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患得患失

第202章 患得患失

刘栓儿听到脚步声站起身来要行礼,谢青沅连忙伸手虚抬免了他的礼,直接问道:“刘大哥不用客气,是你追查的那户郑家人有线索了吗?”

刘栓儿点了点头:“当天那个自称是郑心罗叔叔、叫做郑尔富的人,有人曾经见过他;他是仁心堂在连城分号掌柜一名小妾的表叔,素来靠着那分号掌柜吃饭的。就是那两个暗中挑断二子手筋的人,也是连城那边的两名道上的混子。”

刘栓儿果然是个人才,这么七弯八拐的关系都给他挖了出来!虽然心里有预感应该是仁心堂那边下的黑手,不过听到刘栓儿有这么个发现,谢青沅心里更笃定了些。

刘栓儿没办法查到更明确的证据了,不过谢青沅也不需要;她只须知道仁心堂在这件事里有牵扯就够了。

仁心堂既然这么对锦元堂,那就别怪她也下手阴毒了!在之前谢青沅心里还存着医者道义,在发现弟弟叶清衡还活着之后,谢青沅心里就有些焦躁起来。

弟弟还处在未知的危险中,仁心堂一而再地用出这些阴损的招数,谢青沅哪里还会管自己的手段正不正当?赶在年前,她就要仁心堂再也开不下去!她倒要看看,仁心堂关闭了,谢家的大房二房是不是还能铁板一块!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刘大哥,这事辛苦你了。”谢青沅伸手就将荷包里的一张银票取了出来,“另外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刘栓儿瞧着那张银票的面额,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却克制地拢着手,凝神听谢青沅的主意,然后低着头沉思起来。

谢青沅也不急,将那张银票搁在茶几向他那边推了推:“李婶子在我这里也做得很好,我正打算给她结了工钱,送她回家荣养着。这银子你也不用怕烫手,那边既然一直用阴的,我自然也要好好回敬一次……

这事讲究一个‘巧’字,不过难度不算太大,也不像仁心堂私底下那样有伤天和,而且一旦做成,那边必然败落,我会趁机火上浇油,不会让那边追到你身上。”

五千两的银票,是谢青沅这一趟月城军中行医,靖边侯府私底下送给她的谢礼和压惊费用,就算刘栓儿找人要点银钱,剩下的也够刘栓儿在上京盘下一个小铺面,或者在京郊买个小庄子,做点正当营生,然后成家娶个好媳妇了。

刘栓儿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事自己能拿得下,也不违母亲严令的几条规矩,重重点了点头,将桌上的银票收拢进袖中:“多谢谢九殿下抬爱,这事我刘栓儿一定给殿下做好,我现在就去寻人——”

谢青沅含笑阻住了他,指了指一边的漏壶:“已经半夜了,也不急这一时。累了你这么些时候,今天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这里暂时无事,就送李嬷嬷回家了,到时你们母子俩个正好一起回去。”

知道这位谢九殿下说话不是那虚着爱拐弯儿的,听她这么一说,刘栓儿呵呵笑了一声,也不推辞,安心歇下了。第二天一早,李嬷嬷交接好了手上的事物,谢青沅格外封了个大封红,再三谢了她,将母子俩人送了出来;对外也刚好说是管事嬷嬷的儿子过来接她回去荣养了。

才送走了李嬷嬷和刘栓儿,纪明轩就过来了,直截了当地问谢青沅:“你也回来这几天了,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他已经使人探听了,谢青沅是单独提前回来的,不仅他那位六王叔纪霖此时还没有回到上京,就是同去的另外三名大夫也还在归途中。

虽然谢青沅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纪明轩却本能地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故事,所以谢青沅才会独自先行;他最担心的就是宁王那边了。

朝中原来的定议,是质子从国子监学成通过考试后,择合适的职位让他们做事;这职位自然是闲差。纪明轩担心宁王会把谢青沅安排到身边做事,所以早早提了出来,想趁着宁王还没上京,帮谢青沅打点好去处。

关于自己的去向,谢青沅在回来的路上早就想过,见纪明轩问起,也不瞒他:“昨天荀大夫说国子监在城外鹿鸣泉附近买了块地,用来做药田,需要有药师去那边随时看着;我想请他荐我去。”

鹿鸣泉不是温泉,不过也是好水,毗邻上京城外的温泉燕泉,土壤温度比别处要略高一点,很适合种一些药材。

医药不分家,大夫也要识药懂药,因此国子监就逮着个空买了那边的一块地,既可以给学医学的学子们一个实践的机会,收获的药材还可以炮制后卖掉,给国子监也私下补贴点收入;因此也需要有个药师时常在那边看着。

具体的事务有庄头在那边安排人,药师的事情不会很忙,因此禄米不会很多;不过却正合谢青沅之意。

纪明轩如今还在国子监授课,这事他也知道,见谢青沅有意,心里顿时放了心:“我也可以在荀大夫的荐书上具名,到时再帮你找找人,把这事给你定下来。”

他担心宁王一回转上京,就会将谢青沅搂进宁王府任个什么客卿之类的,将她牢牢拴住。如今见谢青沅自有打算,明显没有想过纪霖那边,纪明轩心里不由畅快了几分,唇角不自觉轻翘了起来:“青沅,后日范大学士在府中设墨菊宴,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过去?”

范扶风大学士就是当初庆功宴上盛赞谢青沅吹奏的那曲《江山》的人,北燕领衔的风雅人物,谢青沅虽然没有得到请柬,不过纪明轩可以带她进去,凭着谢青沅的天纶笛音,也绝对不会让主家有什么不乐意;而且纪明轩私心里更想的是,能够有一天的时间与谢青沅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谢青沅却歉意一笑:“多谢明轩兄了,只是后日我已经应了宁修撰的邀约,要过去帮他诊治。”

宁彦的病前几天他才提起,那时谢青沅并无任何表示,怎么突然就想到要去帮宁彦诊治了?

想起上次在临风楼自己一时冲动抓着谢青沅的手将她从谢重楼身边拖开,然后谢青沅又着恼跑开之后,无意中看到宁彦正站在三楼的廊栏后面眼神幽幽看了自己一眼的模样,纪明轩心里一下子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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