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五卷 第二章

南川盛樱把纤细的食指放在香嘴边,嗯道:“你应该想说得是鲁迅写得《自嘲》一诗,全诗是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梁中国哈哈大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你也,我最喜欢鲁迅的诗就是这一首,全诗当然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为经典中的经典,其中横眉冷对千夫指这七个字我更喜欢中的喜欢。”

南川盛樱笑道:“你不仅喜欢而且你也是这么做的。”

梁中国望着南川盛樱道:“没想到你不仅长得漂亮并且学识还挺渊博的。”

南川盛樱道:“这算什么呀,我们日本人十个有九个都熟知你们中国的历史和文化,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梁中国叹道:“我们中国是你们日本的老师,你们日本的文化数不胜数是我们中国传过去的,如今你们日本强大,中国弱小,你们日本这个学生就是以侵略来报答我们中国这个恩师的?”

南川盛樱秀眉轻蹙道:“朋友,刚才我和你讨论一下历史问题我感觉很累,我们就不要再谈那些令我们不愉快的事情了,好吗?”

梁中国点了点头,道:“行,朋友,那我们就不谈这些敏感话题了,我们谈鲁迅吧。”

南川盛樱就顺着梁中国的话题,道:“依我看喜欢鲁迅的人必然是喜欢鲁迅的妙笔生花能把你们中国那种病态的社会和中国人致命的缺点给刻画的入木三分。”

梁中国颔首道:“你说得对,我就是喜欢鲁迅这一点,有人认为鲁迅是在刻意的丑化我们中国人,我可是大大的反对,我是个中国人但我绝不否认我们中国人是有无数的缺点,那些反对鲁迅的中国人是在自欺欺人。鲁迅是一个丧权辱国的时代铸造出来的,在个繁荣的年代是绝对不可能有鲁迅的存在,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是伟大的文学家鲁迅逝世的日子,他的死是我们中国巨大的损失。”

南川盛樱淡淡笑道:“你们中国的鲁迅先生生前立志以用笔唤醒你们国人沉睡的中国国民性,我相信再麻木不仁的中国人读过你们鲁迅的文章心灵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震撼,但是震撼归震撼,你们那些麻木不仁的中国人依然是麻木不仁。”

梁中国一阵沉默,南川盛樱也知道自己说得也太重了,后者咳了一声,道:“对不起,我话说得太过了。”

梁中国强笑道:“没事,你说得都是事实,一个人再厉害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南川盛樱在梁中国没放在心上,心中也高兴了,道:“朋友,鲁迅于一八八一年出生在浙江绍兴一个官僚地主的家庭里,但在他十三岁那年,他的原来在京城做官的祖父因科举舞弊案入狱,此后他的父亲又长期患病,终至死亡,家境败落下来。家庭的变故对少年鲁迅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是家庭的长子,上有孤弱的母亲,下有幼弱的弟妹,他不得不同母亲一起承担起生活的重担。天真活泼的童年生活结束了,他过早地体验到了人生的艰难和世情的冷暖。他经常拿着医生为父亲开的药方到药店去取药,拿着东西到当铺去变卖。在过去家境好的时候,周围人是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待他这个小阔少爷的,话语里包含着亲切,眼光里流露着温存。但现在他家穷了下来,周围人的态度就都变了――话语是凉凉的,眼光是冷冷的,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周围人这种态度的变化,在鲁迅心灵中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对他心灵的打击也太大了,这使他感到在当时的中国,人与人之间缺少真诚的同情和爱心。人们是用势利眼看人待物的:对有钱有势的人是一种态度,对无钱无势的人又是另一种态度。多年之后,鲁迅还非常沉痛地说:‘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鲁迅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开始愤世嫉俗的,而你梁中国可没有遭逢变故,怎么也这么愤世嫉俗,这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梁中国道:“天生的,就是这么简单。”

南川盛樱摇头笑道:“那你就是天生的怪胎。”

梁中国满不在乎道:“怪胎就怪胎,如果那些麻木不仁的中国人是正常人,那我宁愿做个神经病。”

南川盛樱忽哀伤道:“我了解鲁迅的时候也了解了鲁迅的感情历史,鲁迅的夫人朱安实在可怜,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一生默默的爱着鲁迅,可鲁迅一点也不喜欢她,鲁迅爱的是许光平,而且对朱安是至死不爱。”

