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痛苦的深渊
Vldemrt立刻将哈利身上的钻心咒停下来。然后亲眼看着他的哈利心口的那一缕□□迅速的、摇摇欲坠的暗淡了下去。肉眼可见的熄灭。
伟大的Lrd Vldemrt自己的心跳也停了一瞬。Lrd Vldemrt破天荒的，慌了。他出于一种本能的直觉，立即撤销了上一步行动——把一道钻心剜骨又给哈利补了回去。然后看着哈利心口那道亮光又颤颤巍巍的重新明亮了起来。生命指示的魔法再次回到了先前的状态，哈利活着，而且醒着。
幸运的是，黑魔王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救回那道光，黑魔王松了一口气，他罢工的大脑才总算开始运转，他想起来，就是钻心咒维持着哈利没死。一个完整版的钻心咒，能使受害者不会死、不会疯、甚至不会晕过去，而是清醒的承受每一个瞬间的极致痛苦。食死徒没有这样的水平，那一定是用了他曾经给的封装魔咒。竟然用他的魔咒，如此伤害他的永恒的密辛！
哈利身下有一大滩早已干涸的血迹，身上累累的伤痕。想必是食死徒玩的过火，把哈利折磨到濒死，才想起来黑魔王“别弄死了”的命令，于是只得扔了一个钻心剜骨给哈利续命呢。这钻心剜骨也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哈利显然已经在痛苦挣扎中耗尽了身体的每一寸力气，连呼吸和心跳都已停止。只是钻心剜骨作为高级灵魂魔法，为了维持受害者不死，有一个功能是从灵魂中抽取力量来维持受害者的灵魂与□□不分离。
所以哈利还活着，他的意识甚至还醒着，还在清晰的感受着每分每秒的折磨。
很多不可名状的情绪在Vldemrt心中燃烧，如同被熊熊烈火吞噬的野兽，在狂暴的嘶吼着——他需要救哈利，他要让哈利活下去。还有，多洛霍夫，他就是这么完成主人的命令的？他明明交代过，“别弄死了，哈利还有用”！
Vldemrt打横抱起哈利重伤濒死、毫无生息的身躯，转身大步踏出昏暗可怖的牢房，黑色的袍角在行进卷起的风中猎猎作响。
死神已经抢走了他的纳吉尼，休想再带走他的哈利！
将哈利小心翼翼的放在他自己卧室的华丽而柔软大床上，哈利的身体几乎流尽了鲜血，那些伤口空敞着，诉说着一种无生命的静默。这具身体就是一个已经死亡的状态，全靠钻心剜骨抽取灵魂的力量维持着灵簿桥不断，所以灵魂暂时没有离开身体。只要停下这道诅咒，哈利就会离开他。
他知道哈利此时活着，甚至在钻心剜骨的作用下保持着意识清醒。
“Harry.”他轻唤，他知道哈利能听见。
那个男孩一点动静和气息也无。苍白的面容上，眼睫垂着，那双原本碧绿明亮的眼睛依然紧闭着，仿佛再也不愿回应他的呼唤。
一直以来，哈利都是一个最乖最趁手的工具，太趁手了，太顺利了，让他差点忘了他也可能失去这个工具。
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你怎么能死？Lrd Vldemrt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Lrd Vldemrt想着，他还需要弄清楚哈利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在他弄清楚永恒的关键秘密之前，哈利怎么可能死？休想！
你是我的东西，休想用这种方法逃离到死亡的阴影里，逃离Lrd Vldemrt的掌控。他如同紧紧抓着通向永恒的一缕线索。他想要做到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不论是死神，还是哈利自己。
探测魔咒仔细的流入哈利的身体。他接着发现，哈利的情况如此棘手——守护神、力比多、魔法核心，生命三支柱全断了。
怎会如此？
哈利作为黑巫师自是没有守护神，可是他怎么连力比多也没有？体系的三分之二都残缺，他就一直只靠仅存的魔法核心苦苦支撑吗？
再加上魔法核心上有新伤，这是食死徒干的。Vldemrt此时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多洛霍夫并没有真的想要违背他的命令。这种伤，对常人来说确实不致命，对麻瓜和哑炮来说甚至几乎和没伤一样，但是对于哈利……唯一的生命支柱的断裂，使得哈利的生命体系直接崩盘，无法维续。然后多洛霍夫那个蠢货，只能用一个来自黑魔王的完全版钻心剜骨给哈利续命，让他别死。
Lrd Vldemrt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一直对自己的冷静引以为傲，更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因为慌乱和怒火而疏忽大意。哈利的魔法核心只是伤了，没有完全损毁，那还有救，还有希望。但是怎么救？
