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默通过圆脸女孩,将三对的情况了解的透彻无比,就差将他们的户口握在手里。
为了保险起见,他不顾会刺痛小雨失恋的脆弱心灵,一顿酒下肚,小雨和晓雯从认识到最后的分手经过到手,和圆脸女孩说的一分不差。
他壮志满满坐在躺椅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月老祠,等待试验对象上钩。
眼看两个面有青涩的少年少女,并排进了月老祠,陈默怪叫一声:“来了,来了。”
干脆利落锁上门,就奔向月老祠。
躲在门后的陈默紧盯跪在蒲团上跪拜的两人,嘴里不停念:“摇签,摇签!”
据可靠情报,成了的三对,抽中的都是同一支签文。
“方明,你对我有好感,我也是,那就交给月老。”女孩主动出击,拿起签筒:“抽中同一支签,我们就在一起。”
“小静,这也是我的意思。”
“同一支,同一支。”躲在门后的陈默小声默念。
早上来的时候特意检查了签筒,发现近一半的签文被换成了同一句签文。不得不说,福伯机智。
“哇哦,是同一支。”女孩惊喜尖叫,扑进了男孩的怀里:“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女朋友了。”
“成了。”陈默小心取出钥匙。
1002的数字,纹丝未动。
“小静,对不起,我想了一下,太儿戏了。”男孩推开女孩:“我们还不够了解,况且…”
“少年人不应该瞻前顾后,就应该勇敢无畏。”陈默实在没忍住从门后走出。
离他们一步远时站定。
“你们都是母胎…应该都是没谈过恋爱,在一起试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女孩紧紧抱着男孩的胳膊,不停点头:“我同意。”
“可是…”男孩还要说话。
“在一起吧,多好的机会,初恋有裂缝,就不完美了。”
似是被陈默鼓动,男孩沉默了几秒,点头同意:“小静,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交往。”
见两人相拥在一起,陈默一脸姨妈笑,小心掏出钥匙,笑容凝固在脸上,怎么一点没变?
“太好了,16岁生日,我有男朋友了,最好的生日礼物。”
“未成年?”
“是啊,大叔,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还是晚恋了。”女孩紧紧环着男孩的胳膊,笑的一脸甜蜜。
对上陈默苦涩的脸:“大叔怎么了?”
陈默想一巴掌扇死自己,居然凑成了一对未成年,这是祖国的花朵啊,必须拆散。
一切不能促成kpi的cp都应该毫不留情拆散。
“既然你们称我大叔,那大叔有句金玉良言:学生就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恋什么的,趁早散了吧!”
“大叔,你也这么觉得?”男孩如同找到了知音人,将手从女孩的怀里抽了出来:“小静,高中正是奋发图强的时候,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分手吧。”
“方明你混蛋,分手!”女孩大哭跑向门外,临走前狠狠瞪了陈默一眼。
“大叔,谢谢你!”男孩诚挚跟他道谢。
“不用谢!”感受手心的灼热,陈默心中苦涩,脸上不显,重重拍一记男孩的肩膀:“少年人有担当。”
目送男孩离开,脸上微笑褪去,掏出钥匙一看,果然变成了1003。
……
“陈默回来了,有人找。”隔壁正低头刺绣的秋婶,听到脚步声,忙招呼:“来了一会了。”
“老板,老板,你可算来了。”李嘉鑫提着一袋子刺绣,迎了出来。
“你家又有人去世了?”陈默下意识问了句,打开门:“进来说。”
他从抽屉里取出记录本,准备记信息。
“不是,老板,不是。”李福鑫连连摇头:“我遇见怪事了。”
原来李荣富火化那天,车祸直接毁了脸,虽然做过遗体修复,但破碎的面容还是吓到了家里人。做为长子的李嘉鑫就只能亲自压阵,送去火化。
可没想到棺木进了火化炉,火光中他隐隐看到棺材盖在跳动,但时间过短。当时只以为看花了眼。
结果晚上做梦的时候,梦里一面容支离破碎,鲜血淋漓,分不清五官的人,嘴巴大张向他讨要着什么。
“吓得我一激灵,醒了,硬生生等到天亮,迷迷糊糊睡过去,醒了就来找你了。”说到这李嘉鑫还心有余悸。
一阵穿堂风吹过,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老板,这事怪的很,现在回想起来,那人是我爸,他生前是个哑巴,是不是还有未完的心愿?”
“李先生,唯物精神要贯彻,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事,肯定是你昨天被吓到了。”陈默下意识否认。
‘故里’铁律第三条:‘任何未亡人上门打听已亡事,一概否认
。’
“李先生,放宽心,这个你拿着。”陈默递给他三支香:“供奉给你父亲,消了你心中的紧张,晚上定能安然入睡。”
“可是…”李嘉鑫不甘心还要再说。
“去吧,晚上还有问题,明天再来找我。”
……
“收工!”陈默伸了个懒腰。
今天盯了一天月老庙,除了第一对青涩的学生外,还有两对进了月老庙。
可惜,kpi没完成,倒是加了个数。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看一眼钥匙上的1004,陈默叹口气,放回口袋。
“呼…”一阵风穿堂而过。
“还挺凉快。”带上后门,嘀咕一句:“可惜不让住人,住这倒省了空调钱。”
“咿呀…”
一声轻响,陈默疑惑看门,开了又关:“没坏啊!”
“咣…”后门再次被关上。
“咿呀…”又是一声类似门因常年失修而发出的悲鸣声。
不对,门已经关了,这声音从哪来的?
陈默大喊一声:“谁?在这装神弄鬼,还要不要香火了?”
他尽量将声音提到最高,为自己壮胆。
“咿呀…”声音再起。
“啊…”陈默大叫一声往外跑。
搭在门边的手,恰巧碰到了灯笼的开关,白光照亮了牌匾,‘故里’两字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呼呼呼…”他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了街尾,力竭,双手驻在膝盖上大口喘息。
“老板,我找不到老伴了!”
沙哑的像是几十年未开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在大口呼吸的陈默下意识抬头:“老伯,您家…”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响彻在寂静的古城街道上。
眼前这个哪是老伯,这分明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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