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凶犯胆战

第二百四十七章凶犯胆战

雪花膏的回答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我同意,我完全同意少馆主的一切安排!”

“那好!”三傻子抻个大懒腰,打个大哈欠,“俺困了,你俩分个班吧,轮流看着高大猛,这家伙不盯紧了可不行,太邪乎了,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叫醒俺!”

说罢,三傻子从炕琴里取出被褥,铺在炕上。

炕琴,就是炕柜。旧时东北农村家家户户把这家具摆在炕上,古色古香,样式漂亮。

为何叫炕琴,仁兄还真不知道,可能形状像琴吧?

东北农村的炕琴大多由实木制作,摆在炕梢,用来放被褥、枕头和衣物。旧时代,东北乡下谁家能有这样一个炕琴,那是很体面的事情。

炕琴还有一个用处,过去东北乡下,有的全家一铺大炕,如果老少住在一个房子里,中间也可用炕琴隔开,形成里间和外间。

三傻子铺好被褥,说声:“俺就睡炕腰了,你俩谁睡炕头炕梢,商量着来,互相谦让点儿,别打架!”

说罢,他果真睡在了炕腰。

雪花膏和关点子相视一笑,互相吐了吐舌头。

睡炕的人都知道,炕头太热,有时躺下了就像烙饼,翻来覆去睡不着;炕梢又凉,尤其下半夜常常会被冻醒。

只有炕腰不冷不热,最叫舒服。

关点子对雪花膏说:“这样好不,刘兄弟,你看上半夜,俺看下半夜,这样你也能睡个安稳觉。”

雪花膏说:“也行,我上半夜可以看书。”

关点子说:“那你就坐在炕头看书吧,俺睡炕梢了。”

雪花膏说:“还有多余的被子,你多盖几层被。”

“对对,多盖点就不冷了。”关点子又提醒道,“到点了别忘了叫俺。”

雪花膏说:“没问题。”

也是白天行路太累,晩上又折腾了一番,三傻子早已鼾声大作。

关点子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雪花膏看了看蜷在屋角的高大猛,他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捆得结实。除非有特殊本事,否则无法挣脱。

此时,高大猛似乎也乏了,闭着双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雪花膏见此时此刻没什么危险,便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本书,在烛光下看了起来。

那时的夜晚,格外漫长,因为晚上干不了别的,只能压炕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在烛光下读书的雪花膏听到墙角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他立刻警觉起来,摸起放在身边的棍子。

他看到,高大猛正在抻腿。

雪花膏低喝道:“你别乱动!再敢动,我先给你当头一棒!”其实,他自己怕得要命。

高大猛说:“小兄弟,俺没乱动,实在太难受了,俺才抻抻腿。

“你说这手脚捆着,在冰冷的地上蜷着,下晚还没吃没喝,没拉没撒,手腕又被那小爷爷给跺碎了,能不难受吗?”

雪花膏一瞪眼,“难受你也得挺着,那都是你自找的!我为了看着你,连觉都不能睡呢。”

高大猛说道:“小兄弟,俺最羡慕最佩服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知道的故事贼多。你看啥书呢?讲给俺听听,这样俺呆着也不难受了。”

雪花膏被高大猛一夸,对高大猛态度也就好了一些,回答道:“我看的是《聊斋志异》,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就把书上的故事讲给你听。”

高大猛点头道:“中,俺一动不动,你讲吧。”

雪花膏便讲起来:“有一个打柴的,在集市上卖完柴,扛着空扁担回家,走着走着,就觉得扁担越来越沉重了……”

黑暗中,高大猛睁大双眼,聚精会神地听着。

“那砍柴的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他看到那扁担上竟挂着一个没有脑袋的人……”

“哎呀妈呀,这故事也太吓人啦!”高大猛惊恐道。

“嘘,小点声,”雪花膏冲他摆摆手,“别把他们吵醒了!”

高大猛像个乘孩子,点点头,“俺不叫了,俺不出声了,你讲吧。”

“砍柴人可吓坏了,忙用扁担打那没有脑袋的人,那人却又不见了……”

雪花膏讲到此时,他听到了高大猛上牙打下牙的“嘚嘚嘚”磕打声。

“砍柴人吓得赶紧跑,跑到一个村子时,已经是傍晚了,他看见有几个人打着火把,好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他就上前问:你们找什么呀?”

高大猛也焦急地低声问道:“对呀,他们找啥呀?”

雪花膏也压低了声音:“那些人正好聚在一起,忽见空中掉下一个东西,是颗人头!那脑袋头发和胡子都蓬蓬松松,就像你似的。”

此时,恰巧烛火跳动了几下,把高大猛吓得浑身发抖。

“别讲了别讲了,这故事太吓人了,讲个别的吧。”

杀人犯居然不敢听鬼故事,雪花膏都觉得好笑。

雪花膏说:“可这本书里讲的都是鬼怪呀。”

“那……”高大猛乞求道,“那就讲个不怎么吓人的吧。”

雪花膏不满了,“你爱听不听,我想讲啥就讲啥,你要是挑肥拣瘦的,那我就不讲了。”

高大猛忙说:“讲,讲,俺不再挑挑拣拣了,你讲啥俺听啥。”

于是,雪花膏讲道:“泰安有个姓聂的,跟老婆特别恩爱。老婆得病死了之后,这位姓聂的日夜悲伤,思念老婆。

“有天晩上,他独自坐在家中,忽听门声一响,门被轻轻推开了……”

雪花膏正讲着,忽听墙角一阵声响,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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