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车下方的土地开始出现裂痕。
我猛地推了王东一掌,对他喊道:“看好我的工人,别让他们受伤!”
王东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瘫坐在地上不为所动。
见状,我骂道:“TM的,你给老子清醒一点,地震算个屁啊!”
随后我踩了一脚油门,带着阿彪冲向了路口。
两边的小山面临着坍塌的风险,我将车速提到最高,耳边的风就像是女人的尖叫,十分的刺耳。
阿彪坐在副驾驶,颤颤巍巍的说道:“这是地震啊,兄弟,我们哪是天灾的对手!”
“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张总被困在桥上,他不熟悉水性,一旦桥面塌方,他只有淹死的份!”
“可万一我们也丢了性命……”
“前几天,你救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多废话!”
阿彪叹了口气,怒吼道:“那特么是一条小河沟,和桥下的黄河能比吗!”
足足需要半小时的车程,我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赶到了现场。
附近停着横七竖八十几辆车,司机们蹲在地上抽着烟,他们刚从死神手里逃脱出来,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阿彪突然扯着我来到河边,他指着河里几辆车对我问道:“这样的情况,你还要下水?”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张总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把他救出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心安!”
“靠!难道只有你这么想吗?我特么也是这么想的!”
闻言,我朝阿彪看去,他凝重的眼神下,是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勇气。
我知道他害怕,其实我也一样。
桥上不断有人呼救,我带着阿彪来到桥下,正准备上去,两个中年人突然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不能去啊!这座桥就快塌了,你们有去无回的呀!”
“是啊,这是在和死神赛跑!”
我对他们说道:“放心吧,我保证活着回来!”
走上桥面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座桥正在发生轻微的颤动。
肉眼虽然看不见,但脚底传来的震动,却是十分真实的。
阿彪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跟在我的身后,踩着我踩过的地方,连头也不敢抬。
桥面断成两半,万幸的是张总的车刚刚驶过断裂的位置,停靠在裂痕附近。
但他车前的桥面发生二次开裂,随时面临断掉的风险。
我和阿彪摸索着来到裂痕前,对张总喊了一声,才见他紧张兮兮的探出脑袋。
“你们……你们来干什么!快回去!”
张总看清了我们,立刻做了驱赶的手势。
“来都来了,你怎么忍心让我们走呢,别特么怂啊,这点小事还能吓得住你?”
我故意在他面前说道,殊不知我此时的表情比钟馗还难看。
阿彪观察着开裂的桥面,对我说道:“兄弟,那边已经不能再承重了,如果我们冲过去,不到十几秒的时间,这桥面就会断!”
“那也得过去,张总估计都吓尿了,还指望他自己走过来?”
“过去只有一个结果,我们三个都会掉入黄河。”
我倒是不怕脚下的黄河,只是担心万一掉下去,和张总冲散了怎么办!
正思索的时候,张总突然大喊了一声。
“糟了,我要掉下去了!”
在他的车下,竟然又出现了一条裂痕,直接导致他的车往后歪斜。
时间不等人,我环顾了一下身旁,在一辆空车里找出一件外套。
套上自己的右胳膊,我对张总喊道:“一会儿我打开车门,你就赶紧套上自己的左胳膊,听见了吗?”
“别犯傻了,我今天肯定得死在这儿!”
“张总,你相信我,今天我们三个,都能活着从这里离开!”
随后我对阿彪说道:“我和张总共穿一件外套,绑在一起掉入河中,肯定无法在第一时间浮上来,到时候你就潜入水底拉我们一把。”
“放心吧兄弟,交给我!”
我们相识着点了点头,在桥面断裂的前一刻,冲向了张总的车。
打开车门一秒,扯着张总下车四秒,套上他的左胳膊三秒。
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脚下的桥面腾地一下往下坠去。
我和张总紧紧贴在一起,共同沉入河底。
湍急的河流冰凉刺骨,我双脚不断在水里扑腾,可却因为重力始终无法到达水面。
张总不会游泳,手脚胡乱的抓着,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突然,一只大手拎住了我的衣服。
我们在他强大的力气下,缓缓朝着水面浮去。
“噗!”
我的脑袋探出河面,先是往外吐了一口浑浊的河水。
阿彪大口喘着粗气,对我说道:“怎么样,这波救援还算靠谱吧?”
“快看看张总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
张总从外套里抽出胳膊,浮在水面上大笑了起来。
此时一具尸体从我们的眼前飘过,张总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紧接着便惊恐的抱住了我的肩膀,试图爬到我的头上去。
我就被他不停的按入水里,来来回回无数次。
“好了好了,已经飘远了!”
阿彪及时出手,把他从我身上扯了下去。
我们一左一右带着张总游回了岸上,刚才劝我们不要上桥的两个中年人,早已是竖着大拇指,等候多时了。
“张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背过身,看着头顶的桥面,语气略显严肃。
张总醒了个鼻涕,将粘稠的液体擦在我的后背上,说道:“有什么想问的?”
“桥面断掉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冲到岸上,而是踩了一脚刹车呢?”
“人在危险的关头是想不了那么多的,这件事换做是你,还不一定有我表现的机智!”
阿彪突然走了过来,蹲在张总的面前,凑上前闻了闻他的裤子。
张总眉头一皱,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跌坐到了地上,双腿大开。
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在这时散发开来。
我随即低下头,朝着张总的裤裆看去。
“这一滩黑黄的痕迹是什么玩意?”
“张总,你拉粑粑了?”
阿彪捂着鼻子站起身来,对我做了个干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