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砚以前去过日本，但也是为了旅游，不像这次，下了飞机之后，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居酒屋吃饭，更没有心情去上野公园转一圈。不过，日本已经开通了新干线，这让他从东京到大阪只花了两个多小时，毕竟这个时速已经达到了210km／小时。而此时的中国，列车速度只有30k／小时，同样的距离得走上一天一夜。
由于这次走的急，连翻译人员也没找一个，这家位于大阪的工厂，也没有懂中文的。
小王急的满头汗：“陆总，我们过去了怎么交流啊？”
“日语我是会的，只是很久没用了。”陆砚说。
小王说：“陆总，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上次展会，看您英语很娴熟，后来又知道您懂法语，现在连日语都会了吗？”
陆砚苦笑一下摇摇头，没说什么。
上辈子，他学的是外语专业，还是外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的研究生。他勤学苦练，精通英、日、法语，他自认为还是个人才，可这有什么用？
在他毕业的时候，作为一个外语专业的研究生，他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大学里面的外语老师，都要博士学历，就算博士毕业，也很难找到教职，大学更倾向于找国外的海归博士，国内博士都难找工作，更何况他这个土硕？
他还有一大批同班同学，为了糊口都改行了，毕业后根本就没有用上自己的专业。
也是，当时连翻译机都出来了，外语专业的人才，又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到了位于大阪市郊区的采购商工厂，迎接他的，是满脸焦虑的采购商老板。
「陆社長、初めてじめまして。」（陆社长，初次见面。）
「亀山社長、初めまして。これは、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龟山社长，初次见面。这次发生的事，实在不好意思。）
「いや、今回、もんたいがあったら、陆さんは急に中国から、来ましたたいへんねえ。」（不，这次出了问题，陆先生马上从中国赶来了，这也很难办的。）
「別に。」（这没什么。）
跟龟山寒暄完毕，他二话没说，就投入了工作。
虽然陆砚不懂技术，但基本的原理还是懂得，镇流器就是一个小小的元器件，也不是造飞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怎么会这么大的次品率，他们很疑惑。
等供应商将这批货拿来之后，陆砚和小王仔细一看，他们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个镇流器，里面虽然是集成电路，但也需要焊接固定。而这批货的焊点都是虚焊，导致在大海上一颠簸，就脱焊了。
“虚焊是最低级的问题，普通工人培训一个星期也能合格啊。”小王说到。
陆砚点点头：“我们的工人事前都培训过的。难道是没有经过培训的人山岗了吗？”
小王说：“这个难说。据说这段时间进厂的人多。我们半年前打饭人还是稀稀拉拉的，现在中午打饭，人潮汹涌的。想是进来的工人太多，自然有人滥竽充数。”
就短短三年时间，工厂从100多个人扩张到了800人。陆砚大概也明白了，工厂扩张的太快，就有不合格的工人进来了。但质检肯定有问题，即使工人做的不合格，如果质检能拦下来，也不造成这次事故啊。
无疑，首先工人不合格，其次质检也没有尽到自己的本职。这么说，厂里的工人都有被渗透了。
原因竟然这么简单，也出乎了陆砚的意料。
搞清了原因，陆砚就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这次，质检要换上最得力的人，绝不让这些虚焊的产品出厂。
随后的日子，陆砚和采购商展开谈判，讨论次品怎么处理，合同如何履行的后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