魔法核心，来自血亲。黑魔王在决定的那一瞬间就已行动，身影一闪消失在床前。他亲自去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把詹姆·波特抓了过来，没有用超过三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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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Sirius和Remus都是你害死的——”詹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些黑暗魔法的禁锢诅咒绑的结结实实。虽说他是优秀的傲罗，对上黑魔王本人，仍是全无还手之力。
接着周围的环境幻化在一片融化旋转的光里，再凝固下来时，他们已到了一处装潢奢华的卧室。
“什么——”詹姆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魔法反击是动不了，正要开口骂人时，却看见床上躺在被子里的那个苍白虚弱的男孩，正是哈利。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猛然见到这个孩子，詹姆心里震颤，但他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知自己该怎么想。
上次和哈利见面是一年多以前，哈利曾被他和Sirius抓到了，又被送到霍格沃茨读书。邓布利多说孩子是希望，詹姆和莉莉又何尝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能弃暗投明，他们给了他机会！可后来，哈利又设法从守备森严的校长办公室偷走了Dark Prince的面具和魔杖，自己逃走了，这个男孩仍然跑回了Lrd Vldemrt的身边，继续为他和他的黑暗势力卖命。
他是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
詹姆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偏袒这个孩子，这个黑暗势力的二把手，在魔法世界臭名昭著的Dark Prince。在这一年里，又有多少人死在Dark Prince的手中？
这是他的孩子，越是亲缘，越难公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公正。
一旁的Lrd Vldemrt也并未向James解释什么，而是挥动那根白色与血色重合的魔杖，一道金色的光，闪现在James的胸口，然后化作一条细细的线，在空气中延伸，寻找到哈利胸前同样的位置，形成一个细而颤动的金色光的连接，如一个管道。
“你在做什么？”James质问，他并不指望那位黑魔王回答，然而黑魔王却回答了。
“救他。”
“他怎么了……是你把他弄伤的？”James不确定自己是否支持这个行为。“把Dark Prince救醒，然后继续帮你杀人作恶么……”与其说是质问，这句话更像是他在问自己。
“闭嘴。”Vldemrt冷冷的命令，继续忙于哈利的治疗。James在一边被魔法绑着，一点也动不了，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只得遵从，这个事实竟然让他心里有些轻松。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又失去了Sirius，曾经的亲朋好友，如今只剩莉莉与他相依为命。他失去了太多，他不敢问自己想不想失去哈利。
有了来自血亲的生命力量支持，重建哈利的魔法核心大有希望。只要生命体系不崩，哈利身上的其他伤也只需要一个一个的攻克——是的，哈利身上还有其他伤，Lrd Vldemrt数不清哈利身上还有多少伤。除了食死徒造成的新伤，居然还有很多旧伤，还有从一开始就缺失的力比多，以及那个持续不敢停的钻心剜骨。
Lrd Vldemrt很是恼怒。哈利身上的这些情况，他为什么都不知道？他无法原谅这个事实，这是他的疏忽。他从来都要把一切牢牢控制在他手中，哈利作为永生道路上最好用的工具，作为预言里说到的神秘力量的拥有者，本来也是需要被牢牢控制的！他为什么可以放任这个变量自由发展，胡乱节外生枝？哈利一直都太乖，太顺利了，让他忽略了这边的变故……他在反思自己的过错，在懊悔自己的疏忽，但首先，他需要弥补自己的失败。
缺乏力比多的现实也导致Vldemrt的救治产生很大困难，毕竟也有很多治疗类魔法是从生命支柱的角度下手的。哈利身上旧伤不少，很多经年的伤，似乎由曾经的黑魔法事故导致。这同样给他的治疗带来很多麻烦，他在治疗时不得不捉襟见肘，瞻前顾后。他搜刮着自己的全部魔法知识，将自己的全部努力榨干。
