝贼。

最后一个被你们两个神同步的一角踹到了海里,一时半会也扑腾不出来。

“耶!”小悠太伸手和你击掌,眼里满是兴奋,从来没打过这么刺激的架,就在他准备去找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同学时,你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炙热的剑气。

对方速度快到你根本来不及作反应,本能的抱着悠太往一边躲,但剑气如影随形。

就在你闭眼准备接受疼痛的刹那,听见一个优雅从容的声音。

“神里流·水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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