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许家求助

“可……可娇莺姑娘正在陪马爷呢。”妈妈无耐地解释着。

“俺管他什么马爷驴爷的呢,赶紧把娇莺叫来,要不老子把你这破地方砸了,你信不?”

说罢一掌砍向桌面。

“哗啦!”

桌子散架塌落。

“啊!”

姑娘们花容失色,一个个惊叫起来。

妈妈惊慌叫道:“怎么办哪,遇到个厉害主,要不快去把马爷叫过来吧?”

“谁在这里整事?”忽然门外有人大喝,粗声大气,一听便是大棒爷们儿。

大舌头粗暴地应道:“你爷爷呗!”

“哎哟,好大的口气!”话音一落,屋外的人闯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弟。

“敢在绣芳楼闹腾,怕是活腻了,不想吃粮食了吧?”那人厉声道。

突然,他看着大舌头愣住了,接着叫道:“大哥!”

大舌头一看来人,原来是洪大虎,他和马大牙都曾是大舌头的得力干将,左膀右臂。

在四海升平茶楼前,洪大虎与马大牙一起,为保护铁山,被小筐子打伤。

“大哥,你啥时候来的?兄弟们老想你了。”洪大虎看上去好像真的有几分激动,一副特别真诚的样子。

大舌头说:“大虎兄弟呀!俺今天还跟铁山叔说呢,啥时候咱哥们几个一起聚聚,没想到哇!你看,这桌子让俺砸了,咱也没法在这儿喝了。”

洪大虎说:“这容易呀,一句话的事呗!”

转头对妈妈说:“咱大哥来了,赶紧换个雅间!另外把好看点的都整过来让咱大哥过过眼,咱大哥喜欢有模有样的,能说会道的,能弹能拉的,能歌善舞的,眼光贼高。”

老妈妈说:“可不真高吗,刚才那几个都是咱绣芳楼的人尖子了,他可一个都没看上。”

“少废话!”洪大虎斥道,“你们咋把我大哥惹毛的?”

“咱也没惹呀,不信你问他。”老妈妈显得挺委屈地说。

大舌头也说:“不怨她,是俺自己把自己惹毛的,俺今晚心情不好!”

“那兄弟今晚儿一定把大哥的心情陪好了。”洪大虎说道。

于是,换了雅间。

几个人坐下后,大舌头问:“马大牙最近咋样?”

洪大虎笑了:“我这就把他叫来!他呀,这会儿正跟绣芳楼头牌娇莺在一起呢。这绣芳楼,是我们兄弟护着的,在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噢,哼哼,”大舌头也笑了,“刚才那老娘们说娇莺正在陪马爷,俺以为哪个马爷呢,一急眼,就把桌子砸了。”

“哈哈哈!咱大哥就是冲!”洪大虎笑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将马兄和娇莺姑娘一起请过来,让大哥也见识一下奉天最红的头牌。”

说罢,洪大虎出去了。

不一会儿,大舌头便听到了外面嘈嘈把火的声音:“哎呀,方大哥来了我都不知道,啥时候来的呀?我是盼都盼不到的呀!”

接着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马大牙和洪大虎一起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容貌姣好的姑娘。

“哎呀,我的大哥,想你呀!”马大牙一进来,就抱拳行礼。

大舌头也起身抱拳:“哥们也惦着你呀!总是能想起咱一起骑脚踏车,横扫北市场那些日子。快过来,请坐。”

“可不是吗,我也是忘不了咱一起出生入死,闯荡北市场的那几天。”

接着,马大牙招呼一位美得无法形容的姑娘:”娇莺,过这边来,认识一下咱大哥,他可是方家武馆的大馆主呢。”

大舌头猛地一看娇莺,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张姐!”

但转而摇头笑了,“俺今晩就像夜游似的,没魂了。”

马大牙说:“那就让娇莺好好跟你说说话吧。”

大舌头说:“得,俺可不夺兄弟所爱,还是让她陪你说话吧。”

马大牙笑了:“大哥,她可是奉天最红的呀,她唱的那曲,你听不!”

然而大舌头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只见他摇头道:“也不知道咋整的,俺心里只有张姐,对别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哪管她在别人眼中再好呢。”

马大牙叹道:“大哥太专一了,好男人啊。对了,大哥咋到这儿来了?”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大舌头的火顿时又冒了出来,“别提了,俺从来没像今晚这么闹心过!本来感觉挺好,浑身上下也憋足了劲头子,就想跟你张姐好好乐呵乐呵,可被一个小王八蛋给搅和了。”

“哪个小王八蛋敢搅了咱们大哥的好感觉?咋回事,说来听听。”马大牙问,“敢得罪咱大哥,还想在北市场活下去不?”

大舌头叫道:“赶紧整酒来,没有酒,俺说话都费劲。”

于是马大牙和洪大虎一起喊道:“快点上菜上酒!”

“抓点紧!”

也没用多长时间,酒也上来了,菜也上来了。

几杯酒下肚后,大舌头这才真正醉了。

于是就对马大牙、洪大虎等讲诉了今晚在张大扎房间里所经历的闹心事……

“奶奶的!大哥,你说的这个四愣子太没眼力见了,咋那么不知好歹?”

