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过往

“小子,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听到李浪的话,宋红娘惊讶过后满脸惊喜,“嘿嘿,你太有我年轻时的样子了,既聪明,又混蛋,而且有一双睿智的眼睛,如果不是我还想让你替我做事,我死后都想带着你一起走了。”

“别别别,你还是别夸我了。”李浪赶紧拒绝,这都想带自己走,也太吓人了。

“嘿嘿。”宋红娘似乎已看淡了生死,见李浪那夸张的模样,咧嘴笑了笑,抽出旱烟塞到嘴里,然后撮了一把烟草摁了摁,冲着李浪扬了扬:“小子,帮我点一下烟吧。”

李浪拿起火机,替宋红娘点烟,同时说道:“虽然别人说吸烟有害健康,但你都是快死的人了,这话我也不说了。不过,如果你还想活的话,我努努力,再替你延寿一两年或许也有可能。”

宋红娘眯起眼睛:“你对自己的医术这么自信。”

李浪点头:“九成把握吧。”

“厉害!”宋红娘感慨道:“哎,小子,我如果早遇上你就好了。但现在,我是真的不想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赎罪,夜不能寐,晚上经常会看到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向我张牙舞爪,想要取我的性命。呵呵,对我来说,活着反正更痛苦,所以,我先谢谢你了。”

李浪没有吭声。

他知道,接下来宋红娘要开始说重点了。

果然,下一秒,原本嬉皮笑脸的宋红娘脸色慢慢严肃了起来,幽幽道:“其实,我早些年也曾在特殊调查局待过。有一次,我因为执行任务身受重伤,差点儿死于非命。但在我即将要咽气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我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对方给了我三个这种小瓶子。”

指了指李浪面前那个拇指大的小瓶子道:“当时那个人告诉我,喝下其中一瓶,我就能活。”

“我当时根本没得选择,喝下这种生命原液后,我的伤势竟然快速恢复了起来,而且,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变得异于常人……”宋红娘一边说着,神情还微微有些激动。

李浪怔住。

这个宋红娘的遭遇竟然跟自己非常类似。

不过,李浪依旧没有接话,静静听着。

宋红娘继续说道:“后来,我活了下来,那个神秘人也消失了。我带着两瓶剩下的生命原液回到了调查局,开始研究这种生命原液。但我没有把生命原液的神奇之处告诉别人,我怕别人会贪婪。花了整整七年,我浪费掉了一瓶生命原液,研究出了一些类似生命原液的东西,但跟生命原液的效果却远远不如。所以,我只能称他为改造液。”

“你说,改造液是你做的?”李浪听到这里,瞳孔一缩,眼神中透着不能置信。

宋红娘没有否认,苦涩一笑:“你是不是感觉很震惊?呵呵,没错,改造液其实就是出自我之手,只不过,当年我年轻气盛,自以为是,自以为能够仿造出了那种神奇的生命原液,还亲自实验了我研究出的改造液,结果,当时我服下改造液后,彻底陷入癫狂状态,成为了一个杀人的魔鬼。那一夜,我做了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我们实验室足足上百人,全部死在了我手里,而我,也成为了罪人。”

说到这里,宋红娘深深吸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将他的面容遮掩。

李浪呼吸有些急促:“那佛爷是怎么回事?他也一直在研究改造液,难道佛爷跟你有关系?”

宋红娘叹了口气:“小子,你听说我慢慢说。因为我杀了人,第二天的时候,我看到整个实验室里满是尸体,整个人都呆住了。我知道这种改造液根本不是我们能够研究出来的,生命原液是我们根本无法仿造出来的。所以,我第一时间把最后一瓶生命原液藏匿了起来。接下来,我没有逃,而是去投案。调查局对我进行了审判,我被关了三年,因为身体越来越差,又因为我之前功绩不小,便被放了出来。所以,我来到了天州,力所能及帮助能帮助的人,赎罪……”

李浪动容。

没想到这个不着调的宋红娘还有如此过往。

宋红娘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知道我在研究改造液的人并没有完全死掉,有人偷偷混了进去,偷走了改造液的配方,继续研究这种改造液。而那个人,就是佛爷。”

李浪深吸了一口气:“佛爷是你们实验室活下来的人?”

宋红娘摇头:“佛爷只是个代号,当年偷走改造液的人应该早就死了,如今的佛爷应该是继承了对方的遗志。至于佛爷的真正身份我并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调查。调查结果显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贪狼。”

“贪狼?”李浪直接站了起来,两只手按在宋红娘的桌上,死死盯着宋红娘,脖子上青筋暴露:“你说那个佛爷是贪狼的人?宋红娘,如果没有证据,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贪狼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里面的人不会有叛徒,更不可能有叛徒。”

“哟,小子,你激动什么,难道,你就是贪狼的人?”宋红娘并没有因为李浪的怒火而有半点儿退缩,而是直望向李浪的眼睛,似乎想从李浪的眼中看出一丝端倪。

李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贪狼是他的心血,也在李浪的带领下走上了巅峰,成为了整个华国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但也因为那次被伏击之事,贪狼一度陷入了低谷。

现在,宋红娘竟然说佛爷是贪狼里的人。

李浪怎么能忍?

贪狼,可都是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兄弟。

“我只是不相信你的话,因为据我所知,贪狼的人都是忠诚的。”李浪坐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但语气已有些犹豫。

宋红娘耻笑一声:“小子,忠诚有时候只是一个限度,当诱惑大到足够碾压这些忠诚的时候,忠诚便一文不值。呵呵,改造液的诱惑太大了,大到有人会铤而走险,所以,我的猜测,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当然,我只知道佛爷是贪狼的人,却并不知道佛爷具体是谁。这些,还希望你能够继续帮我调查下去,将佛爷绳之以法,不要再让改造液出现,只要你能做到,我宋红娘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李浪没有吭声,脑海中陷入了沉思。

佛爷,是自己的兄弟?

李浪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但宋红娘没必要骗自己。

良久,李浪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锐利如刀:“宋红娘,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我刚才没有开玩笑,如果你想活,我可以再让你多活一年。”

宋红娘突然朗声大笑了起来:“小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你答应了我的条件,那回头你可以去找一个人,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这些年来见过在医道方面最有天才的学生。呵呵,如果你依旧想研究改造液,她可以告诉你具体方法,甚至细节。至于更多的问题,你可以去问青鸾,那丫头知道很多,他的父亲,也曾是我的学生……”

李浪拧眉:“你说的那个天才,叫什么名字?”

宋红娘眼中浮现出骄傲之色,吐出三个字:“宁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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