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想想晚饭吃什么了,路亦找出菜谱,看了几种食物,眼神一定,拿定了主意,“今晚就吃馅饼吧!”
路亦把手机上的菜谱打开,照着菜谱,开始做他人生当中的第一顿饭。
先把面和好,放在一旁发酵。
趁着面发酵的工夫,路亦把鸡蛋炒好,打鸡蛋的时候没把握好力度,第一个鸡蛋打碎了,蛋液和蛋黄都落在了台案上。
打第二个鸡蛋的时候,路亦特别注意力度,鸡蛋倒是没碎,只是有几块蛋壳掉进了碗里,路亦拿筷子把蛋壳挑了出来。
费了好大功夫,鸡蛋终于炒好了,低头见大黑和三胖在脚边转来转去,路亦夹了两块鸡蛋扔给它们两个。
炒鸡蛋散发出的香气,对两只小狗挺有吸引力,三胖一口吞下自己的鸡蛋,转身就去抢大黑的,被大黑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路亦没有理会它们两个,把韭菜切好,加鸡蛋和调料搅拌好,调成馅料。
面还没醒好,路亦开始准备晚上的菜,他想吃排骨。
路亦从冰箱里拿出一片排骨,找出切骨刀,“哐哐”把排骨切成小块。
路亦最近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切起排骨来轻轻松松,虽然切出的排骨大小不一,但路亦很有成就感。
把切好的排骨冷水下锅,焯去血沫。
锅里加油和调料把排骨炒香,然后加酱油翻炒,加水烧开,最后一起倒进高压锅。
排骨焖好,路亦把醒好的面团擀成面皮,包上馅料,压成馅饼,进电饼铛烙制。
烙好馅饼,路亦给大黑和三胖准备晚饭。
有福同享嘛!路亦吃排骨,总得给两只小狗喝点肉汤吧。
小狗的食物比较简单,路亦从冰箱找出一块猪肉,用料理机打成肉馅,然后把肉馅加水煮成肉羹就行了。
这时,高压锅里的排骨快好了,路亦拿了几个土豆,去皮切成碎块,扔进高压锅和排骨同煮,十分钟就好了。
饭菜做好了,路亦把菜端上桌,在大黑和三胖的饭盆里倒上狗粮,拿肉羹泡好。
抛开味道不谈,桌上的菜还是很诱人的,土豆炖排骨香气浓郁,韭菜馅饼外观漂亮,金黄的馅饼透着一丝绿意,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一个钓鱼佬,钓上了大鱼,总要拎着大鱼在小区里多转几圈,同样的道理,路亦第一次下厨,也要拍个照片,发给王大龙炫耀一下。
发完照片,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路亦开始吃饭。
路亦夹起一块排骨,轻轻地咬一口,味道竟然不错,挺香的,土豆饱吸了肉汁,口感绵软,带着猪肉的香味。
韭菜馅饼也不错,又鲜又香。
“看来我在厨艺方面还是有些天分的嘛!”路亦心里很有些沾沾自喜。
桌子旁边,两只小狗正在喝肉汤,两只小尾巴摇得飞快。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路亦不敢和老家的亲朋联络,这个春节肯定是他自己度过了。
这是路亦在新世界过的第一个春节,路亦想好好准备一下。
路亦的老家巴州和戎州在南方,那里过年的风俗,路亦记得的不多,只记得在老家,过年的时候要杀年猪,熏腊肉、灌香肠。
北方的年俗富有特色,路亦学了一首顺口溜:
小孩小孩你别馋,
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
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祭灶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割年肉,
二十七,杀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北方各地的风俗虽然有些不同,但总的来说,大差不差。
听了这首顺口溜,路亦这才知道,今年的腊八节刚刚过去,路亦的老家基本不过腊八节,所以他都没有意识到。
腊八节,即每年农历十二月(腊月)初八,又称为“法宝节”“佛成道节”“成道会”。
每逢腊八这天,各家各户都要喝腊八粥,泡腊八蒜,还有些地方吃腊八面,腊八豆腐。
今年的腊八节已经过去了,腊八粥、腊八蒜什么的也别想了。
路亦准备置办年货了。
大黑和三胖已经快两个月大了,到打疫苗的时候了,松林镇没有宠物医生,打疫苗要去梁东市,正好,路亦可以顺路去市里置办年货。
梁东市比路亦上次来的时候明显热闹多了,为了促进节日消费,市政府在城外组织了专门的年货市场,市场里全都是卖年货的。
路亦先去宠物诊所给小狗打疫苗,宠物诊所位于建设路上,诊所规模不大,只有一位宠物医生和两个女护士。
大黑先打疫苗,刚给大黑打完,诊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街上的人群纷纷聚了过来。
“我出去看看。”路亦让医生继续给三胖打疫苗,他抱着大黑出了诊所。
隔壁两家饭馆的老板娘在街上吵起来了。
两个老板娘一胖一瘦,左边的一个身段苗条,穿一件红色羽绒服,右边的那个比较壮,穿一件黄色棉衣。
路亦仔细一听,原来两人吵架的原因是为了争抢客人,红色羽绒服店里的饭菜口味不错,生意很好,时间长了,黄棉衣很嫉妒,私下里告诉客人,红羽绒服店里做菜用的都是死猪肉。
很多客人听了她的话,不敢再到红羽绒服店里去吃饭。
这件事被红羽绒服知道了,自然不肯罢休,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红羽绒服站在自家饭馆门口,嘴里指桑骂槐,“也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造谣说我们家用死猪肉做菜,她就不怕烂舌根子?”
