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别扭的要死

腊八将至,温容没能走成。

一是没想好怎么安抚小阿离,二来苒澄入冬后,突然生了一场病。

苒澄的病虽不严重,但是温容查出跟她的药人体质有关,怎么说都不敢走了。

再者,腊八前夕,温容收到了楚风的信件。

说是自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最迟春节前后会到,还说了边境的军报。

“楚风说边境混同江今冬冰封,对于北亭大军很是有利。不过苏赫巴德却迟迟没有动静,貌似是国君病情好转,苏赫巴德被召回朝,被他老子训了。”

回春堂二楼,温容一边将收到的信放在烛火上烧了,一边冷笑着同屋内人说道。

陆与之正在看医书,给苒澄抓药;容斯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喝着热茶嗑瓜子。

闻言,容斯先笑了一声:“苏赫巴德最怕他老子,可能原本想着他老子撑不过这个冬天,是而直接发动,谁曾想,那北亭君主倒是挺能撑的。”

“我倒是觉得,那北亭皇帝有没有真的生病,还是两说。”温容也跟着轻嗤一声,“不然的话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容斯饶有兴致:“难道特木尔是装病?这倒也说得通,他那二儿子实在不老实的很,他想借此机会试探一番也是有的。可惜啊,比起自家的皇位,那苏赫巴德更喜欢物丰地博的中原。这若是在特木尔的眼皮子底下造反,这会儿苏赫巴德都过了尾七了。”

陆与之被他这话逗得笑出了声。

温容这边没忍住,也跟着笑了笑。

笑够了,温容呼出一口气:“总之,北亭既然缓了下来,我也不用这么着急了。就在这儿过完了年,等春暖花开了再走。”

容斯一听,来劲了,放下茶盏就凑近了,笑嘻嘻的道:“那感情好。十里亭过年很是热闹呢,你们也别在这回春堂过年了,否则的话我两边跑多不方便,不如就跟我去追鹿坊,我早都让人预备了。”

“做梦。”温容无情拒绝,“我已经在回春堂附近置办了一处宅子,这两天就竣工了,我已经雇人把该搬的东西搬进去了。”

容斯脸皮厚的可以,闻言一眨眼:“那也好,我倒插门。”

陆与之憋着笑不敢说话,温容就瞪容斯一眼:“各过各的。”

容斯着了急:“那怎么成?过年就是要热热闹闹的嘛!”

温容懒得理他,容斯干脆就转向陆与之,颐指气使:“陆与之,你说!过年是不是要热热闹闹的!”

“啊?”陆与之闻言装傻,“都好,都好,我都行的!”

容斯啧一声,陆与之立刻汗毛倒竖,改了话:“对对对,热闹,热闹着好。”

陆与之可不敢惹这个大爷。

刚到了十里亭那两天,容斯整天酩酊大醉,不知道是沉浸在失恋的阴影之中,还是心里头恼着温容,连带着陆与之都不给好脸色。

楚风倒还好,带着妹子孩子去了客栈,陆与之在十里亭是有家的,想着追鹿坊不去就不去了,干脆转道回了家。

谁知道进门当天晚上,陆与之和诸嘉刚吹了灯准备睡下,容斯就喝着酒一脚踹开了回春堂的门。

那一晚上闹得,陆与之一辈子都有阴影。

容斯又喝又吐带骂人,大闹回春堂。

而后还以武力威胁师徒俩,敢说出去,他俩一辈子别想好过。

陆与之苦哈哈的,哪敢不答应。

温容不明就里,见徒弟叛变快的可以,冷哼一声正要嘲弄,房门被人推开了。

温离欢欢喜喜的跑了进来。

“阿娘!阿娘你看,茗雨哥哥给我买的!”

如今十里亭内外都是自己人,容斯几乎把温离和苒澄当自己姑娘疼,苒澄卧病在床消受不了,温离身体健壮倒是四处跑。

容斯干脆派了追鹿坊的一干人明里暗里跟着温离。

温离最喜欢茗雨。

大概是因为温离一眼就瞧上茗雨,说茗雨长得最漂亮。

这会儿小阿离穿着件粉嫩嫩的袄子,外头披着大红色描金纹的大氅斗篷,再配上那据说是容斯亲手梳的双丫髻,富贵又可爱。

她左手举着一串糖葫芦,右手提着一包芙蓉糕,倒也不嫌冷,进来就往温容跟前跑。

温容已经笑弯了眼睛,正要伸出手去抱女儿,谁知小家伙直接把糖葫芦和芙蓉糕塞到了温容怀里,让她看东西,自己一扭身子,往容斯怀里扑了。

容斯立刻喜笑颜开。

这小丫头,真没白疼。

“容伯伯你看,阿离的绒花掉了。”温离依偎在容斯的怀里,很是依赖的样子,从袖子里笨拙的倒出一个秋香色的小巧绒花,撅着嘴举到了容斯眼跟前。

温容看的目瞪口呆,半晌后有些憋屈的把女儿的糕点和糖葫芦放好。

温离这小丫头,妥妥的颜控加狗腿子,谁对她好,谁长得好看,她就整天小尾巴似的跟着谁。

刚跟她见面那几天还粘着她,后来就嚷着要回追鹿坊去找她的“容伯伯”,容斯得知颇有心计的跑了几次回春堂,请温容去追鹿坊。

温容自然不同意,最后又拗不过温离,只得答应让温离一三五跟她住,二四六跟容斯住,剩下一日抓阄。

温容觉得别扭的要死。

这又不是他容斯的丫头?

“你看,这样是不是好了?”容斯把温离半搂在怀里,修长灵活的手指几下就把坏了的绒花重新收拾好了,又给阿离戴上。

温离甜甜的道:“谢谢容伯伯!”

而后看到案几上的吃的,温离又欢天喜地的去拿,这下谁也不亲了,就跟糕点糖葫芦最亲。

“阿离,过来。”温容轻咳一声,朝着温离招了招手。

温离抓着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却也乖乖巧巧的回到了温容哪儿。

容斯眼珠子一转,不等温容开口说什么,笑眯眯的看着温离:“小阿离,今年过年想不想跟容伯伯过啊?”

温容眼一瞪,正要警告容斯不要再拐带她女儿,谁知道怀里的小家伙先开了口。

“想!”

温容气结一阵,脸色微沉:“不行。”

温离这个年纪哪儿懂什么眉眼高低,闻言只懵懂的扭头看温容。

“为什么啊阿娘?容伯伯不是要做新爹爹吗?为什么不跟容伯伯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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