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穿成四福晋的第二百五十五天 好在他们……

好在他们查到的事里并不都是糟心事, 至少有一件事对他们来说算是件好事,那就是钱府上还有一位云英未嫁的嫡次女。

云英未嫁好呀,以钱府的门第, 这位嫡出的小姐做他或是他哥的妾室还是使得的。

他要是还不满意, 那他们就去求求他姑姑, 求他在他或他哥纳妾时赐下些好东西来, 如此,也算是给足了钱府面子了。

钱大人的女儿能做他或他哥的妾室,那就是攀上高枝了, 他就不信他们都成了姻亲了, 钱大人还会把这事闹开来。

只是如此一来如何把他们的意思告知这位钱大人就成了件难事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找人从中斡旋,这事就已经被那位钱大人还有他的御史好友摆到了台面上。

别看他和年兴都有官职, 他们的官职真不算高,还真没资格上朝, 也就错过了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这事闹到最后, 他们不仅丢了官职, 名声还坏了, 他们的那些旧友别说找他们喝酒,见着他二人没避着走已是极给他二人面子了。

偏偏这时候祖父又病了,这可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他二人要是这还看不出来皇上这是铁了心要把年家连根拔起,那他们就是傻子了。

年府的跟就是他们祖父,因此祖父绝不能倒下, 至少现在不能。

这种时候,他们不免会想到贵妃姑姑。

尽管家中长辈三令五申, 说家中之事不能牵连姑姑,可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要是还不去找姑姑, 怕是就来不及了。

这兄弟二人在想他们的姑姑,年贵妃也在想她的这两个侄子。

她的孩子都没保住,这两个侄子,她心里其实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儿子看的。

她承认,她这两个侄子她嫂子是娇惯了些,故而这两个浑小子言行难免有些出格,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要到被革职的地步吧。

他二哥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她也有所耳闻,因此皇上贬了他的职她只是晕了过去,她是气晕的。

气他二哥一朝得势便得意忘形,就好像从前那个告诉她无论何时都记得要韬光养晦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回被革职的人换成了她的两个侄子,她又晕过去了。

她以为今日已经够糟了,没成想她才刚醒,又听底下人来禀,说他爹病倒了。

她听闻此事不由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完了,她们家要完了。

她又气又急,最后吐出一口血来,这才又昏了过去。

御医才刚走,还没进太医院的门,就又被情回了翊坤宫。

年贵妃这是虽然也被救回来了,却到底是伤及了根本,时日无多了。

按说这种时候年贵妃该好好养着身子才对,可她非要管娘家的事,竟强撑着坐起来了。

年氏不蠢,这事如果没人特意往她这翊坤宫里传,她根本不会这么快就知道。

都让人将这事往翊坤宫里传了,可见爹爹病得有多凶险。

看她身边的那几个大丫头的神情就知道了,她们还有好些话没说出口呢。

趁她还有力气,她说什么都要听听看她们没来得及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等她听完那些话之后她觉得她不如先别醒呢。

她的大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才把要告诉她的话断断续续的说完了。

她刚开始还奇怪她这几个大丫头怎么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等她们终于说完了话她才知道她们不是不敢说,她们说不出口。

他那两个侄子大抵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下的是大祸,到底想起来要补救一番了。

他们补救的法子,就是纳了那钱府的嫡次女做妾。

他们若是找了官媒去给那钱府的夫人透透风,看看此举是否可行,还不至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偏偏她这两个侄子不知是怎么想的,他们别说请官媒了,他们连媒人都没请,自个儿去见钱小姐了。

钱夫人中年丧子,自是悲痛欲绝,要不是她还有女儿,她怕是要跟着她儿子去了。

她虽然人没跟着她儿子去,心却跟着去了,因此他这段时日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寺庙。

钱府的嫡长女早就嫁人了,能陪着钱夫人来这寺庙的,也就只有她的小女儿了。

钱夫人来寺庙是有正事要做,想着她那小女儿有丫头嬷嬷陪着,就将她看得不如平日牢。

钱夫人怎么都想不到,她就一眼没看见她那小女儿,他那小女儿就出事了。

因着她们来的是寺庙,钱夫人和钱小姐都将幕篱留在了马车上。

她们想着这寺庙是清净之地,来的大多是女子,极少有男子,就算有,那也是陪着自家夫人来的,因此并未有所防备。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不防备,刚好给了年富和年兴可趁之机。

他二人嘴上说着纳这钱小姐为妾是权宜之计,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心里想的是,那位钱少爷长的就不错,想来这位钱小姐即便不是容貌倾城怕是也差不了多少的。

