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亚当虽然一路赶来，又嗮又渴，累的够呛。
还是强打起精神和热情的和杰克打着招呼，主动进行握手礼。
“想不到您还有如此境遇”
杰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是奥古斯丁的事。
“人生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亚当先生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啤酒节才过呢，难道又有税务下来了？”
“你可真是说笑了，国王陛下金口玉言，免除了你十年的税务，我们就是再怎么收也收不到你头上不是”亚当笑了笑，接着说道“因为之前和杰克你打过交道，所以内务大臣特意让我前来和你谈生意的”
“生意，面粉的吗？”
亚当正色道：“没错，陛下有意大肆采购，以供城堡的日常消耗和作为薪资发放给宫廷内的官员们，所以需求量不少”顿了顿，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继续道“此外，还有就是受城堡总管所托，带了两位厨娘前来学习你的面点做法”
亚当压低了声线，微微探进了些。
“这是总管的个人打算，并非国王陛下的意思。”
杰克蹙眉，讲道理，丹尼斯国王也不像是为了一顿吃食而费尽心思的人，上次那一顿饭他也不过是简单的夸了一嘴，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反倒是这些个底下人，挖空心思想要讨好，不，或者说是借着城堡的名义谋私利，鬼知道把做法要过去了，是不是真的只为国王服务。
“她们两个和总管有啥关系吗”
亚当有些诧异，没想到杰克反应这么快。
“一个是总管的外甥女，一个是儿媳”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这位总管，还真是任人唯亲啊”
杰克嘴一歪，也嘲弄道。
亚当问道：“那你打算？”
“他一个总管有什么权利吗，能管道我吗？”
亚当摇摇头。
就算是总管也不过是仆人罢了，只能管辖城堡里其他仆人。
触爪也对伸不到外面，对杰克自然是鞭长莫及。
不过他还是好意提醒道：“总管是出自波特利家族的。”
“怎么，这个家族很有名吗？”
明白亚当不会无故放失，接着他的话问道。
“法务大臣就是林恩·波特利伯爵。”
亚当点到为止，没有细说，不过表达的信息已经住够清楚了。
眉头彻底皱起来了。
虽然不过是些面食的做法，说起来也没什么重要的，又不会因为给了别人自己就吃不上了。
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要，更何况这是巧取豪夺。
杰克当然会反感。
“如果我不教会怎么样？”
“别问我，我只是帮忙把人带过来，并传达一个信息而已，主要任务是为国王陛下服务”
亚当提点过杰克后，就没有在参合这件事的意思，怎么处理是杰克的问题。
“那等你办完事后，直接把两人再带回去，反正我这里不收”
见杰克如此轻易的就做出决定，到是让亚当有些惊讶。
闲话休提，两人谈起了白面粉的购买问题。
我们的国王陛下一点也不差钱，杰克有多少就要多少，价格的话为了避免以势压人的嫌疑，选择了继续以1银币3斤的价格交易。
现在王都内被商人带去的那么一点点白面粉的价格都被炒的火热。
这边如果还压价的话那么有些太欺负人了。
不过因为国王的一时起意，让内务大臣有些头痛。
城堡内每天的食物消耗量可不小，哪怕只有些身份高的人一日三餐那也不少了，加上国王打算作为薪资福利发放给各路官员，和送给其他贵族，需求量就更大了。
每个月恐怕得数以千斤。
按照一个银币的价格，每个月的支出估计也会达到上百金。
虽然对于国王的宝库来讲算不上什么大笔开支。
可这笔开支是额外增加的，我们责任心爆棚的内务大臣觉得有必要从其他地方补回来。
这不，亚当就把税务大臣给的交易提出来了。
“渔业权？”
“没错，瑞佛伐周边十里范围内的河流，湖泊，你都享有渔业权。”亚当接着蛊惑道“杰克你想想，加上国王陛下承若的十年免税，这里面有多大的利润不用我细说吧”
杰克想了想：“可这还需要投入人工，金钱管理，而且收益目前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好像没我卖面粉轻松稳定吧，而且不怎么操心”
亚当讪笑“这，好像的确是哈”
把白面粉轻轻松赚到的钱，换成一份又苦又脏又累的渔民工作，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别以为那么大范围的渔业权能有多少搞头，附近都是些小河小湖，又不是什么物产丰富的流域，就算广撒网多捞鱼，每天能有个几百来斤的鱼获就不错了，这里的捕捞技术可不比后世，主要看运气，和水域中的鱼类多寡，而且随着大肆捕捞以后只会越来越少。
先不管鱼类处理，保存，销售等一系列问题，就算鱼获都能销售出去，了不起每天能有一金的收获，虽然鱼类也算是肉但也是有区别的，由于调料和烹饪等方式处理不到位，除非是本身味道绝佳的品种，绝大多数种类都属于极其廉价的，所以也别指望卖出高价。
比起每个月价值上百金的面粉来讲，血亏好吗。
这还没算养需雇养渔民，提供鱼具，稳定的销售渠道等一系列问题呢。
不过，杰克还是同意了。
当然不可能是以这样的交换方式。