马大牙一生气,狠跺了一脚,没想到正跺到了娇莺脚面上。

“唉呀,疼死人家了!”娇莺撒着娇用手帕轻轻抽打马大牙,这就越发显得她温柔可爱了。

洪大虎也愤愤不平道:“这个四愣子是不是也相中张姐了,想撬行吗?如果不是,那就说明他不识时务,欠揍!”

马大牙点头赞同,“就是欠揍!大哥,要不咱们兄弟收拾他一顿,把他裆中的物件割下来炒菜吃?”

话一说完,大伙儿全乐了。

娇莺点着马大牙脑袋说:“你的损招咋那么多呢?”

大舌头说:“教训他一顿也好,其他的就别割下来炒菜了,他毕竟是铁山叔的干儿子,跟咱家老三也是称兄道弟的。整过火了,怕是他们要追查呢。”

洪大虎说:“行,咱听大哥的!你说咋教训他吧?”

大舌头想了想说:“找几个弟兄,在没人地方削他一顿就行,但别打残了,放点血就可以。”

马大牙点点头,“行,这事交给我吧,就这两三天,给他放血!看这二货以后还敢这么不明白事不。”

洪大虎举起酒杯说:“来来来!大哥,咱敬你!”

那一天,方大舌头整夜未归。

次日,三傻子到了武馆,却仍未见到大舌头。

大馆主没影了,三傻子岂能不急?

他将四愣子、弹弓严和王八刘全都招到跟前,问道:“你们几个昨天最晚都是啥时候见到大馆主的?”

王八刘说:“我昨天下午见到他离开武馆的,他说是要回家去的。”

弹弓严说:“我们一起把大馆主送出武馆的,这之后,也就再没看到他了。”

三傻子就盯住了四愣子,四愣子有点发毛了,“少馆主,干吗这样盯着俺呀?”

三傻子说:“俺记得,咱们吃晚饭那会儿,唠着黑丫来信时,俺大哥也在,他是后过来的,对吧?”

四愣子点头道:“对呀,后来俺去张姐那屋里写信,大馆主也去了,他还跟俺叽叽歪歪拌了几句嘴呢。”

“啥?”三傻子惊讶道,“这么说,昨天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俺哥的了,你们因为啥拌嘴?”

“也没啥,俺就是有老多老多不会写的字了,就一个劲问张姐咋写。张姐都没不耐烦,他倒不耐烦了。还不住声地长吁短叹,后来就一甩门,气哼哼地走了。”

四愣子轻描淡写道。

三傻子一皱眉,“你呀,真不会来事,你不知道大馆主去张姐那要干啥吗?你死皮赖脸不走,还问人家字咋写,你咋那么能搅和呢?太不懂事了!”

弹弓严和王八刘也说:“你应该成人之美呀。”

“就是,你就没看出来大馆主因为啥去张姐那?你得看出火候来呀。想写信,今天到这儿来,咱说话工夫就帮你写出来了嘛。”

四愣子被说得脸一会儿红一会白的,明知理亏了,仍不肯认错地嘟囔道:“那咋的,人家不是着急给黑丫写信吗?再说了,那又不是他家,张姐又不是他媳妇儿。”

三傻子说:“得了得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把人得罪了还不知道呢。你说咱武馆的大少爷要是丢了,在奉天城也是个笑话吧?一个个可咋整。”

正说着,忽然下人来报:“有个自称许甲的老爷求见少馆主!”

三傻子忙说:“快请许老爷进来!”

门开处,许老爷手捧一只木匣子进来了。

一进门,许老爷便“扑腾”跪在了三傻子面前,开口满是哭腔:“少馆主,你可要帮帮老夫,为咱做主,救救我儿呀!”

三傻子一听便知道许家肯定发生了大事,忙俯身将许老爷搀扶起来,“许老爷赶紧起来,出啥事了?”

“我儿他出大事啦……”许老爷被三傻子搀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泪水也顾不得擦了。

三傻子惊问:“许少爷出啥事了?”

于是,许老爷双手颤颤巍巍,打开了木匣。

三傻子看到之后,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也浑身一哆嗦。

四愣子等人凑过来看时,也都纷纷发出了惊叫:“啊!”

“天哪!”

“谁这么狠?”

三傻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声音都在颤抖,“许老爷,这……这是许少爷的手指头?”

木匣子里,装着一截血淋淋的断指。似乎在告诉人们,干出这事的是多么残暴凶狠的一伙人。

许老爷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我儿昨天下午出去,一夜未归,今早有人将木匣子和这封信放在了我家院门口。”

三傻子将信接过来,头也没回就交给四愣子,“快点儿给俺念!”

四愣子接过信,为难道:“这上面的字俺也认不全哪!”

三傻子怒了,大吼道:“那你接过去干几八毛?还不赶紧交给严兄或刘兄?你咋那么能瞎搅和呢?欠灯儿啊!”

“欠灯儿”也是东北独有的语言,意思就是指某个人特别事儿,哪儿有事哪儿到,处处臭显摆瞎得瑟。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