梁中国缓缓道:“朱安,一八七八年六月生于浙江绍兴,祖上做过知县一类的官。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朱安,虽然识字不多,但懂得礼仪,性格温和,待人厚道。因为鲁迅是长子,从鲁迅父亲去世以后,鲁迅的母亲就开始为鲁迅的婚事操心了。老太太喜欢朱安听话顺从的品性,决定娶来给自己的大儿子鲁迅做媳妇。一九零一年四月三日,鲁迅母亲在没有征得儿子同意的情况下,贸然去朱家‘请庚’。结果在两个年轻人根本都不认识的情况下,由双方父母作主,定下了决定朱安一生命运、并给鲁迅带来终生痛苦的婚姻大事。一九零六年七月六日即光绪三十二年农历丙午六月初六鲁迅在日本被母亲骗回老家完婚。就在娶亲轿子刚一落地的时候,从轿子里面伸出了一只中等大小的脚,这只脚试探着踩向地面,然而由于轿子高,一时没有踩到地面,可绣花鞋却掉了下来,在这只鞋的里面却露出了一只裹得很小的小脚。原来,这位新娘就是朱安,她比鲁迅大三岁,她听说新郎喜欢大脚,因此穿了双大鞋,里面塞了很多棉花,想讨新郎喜欢。可当场就露馅了,这似乎预示着她一生的不幸。在完婚的第二天,鲁迅没有按老规矩去祠堂,晚上他独自睡进了书房。第三天,他就回到了日本。朱安虽然疑惑却是遵从了,好像她生来就注定是为伺候鲁迅的老母亲来的。朱安毕竟是个单纯善良的女性,她热爱丈夫,忠诚于丈夫,一切寄托在丈夫身上。她内心虽痛苦,可对鲁迅说,她一点也不怨恨她的情敌许广平,对于鲁迅和许广平生下的儿子海婴,朱安的态度是你们的儿子就是她自己的儿子。唉,朱安作为旧时代的女人,没文化,没理想,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所爱的男人为什么不喜欢她?其实不用她做错了什么,做与不做命运都是一样的,注定她的一生是悲哀的。殊不知自己是一件礼品,是鲁迅母亲送给鲁迅的一件礼物,当然,作为礼物受礼物的人可以不收,甚至可将礼物退还,但鲁迅没有不尽情理到那个地步。鲁迅多次与友人说:‘朱安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

南川盛樱长叹道:“我常常在想假如朱安不但懂得礼贤下士,而且又博览群书,具有反封建、反压迫的进步思想,是鲁迅先生的左膀右背,那么她的命运还会是这样吗?鲁迅还会认识许广平吗?要说朱安的婚姻是悲哀的,那是封建社会所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梁中国又道:“许广平出生于一**八年二日,生于广东番禺一个败落的官僚家庭里,一九一八年,许广平入天津的直隶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本科,次年投身五四运动,任天津女界爱国同志会会刊《醒世周刊》编辑,一九二七年十月三日,许广平和鲁迅在上海开始共同生活。由于鲁迅和许广平是师生并且鲁迅比许广平大十八岁,所以鲁迅和许广平的的爱情遇到了守旧者的讥讽和反对,在讥笑和压力面前许广平表现了超凡脱俗的远见,坚韧不屈的精神。一九二五年十月,她在鲁迅主编的《国民新报》副刊发表了《同行者》一文,象烈火一样炽热,公开表达了对鲁迅的爱,她说,她不畏惧‘人间的冷漠,压迫’,‘一心一意的向着爱的方向奔驰。’许广平还在《风子是我的爱》的文章中宣布誓言。针对旧礼教的威吓,她说:‘不自量也罢,不相当也罢,合法也罢,不合法也罢,这都与我不相干!’这铿锵有力的声音,百折不回的决心,终于赢得了爱情的胜利。”

南川盛樱道:“鲁迅和许广平确实天生的一对,无论是在生活和事业上许广平都给鲁迅有着莫大的帮助,成功的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个女人在支持着他,鲁迅有了许广平这位贤妻以后在事业上是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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