还有多洛霍夫那个蠢货做的好事，哈利甚至连血都流尽了。血液是神圣的，血液里含有魔法，面对大量失血，补血药剂是不够的，非得要真实的血液才可以。Lrd Vldemrt抬起了眉毛，他的目光又落在被绑在旁边一直沉默的James Ptter身上，如同在看一件魔药材料。
对上Vldemrt的目光，James终于再次忍不住开口：“哈利到底怎么了？很棘手吗？”
Vldemrt魔杖头的光再次闪过，另一道检测魔咒已经完成，James这个生父的血型和哈利一样，可以用。他并没回答詹姆的问话，只用另一个魔咒抽了那位傲罗的血液，另一道血红色的细细的连接线形成，和另外那道金色的细线纠缠并震动在一起。哈利的生命啊，就只维系在这两条细细的线上。
这回James并未抗议，也不再说话。他只盯着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孩子看。
哈利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活力，然而他几乎立即开始痛苦的挣扎，乃至失声惨叫。钻心剜骨确保了他不会死，是他生命的最强力保障。但是也确保他醒着，清醒感受着地狱烈火一样的折磨。这样矛盾的对立令在场的另外两人窒息。直到哈利挣扎到把力气耗尽，挣扎渐弱，再次归于平静。
Vldemrt试过，谨慎的取消那道钻心剜骨，但哈利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他之前被钻心咒折磨了太久，更不必说在这之前就已身受致命伤，当钻心咒停下的那一刻，挣扎与痛苦停止的同时，□□也肉眼可见的灭了下去。就像在地牢那时一样。
Vldemrt这回已有准备，立即将钻心咒再次补回去，至少……至少这样哈利还活着。活着就还有救，活着就还有希望，而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哈利死去，没有魔法能使死者复生，这是连他也无法逾越的深渊彼岸。
有时Vldemrt能看到那具挣扎的身躯上，那双碧绿的眼睛里的哀求。就像很多以前他用钻心剜骨折磨过的其他人一样。
旁边的James最初是在骂人，他不懂Vldemrt为什么仍在折磨哈利。黑魔王简短的解释了几句，詹姆才明白钻心咒在这里的意义。他瞪着挣扎到脱力又再次平静下来的哈利，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哈利到底在经历什么啊……再十恶不赦的人，也不应该经历这种事！何况这是哈利，哈利只是个孩子……是他的孩子。
他是如此赞同的给出自己的生命力和血液，只希望能救下这个孩子，能让他的孩子脱离痛苦的深渊。梅林啊，救救哈利！
仿佛是梅林回应了这份祈求，Vldemrt终于做到了更稳妥的让哈利的身体恢复生机，当他小心翼翼的停下钻心咒时，他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哈利心口的光，这次没有暗淡下去！反复确认之后，他才敢呼出这一口气。他几乎是一根一根的掰开死神的手指，把哈利抢了回来。
刚才还在挣扎翻滚的哈利，在诅咒停下的那一刻，几乎是立即就陷入了昏迷。Vldemrt理了理哈利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昏过去也好，哈利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何况钻心咒还有后遗症，这道折磨人的魔咒，在终结之后，还会在受害者身上留下更长时间的余痛发作。那后遗症会随时间淡去，最开始这段时间总是最难熬，希望哈利能在昏迷中躲过最痛苦的这一段。
他开始思考，他必须弄明白……哈利身上的秘密。是的，他之前在这方面疏忽了，黑魔王坐在哈利的床边，幽微的目光落在那个孩子的脸颊上。他开始思考他的下一步计划。
Lrd Vldemrt将要围绕哈利以及哈利身上的秘密，制定下一步的计划。那个预言里的神秘力量，那个通向永恒的密辛，他志在必得！
哈利的身体状况渐渐稳定，詹姆·波特这边的供给也终于可以放心的断开。不得不说，这令黑魔王与傲罗都松了口气。Vldemrt难得好心的没有把James怎么样，也许是看在哈利的面子上吧，只是消除了他的记忆，然后将这个在记忆魔咒作用下一脸迷茫的傲罗送到了伦敦车水马龙的人流之间。
但他还有更多的治疗要做。现在哈利的身体仍然虚弱，他仍不能大意。黑魔王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让哈利再次醒过来。在这三个月里，食死徒没有收到召唤，没有接到任何命令，连凤凰社都意识到了黑魔王的失踪，开了不少内部会议推理黑魔王的行踪去向。而他其实只是守在哈利身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