黄棉衣靠在自家门口,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说得可是呢!不过曾家妹子,你们家到底用没用过死猪肉?”
红羽绒冷笑一声,“我说曹姐,这话不是你传出去的吧?”
黄棉衣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是又怎么样?你敢做还怕人家说吗?”
“你胡说!”
黄棉衣漫不经心地磕了一个瓜子,“是不是胡说你最清楚,我敢赌咒,我要是说瞎话,就让我老公戴绿帽子,我那孩子不是我老公的种,你敢吗?”
黄棉衣这几句话意有所指,围观人群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人群中有住在附近的街坊,平时大家也听到过一些风声,而且红羽绒服的儿子跟她老公长得确实不像,黄棉衣的饭馆跟她家的店铺紧挨着,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她说这话显然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大家望向红羽绒的眼神顿时有了别样的意味。
“我艹尼玛!”红羽绒脸都红了。
两个人登时互相咒骂起来,别看红羽绒服长得瘦,嗓门却大,只是不如黄棉衣后劲足,两个人算得上势均力敌。
街边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大部分人都指责红羽绒不对,不该用死猪肉蒙骗顾客。
路亦看得津津有味,顺手从旁边摊位上买了一块炸鸡排。
卖炸鸡排的是个中年男人,一边炸鸡排一边跟路亦聊天,聊起食品安全的事,中年男人连连摇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为了钱什么都敢干,简直丧良心!”
“没错!”路亦接过鸡排,咬了一口,鸡排炸得很香,路亦竖竖大拇指,“鸡排不错!”
这时,正在争吵的两人中,红羽绒眼看不敌,突然爆出一个猛料,“我还不清楚你吗?要是有人肯要你,你早自己去卖了!还有脸说我卖死猪肉,你还不是一样拿死鸭子肉冒充羊肉!”
听到这样的猛料,围观一群大哗,连路亦和炸鸡排的摊主都被惊到了,摊主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人群转而开始指责黄棉衣,她自己都卖假羊肉,怎么有脸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造假?
黄棉衣恼了,“做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大家都这么干!那个卖炸鸡排的,不光卖假鸡排,他连炸鸡排用的油都是地沟油!”伸手朝路亦的方向一指。
路亦一愣,急忙一偏脑袋,发现黄棉衣的手指正指向他身后炸鸡排的摊主。
路亦顿时觉得手里的鸡排没有那么香了。
路亦还不知道,在他看热闹看得正高兴的时候,宠物诊所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问题就出现在三胖身上。
路亦也没有想到,三胖平日里看着骄横,却是个怂货,竟然害怕打针。
医生拿着针刚刚靠近它,三胖一双眼睛马上瞪得溜圆,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抱着三胖的女护士打趣道:“哟!这是害怕了?眼瞪得这么大,真可爱!”
三胖瞪眼的时候路亦就觉得有些不妙,听到护士的话,路亦感觉提醒她,“小心!”
“怎么了?”护士有些疑惑。
话音未落,三胖猛地发力,挣脱了护士的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啊!”护士被吓了一跳。
“快抓住它!”医生手里举着疫苗,高声叫道。
护士连忙追上三胖,弯腰想要抱住它。
三胖这几个月一直服用兽灵药剂,发育得很快,别看只是一只不足两个月的小狗,其实它身体素质特别好,一扭身就躲过了护士伸过来的双手。
护士几次都没有抓到三胖,医生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没办法,诊所里另一个护士也跑过来,帮忙一起抓三胖。
三胖在诊所里左突右窜,跑得飞快,两个护士都拿它没办法,它的三胖的身体矮小,可以轻易从桌子底下、凳子下面之类的地方钻过去,耍得两个护士团团乱转。
医生一看没办法,只能放下手里的疫苗,上来一起帮忙。
这下三胖躲闪的空间大大缩小了,有几次都被护士抓在手里,但它力气很大,轻易就能挣脱,体力也好,十几分钟下来,一个医生、两个护士愣是没有抓住它。
路亦抱着大黑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就是这一幕,诊所里一片凌乱,医生和护士三个人手拉着手,把三胖逼到墙角,三个人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向三胖逼近。
“你们这是玩什么呢?”路亦站在门口,看得直乐。
医生转头看到路亦,直起腰来,长长地吐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
最后还是路亦出手,抱着三胖打了疫苗,不然路亦真怕三胖给护士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