他们兄弟二人原本是出不了门的,奈何他二人身上都有差事,还真不能一直把他们关在年府。

年府上的人看这兄弟二人穿戴整齐后才出了府,都以为他们是去当差去了,也就没再拦他们。

他们是去当差了不假,可他们这差事想早些走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他们提前走了。

依着她二人的年纪其实早就该娶妻了,奈何他们娘眼界高,挑来挑去愣是没能看得上的,故而他二人现在房中只有通房丫头,连妾都没有。

因此他们越想越好奇,就想看看这位钱小姐究竟长什么模样。

他们去当差的路上又刚好听说那钱夫人和钱小姐这段时日常往那寺庙去,这在他们看来不就是机会来了嘛。

也真是巧了,他们还真见着这位钱小姐了。

这位钱小姐长得跟他哥哥实在是像,别看这寺庙里有不少人,他们还真是一眼就认出了钱小姐。

他们兄弟二人本想看看这位钱小姐是个什么模样便走,没成想这钱小姐生得比他们想的还要美,年富还好,年兴已是走不动道了

年富刚才还以为他这弟弟当真走不动道了,没成想他这弟弟非但走得动道,且走的还挺快。

他眼睁睁看着年兴三步并作两步的朝钱小姐过去了,惊得差点儿都忘了追上去了。

这个年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佛门清静地,他要是真做出什么出格之举,那可真是有辱门楣了,年富想。

年富终于追上年兴时年兴已经跟那为钱小姐搭上话了。

当然,是年兴自说自话,钱小姐还有她的丫头突然被拦住了去路,都被吓了一跳,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还是钱小姐的嬷嬷反应快,她看这人穿着不俗,心中暗道了一声驴粪蛋子表面光,朝前之走了好几步,张开手就把她家小姐给挡住了。

钱小姐的丫头一看,以为有样学样,挡在了自家小姐四周,这下钱

小姐当真是被挡得严严实实了。

年兴原本还顾忌着此处是寺庙只想跟钱小姐说几句话。

现下见钱府的下人像防贼似的防着他,气得脸色涨红,伸手就狠狠推了那嬷嬷一把。

等那嬷嬷倒在地上起不来,只一个劲儿哎呦哎呦叫唤的时侯他才反应过来他都做了什么。

年富其实在那位钱小姐被她府上的下人们围起来时就已经到了年兴跟前。

他原本想伸手拉年兴一下,不料还没等他动,年兴先动了,他推了站得离他最近的那个嬷嬷一下。

他看见这一幕脑子里想的是,还好他们在当差的地方放了两套平日里爱穿的衣裳,今日又恰好换了这衣裳,要是穿着官服,那可真是丢了大丑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完了,这下就算他姑姑帮他们求情也没用了。

其实只要年富给钱小姐赔个不是,就说舍弟言行无状,再说一句他们认错了人,这事虽然揭不过去,起码看见这一幕的妇人们还不至于提起他们就撇嘴。

偏偏年兴不知哪来这么大气性,转身就跑了。

年富看年兴这样就在想,要不是自己的他兄长,自己怕是也会被他推上一把。

年富觉得就算他赔礼了旁人再提起这事顶多就是说一句他还算知礼,其实也没什么大用。

年兴那边就不一样了,他被人落了面子,要是任他跑不管他,他还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么想着,他朝钱小姐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就跑。

最后这位嬷嬷是由钱小姐带着的三个丫头合力扶起来的。

还好钱夫人给她这小女儿挑的小丫头都还算有力气,不然还真扶不起来这嬷嬷。

能来这寺庙上香的,除了官眷就是大户人家的当家夫人。

有那平日里出门不多的当家夫人,他们还真没认出这两个登徒子是谁。

她们认不出,有些官眷却是能认出来的,这不是年家那两个二世祖吗?年羹尧都被贬职了,他二人怎么还这么我行我素,真当圣上不会动年家吗?她们想。

她们都只是回府之后跟自家夫君提了提此事,都没细说,最多就是感概了一句年老大人当真不易罢了。

等此事传遍大街小巷之后,她们都有些懵,她们不是没把这事往外说吗,怎么还是传出去了?她们想。

胤禛一直让暗卫监视着这兄弟二人,这事他是除了那些在场之人之外第二个知道的,第一个,是暗卫。

年贵妃以为她得到这个消息的速度已经算快了,其实她最多只能算是这后宫里第二个得知此事的人,第一个,是秀玉。

年贵妃一直觉得他那两个侄子可堪大用,觉得有他二人在,年家起码还能兴旺几十载。

现下听说他们竟做出了这种事,只觉得五内俱焚,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翊坤宫的人看年贵妃又倒下了,又是好一通忙乱,等御医终于来了,她们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了一半。

然而这次年贵妃并不像前几次那般好运,那怕这位御医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把她再救回来。

年贵妃,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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