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小凌

“老甘,你觉得公司要不要去购置一辆商务车?”凌海问道。

老甘颔首,“还是有必要的。凌总,其实你也可以换车了。你那辆,跟你如今的身家不太搭了。”

“我就算了!”凌海挥手,“小凯迪虽然跟我身家不搭,但跟我气质搭啊!”

这话倒是没毛病……老甘微微一笑,“这样吧,我们购置一辆埃尔法如何?”

“可以。”凌海对选购什么车并不是很在乎,反正他对小凯迪矢志不渝。

“凌总,那么大的家伙,我不敢开。”林志国颇为担忧,“而且,我怕会显得底气不足。”

“说人话。”

“凌总,你再给我配个司机吧?”老林憨厚地提出要求。

凌海:???

老林啊,你这早就为回家装比做足准备了吧?

“不用配司机。”凌海挥手,“我给你当司机。”

“凌总,这我可不敢当啊!”林志国有些慌乱,“那到时候我可以在亲朋好友面前叫你小凌吗?”

凌海:???

这特么是不敢当?

“你……”凌海一头黑线,“你还真准备把我当司机来用啊?老林,难道我以老板身份陪你一起回家,没有更显逼格吗?”

“啊?”老林一惊,“这我倒是没想过。我还以为凌总你想体验一下小司机的生活呢!”

小司机的生活有啥好体验的?老子前几天刚被柳大小姐使唤过。

凌海问老甘:“要不要一起去?给老林撑撑场子?”

“这如何使得?”老林惶恐至极,“我们正阳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给我当小弟了?话说甘总监,到时候我能跟凌总一起叫你老甘吗?”

老甘:???

凌总,这老小子有反骨,我请斩之……

“可以。”老甘叹了口气。

“另外,可以再叫上赖秘书、萱萱、宁则她们……”

老林一脸震惊,刚准备说话,就被凌海打断了。

“你可以叫他们小赖、小严、小徐……你想叫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林大影帝。”

这套完整的装逼攻略,老林是研究了多久啊?

“凌总,你这么说,我就更加诚惶诚恐了。”林志国羞涩一笑,“我只能好好演戏,才能报答你的知遇之情。”

凌海嗯了一声!

“那凌总,我可以从现在就开始学着叫嘛!身为演员,我习惯提前练习。要不然到时候突然改口,会叫得尴尬、不自然。”

“可以。”

“谢谢小凌。”

凌海:???

“滚吧滚吧!”

老林喜滋滋出去了,找他的小严、小徐先装一波了。

……

“老甘,陪老林回村的事宜,就交给你安排了。”凌海笑道,“老林这些年不容易。这一次,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凌总,只能说老林真的很幸运,在人生低谷的时候遇到你这么个伯乐。”

“别这么说!‘树先生’这个角色演绎难度很大。老林能完成得这么好,着实出乎我所料。所以,这些褒奖,都是他应得的。顺便给公司其他员工做个表率。只要你好好表现,老板都能当你装逼的背景板。”

老甘听了,小声道:“凌总,其实我也很多年没回老家了。要不,今年过年你跟我一起回家?”

凌海:???

非人哉,为了装逼,竟然连老板的春节假期都不放过?这些员工,真特么反了天了。

“老甘,过分了。”凌海沉声道。

“凌总,我们村的姑娘,长得特水灵。”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甘你是不是真的想念家乡了?还是为了装逼才想念家乡?再说了,你和老林不同,老林憋屈太久。但你跟我这么多年,可一直潇洒得很……老甘,这样吧,我们可以跟你家乡展开合作,从你家乡挑选出一批演戏的好苗子,认真培养。这样,不但是为家乡做贡献,更能为你赢得好口碑。话说老甘,你这么多年没回去了,还记得那些水灵姑娘的名字吗?”

老甘:???

“凌总,虽然我没回去。但这方面我一直都有认真关注的。”

凌海愕然地看着老甘,脑海中浮现两个字——禽兽。

察觉到自己失言,老甘急忙解释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公司的经纪业务而已,希望凌总您不要多想。”

“我记得,公司的经纪业务,是近半年才开始的吧?”凌海鄙视老甘一眼,“但你却关注了这么久……莫非是未雨绸缪?”

“额,实不相瞒,其实我早有预料凌总您会布局这一领域。”

“老甘,看不出你对商业布局的了解这么深。”

“凌总,我只是单纯对你了解得深罢了。”

这特么内涵谁呢?