在一阵唇枪舌剑的交锋后，亚当最后屈服的向杰克提供了内务大臣的心理报价。
每月十金币，或者用300斤面粉抵账。
敲定交易后，杰克直接将从叔叔家还有婕拉家预先收购的粗面粉，全都转化为精细的白面粉，大概200来斤的样子。
有一点比较麻烦的地方就是，这次可以让亚当顺路带回去，但是之后只能杰克自己想办法运输到城堡。
“祝好运”
就这样，亚当没有理会那两个厨娘诉求的意思，直接返程了。
而杰克这边当然也不会有人搭理她们，所以只能抱着怨念跟上了亚当的车马。
来到西芙妮家，却不料房门紧闭。
试着敲了敲。
午休结束后，脸上依然有些困顿之意的西芙妮微微打开了一丝房门。
蓬松散乱的头发给其加上了一点颓然的意味。
“杰克，有什么事”
“或许我因该等一会，好让某人恢复一下淑女的形象”
“你说的对”
留下一句话，西芙妮哐当一声又把房门关上了。
一段时间后，穿戴整齐，还重新梳拢起头发的西芙妮打开了房门。
迎着杰克走了进来。
西芙妮给自己倒了一杯加入提神药物的茶水。
抿了一口，坐在堂前的座位上，开口问道。
“是你想清楚了吗”
“什么想清楚了？”
“你可尤伦娜的婚事。”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找你”
杰克一头黑线。
西芙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来是因为...”
杰克把生命药水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当然和在乔家说的有所区别。
改成了自己在当药剂师学徒时得到了一份的神秘古方，最近刚好凑齐了材料，试做了出来。
西芙妮脸上的表情不是用怀疑能表达的。
“所以，你说的这种药是万灵药，对任何伤病都能有所帮助，你打算给我儿子试一试是吗？”
“如果你同意的话”
“真如你所说的话，我想马蒂尔达家的莉莉很愿意做这个实验，前提是你花点钱买下她的身子”
杰克疑惑道“莉莉是谁？”
“马蒂尔达为她家的大母猪起的名字”
“你不相信？”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早就过来爱幻想的年纪”西芙妮淡淡道，又看着杰克说道“天真从来都是一种美好的品质，但我们的生活中不可能只有美好”
“可我用它治好了妮娜，她已经完全康复了”
杰克能看到她紧握木杯的手，抖了抖。
“你说什么？”
“那么现在，你愿意试一试吗？”
杰克翻手拿出一管艳红的生命药水，摆在西芙妮面前。
......
一段时间后。
杰克长吁一口气，走出了西芙妮的家门。
西芙妮紧随其后。
神情紧张，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杰克，这种药还有吗？”
或许是因为西芙妮的儿子，马歇尔其实并不是什么天残，只是可能是渐冻症肌肉萎缩之类的，导致的双腿肌肉溶解。
所以生命药水才能有效。
如果真的是断了的话，我想补再多生命力都不太可能让腿在长出来。
妮娜的病只是从起色看上去不好，身体表面没啥损伤，所以药到病除也是有可能。
可马歇尔是双腿都萎缩成竹竿了，这一次给他补回来也太夸张了。
如今能让其重新感受到双腿的存在已经足够了。
杰克并没有继续提供药水直至其恢复为止。
“暂时只有那一瓶，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那还有原料，只是制作过程比较麻烦，可能需要还有一段时间才能重新炼好”
西芙妮语无伦次：“我能做什么，我能帮上什么忙，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能看的出她是激动坏了。
杰克安抚道。
“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你知道的，光是一个白面粉就能惹来国王的关注，更何况这样的药水，我可不想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没日没夜的只能炼制药水”
“当然，当然，我保证，绝不会说出去的”西芙妮变得有些局促起来“我不知道我还能付出什么报答你，杰克，尤伦娜的事情其实是你帮了我们。”
“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是认真的”
“谢谢！”
西芙妮眼中闪着晶莹，扑倒杰克身上，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有人能理解她内心的痛苦和煎熬，每天都要欺骗自己还有孩子，总会好起来的。可实际上自己的内心早已绝望，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所以她只能用专注于炼药这一件事来麻痹自己，没有心情关注其它，包括尤伦娜，在问题爆发出来之前，只能选择无视。
但这一刻，终于等来了希望。
胸前的柔软触感，萦绕在鼻尖的淡淡草药香味，并没有让杰克升起一丝欲念。
这是一个坚强的母亲，从来没有展露过的脆弱一面。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像哄小孩一般说道。
“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