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看着乐笙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沈亦清有多恐惧。
那一瞬间,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笙笙,这次听我的好吗?”
“好。”
乐笙还是答应了。
谁让他是美人小哥哥呢。
这样能让他安心的话,就随便他吧。
虽然美人皱眉也是好看的,但她还是喜欢笑着的美人小哥哥,温润如玉,赏心悦目。
见她答应了,沈亦清眉宇才舒展开。
次日。
沈亦清亲自带着歉礼物到御王府,说明了乐笙的情况。
礼数周到。
理由也合情合理。
祁星御挑不出一点错来。
但乐笙这病来的时间太过巧合,祁星御总还是不太相信的。
他的确没有打算选乐笙为正妃。
但自从上次在佛缘寺见过之后,对那倾世容颜一直念念不忘。
本打算选她为侧妃的。
这样既能得到美人,也能将沈家拉到他这一边来。
“沈小姐既然身体有恙,那自然是该在家好好养病。”
“多谢殿下体恤。”
祁星御喝了口茶,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之前在佛缘寺的时候,本王建沈小姐气色很好,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
沈亦清回答说:“也怪笙笙太贪玩,不小心落水了。”
又说:“今天来御王府,一是为了向殿下道歉,二是想请殿下帮个忙。”
“沈兄但讲无妨。”祁星御爽快道,“只要是能帮得上忙的,本王一定帮。”
“大夫说笙笙落水时间太久了,虽然救回来了,但可能会落下病根,所以今天特意来求御王殿下,能否帮在下找个御医去给笙笙看看,免得她以后受苦。”
这话正中祁星御下怀。
他立马答应了,“这简单,待会儿本王就叫御医到府上替沈小姐诊治,沈兄不必担忧。”
沈亦清起身,向祁星御行了一礼,“那就多谢御王殿下了。”
祁星御摆摆手,“沈兄客气了。”
沈亦清前脚回到沈府,两个御医后脚就过来了。
御医替乐笙把过脉后,商量了一阵,开了些方子,按乐笙按时服用。
离开的时候,沈亦清还让人给两个御医塞了不少银子。
御医离开沈府后,就径直去了御王府。
“如何?”祁星御问两人。
年长的御医回答说:“沈小姐的确病的不轻,需要好好静养。”
祁星御摆摆手,“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看来真的是他多心了。
正好这次卖了个人情给沈家,以后再接触沈家也方便些。
沈家。
御医一走,乐笙就跑下床。
刚刚还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坐到桌前吃着点心,一点没有病人的样子。
“顾大夫的药果然好用。”
“慢点吃。”沈亦清倒了杯花茶给她,“不过这几日你别往外跑了,万一不小心就发现就不好了。”
“知道了。”
她也不打算出去了。
再过不久,南疆的人和御王他们就该查到她头上来了吧。
正好守株待兔。
与此同时,驿站。
羌篱问红玉,“让你们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红玉说:“有线索了,那块玉佩是京城里一位有名的玉雕大师雕刻的,卖给了沈家人。”
“沈家?”
“对。”红玉说,“沈家是南祁国的首富。”
“我们还查到,沈家少主沈亦清六年前收养了一个女孩,不过有关这个女孩的消息很少,似乎是很少外出。”
羌篱说:“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红玉恭敬地退下了。
羌篱摩挲着玉佩,喃喃自语,“沈家,孤女……”
虽然时间有点对不上,但如果这玉佩真的是沈家那位小姐的东西。
那就十有八九了。
过了一会儿,红玉又在外面敲了敲门,“少祭司。”
“进来。”
红玉推门进来,羌篱问:“何事?”
红玉递上一个竹筒,“这是南疆那边刚刚送来的信。”
羌篱接过竹筒,红玉就识趣地退下了。
打开竹筒,倒出里面的信,看完过后,羌篱眉宇凝了凝,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不耐。
玉瑶那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竟然妄想利用家族逼迫他和她成亲。
三天后,御王的选妃宴结束。
御王妃的人选,是安姈雪。
祁星御派人传了消息给羌篱,并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人。
红玉十分不解,“怎么可能没有呢?”
全京城符合年龄的少女都快筛选了一遍,怎么就是找不到?
羌篱倒是没多意外,甚至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测。
因为他知道,沈家小姐因病没有参加选妃宴。
“沈府那边有什么消息?”羌篱问。
“没有动静。”
红玉不明白为何羌篱一点不着急,还有闲心去让人守着毫无关系的沈府的动静,但她没敢多问。
“继续看着,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是。”
转眼又过了几天,到了乐笙十五岁生辰。
乐笙是在一阵香味中醒来了。
随手披了件衣服,跑去了厨房,“哥哥,面好了吗?”
乐笙到沈家的第一年,过生辰的前一天,沈亦清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随口跟沈亦清说了句想吃他亲手做的长寿面。
于是那天,十几年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亦清,在厨房呆了整整一天。
傍晚的时候,乐笙吃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还加了两个煎蛋。
卖相很好,味道也很好。
那是沈亦清第一次给人做饭。
用光了厨房里所有的面粉和鸡蛋。
手心手背上烫了好多水泡。
这些,乐笙都不知道。
沈亦清瞒着她的。
后来,每年乐笙生辰这天,沈亦清都会给她做一碗长寿面。
味道越来越好。
“等一下就能吃了……”
沈亦清回头,就见看到乐笙“衣衫不整”的模样。
上身就穿着一件薄衫,披着外套,脖颈出系着一根红带,弧度优美流畅,锁骨还露出来了,皮肤白的晃眼。
里面的衣料有些薄,隐隐能看到肚兜的形状,还有上面的荷花绣样。
只一眼,沈亦清耳朵就通红了起来,连忙别过头。
心里不停的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笙……笙笙。”他期期艾艾地开口,红晕从耳朵蔓延到脖子,脸也在烧,“你快回屋去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