凌海脸黑了,挥手对老甘道:“滚吧滚吧!没一个好东西。”

……

谷緺

凌海并不打算出席时光奖颁奖晚会。

自应家之事后,凌海便决定以后尽量不参加这种公众活动。

按道理,“最佳剧本奖”应该由他这个主编剧亲自领取才对。

但凌海却叫老甘跟着老林一起去参加,顺便以第二编剧的身份领取“最佳剧本奖”的奖杯。

对此,老甘表现得颇为拘谨和不好意思。

“凌总,我算第二编剧吗?”

“当然了,都署名了。”

“可我就加了几句台词,改了几个用词,总创作字数不到两百字呢!”说真的,要他领奖,有点受之有愧。

但凌海道:“这剧本就你我两个编剧。你就算只改动一个字,那也是第二编剧。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哥俩的共同荣誉。”

“我没啥心理负担啊!”老甘憨厚一笑,“凌总,我的意思是,其实主编剧可以有两位的。”

凌海:???

“就算都署在主编剧后,那也会有先后之分啊!”凌海翻了个白眼,“难道你还想排在我前面?”

“凌总,同一级别的署名,一般是按照首字母的先后顺序排列的。”

凌海:???

“你特么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

老甘讪讪一笑,“凌总,署名先后这种东西都是虚的,相信你也不会太在意。”

“我的确不是很在意,我甚至可以不要。”凌海道。

“真的?”老甘一脸欣喜。

“当然。”凌海道,“下一部‘小魔仙’的编剧栏,就署你一个人的名字。这份巨大的荣誉,我全让给你了。”

老甘:“凌总,我这么一个快三十多、快四十的大老爷们写那种剧本,像话嘛?”

“那就《篮球火》?”

“算了凌总,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第二编剧吧!”

“真心的?”

“当然。能当凌总您的第二编剧,何尝不是莫大的殊荣?”

“客气。”

……

凌总这一年创作了很多作品,但最让老甘眼红加羡慕的,还是这部《树先生》。

尤其是凌总对“树先生”这个人物的塑造。让老甘佩服不已。他觉得,这个形象兴许会成为影史上一个标志性的人物。

以农村为背景的现实主义题材中,这个人物的艺术价值可排进前三。

老甘相信,就算是很多年后,依旧会有人看这部电影——因为不管时代如何进步,总有这种游离在时代边缘、或直接被时代抛弃的人存在。

他们尽管茫然,但根本无力挣扎。他们的自尊毫不值钱,被时代的车轮狠狠碾碎,再被各种人随意地践踏过去。他们终将被遗忘。

老甘心想,如果自己的创作生涯能写出一部这样的作品,那死而无憾了。

可是,他写不出啊!现在他写的剧本,大多是关于直播卖货的情节设计。

这些巧妙的小剧情,帮公司、也帮他赚了很多钱。

他不仅是公司策划部的总监,更是公司实际上的二把手,所以,他必须把公司的发展看作第一要务。

这难免会牺牲掉很多创作时间。

有时候,老甘会悲观地想——兴许最后,我只能成为一个灵魂庸俗的亿万富翁,而永远成不了一个灵魂饱满的创作者了。

而凌总呢,他不仅是十亿万富豪,更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创作之一。他鱼和熊掌,都兼得了。

……

凌海也感觉老甘对创作的执念和不舍。

看着老甘稍显黯淡的眼神,和愈来愈多的白发,凌海也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副总监,帮你打理策划部的事务?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既然老甘志在创作,那就只能将老甘从直播带货业务中忍痛割离出去。

虽然直播业务会因为老甘的离去而受到影响。但凌海宁愿少赚些钱,也要让老甘过得快乐一些。无他,这便是兄弟之情。

不料,老甘却拒绝了。

“凌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现在,我已经离不开这个岗位了。”

听此,凌海更感动了。

“创作者这个美好的梦想,我想留在心中,永远珍藏。”老甘动情道,“现在,我只想为公司的发展,倾尽全力。”

“老甘,谢谢!”

“等公司的市值做到二十个亿,我再退休,全心投入创作中……”

“老甘,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凌海颔首,但同时又带着不解问道,“只是为什么要到二十个亿的市值再退呢?这二十个亿有什么说法?”

“凌总,你忘了,我有正阳5%的股份。公司估值到了二十亿,我就是步入亿万富翁的门槛了。当不成一个伟大的创作者,我觉得当个亿万富翁也凑合……”

凌海:???

完蛋了,他的正阳怎么了,一个个都在用着各种姿势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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