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绪如裳话语间,忽然提到了苏元安。

她问:“爹,您认为如今对付世子对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绪太傅略一沉吟。

苏元安在京城扎根很深,且全数继承了武定侯的衣钵与英名,这七年来在朝中已有不少追随其的文官,已然是一棵参天大树,更不用说他的背后是太子殿下了。

没多久他道:“阿商,世子同太子绕根盘生,二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绪如裳默了默,“您曾亲自教导过太子,太子可有什么弱点?”

绪太傅未作思考,脱口而出:“慕名。”

太子慕名,程度之深令人无言以对。

且他耐力颇为强盛,能够躬身入地不惜深入不毛之地,亲近百姓、经身沙场,去为自己造出一个传颂千里的佳名来。

然而实际上,他只是表面上为自己只做了一件华美的衣裳,其所作之事往往难尽人意。

如果想要击破太子,未免这就不是一个极佳的突破口。

想了又想,绪太傅最终还是叮嘱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子作为陛下多年来重点培养的对象,必不会轻易被你算计了去,万事小心为上。”

绪如裳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太傅府。

……

在回武定侯府的路上,绪如裳有些失神。

身为江湖中人,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和皇室对上的这一天。

她一直以为,皇室之内事千变万化、复杂不堪,哪怕是一步走错,便有万劫不复之可能,这样的地方,向来为皇子公主们所争,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只是如今,却无论如何也与这脱不开干系了。

“再不停下,可就撞上墙了。”

一道隽朗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夹着些好笑之意。

绪如裳回过神来,抬头瞥了一眼屋顶上坐着的男子。

是谢京玉。

多日不见,他似乎变得有些心事沉沉,嘴边的笑意也淡了不少,端着一瓶酒壶,身侧放着一把黑色的剑,正盘着腿坐着屋脊上。

二人距离隔得有些远了,但无尽的夜色茫茫中,他的声音依旧清晰入耳。只是那一袭黑衣融入月色之中,却显得有些飘渺了。

绪如裳只想了一会儿,便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下。

谢京玉看了她一眼,第一句话便是:“恭喜。”

绪如裳讽笑一声,“有何可喜的?”

谢京玉却好似全然没有听见她这句话,灌了口酒,“你又没戴帷帽。”

绪如裳:“……”

许是两个心事重重的人撞到了一块,如今谁也不想为难谁,绪如裳望着天上朦胧的月影,道:“明日还在这个地方,我把帷帽带来。”

谢京玉“哦”了一声,尾音扬起了几分,“女侠今日这么给面子?”

绪如裳却摇摇头,“你身手不凡,我有事委托于你。”

此话一出,屋顶上顿时没人说话了,只余下风声阵阵,吹起二人乌黑的发梢。

突然,一段不可描述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疼疼疼……哎呀二爷您能不能不要这样折腾奴家……”

“嗯……那你自己来。”

“您说什么呢……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

“你想在什么地方?”

“……二爷明知故问。”

坐在屋顶上的二人只觉得风越发的凉了起来,相对无言,不自在地擦了擦鼻尖。

谢京玉面带歉意,“是我的过错,本以为这屋子里没人的。”

说完,正要起身,却被绪如裳一把拉住了衣袖。

她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暂时不要发出声音。

待屏息静听下去,只觉收获颇丰。

“二爷,听说您一直没娶妻呢……”

“这个你就别想了,我的妻位是为我大哥留的,只能是高官家的小姐。”

“那奴家在二爷心中算什么?”

“嗯……算个女人吧。”

“二爷……!”

“哈哈哈我和你开玩笑的娇娇,等我娶妻,你就是武定侯府二房的侧夫人。”

“那您可得快些,奴家可等不了那么久!”

“好好好,左右我大哥也不会纵容那个女人逍遥太久,定不会让你就这样等下去的!”

虽然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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