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闲得难受

晴雯说着话,随即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贾璘自然不能为难金钏姐妹,已然快速地把两人拉了起来。虽然得到“解救”,但这对小姐妹还是心里发慌,此时只站在那里不动。

晴雯打量这两人几眼,不禁蹙起细弯的眉头。她要开口再说什么。却先见到这对小姐妹的手,各有一只握在了贾璘的手中。

“以为你们只是偷懒,却不想是被扣住了环儿。”晴雯低声说罢,随即掩嘴发笑。

贾璘略微蹙眉说道:“她们才夸你不仅长得好,更是又伶俐又懂得关心姐妹的,却就被你如此说。”晴雯连忙笑嘻嘻地回道:“偏她们伶俐,得大爷欢喜。奴婢也知道愚笨,幸好也没说什么不妥的话。”

“还在巧嘴?!你才说什么晒太阳的混话?岂不也是昏了头。就自己站去屋外看看,此时是月亮还是太阳?”贾璘再说罢,晴雯立刻答应一声“哦”,就从门帘子里迅速地溜了出去。

见她身形果然娇柔又还情态有趣,贾璘只是发笑,金钏姐妹却先各自松了口气。

“大爷不罚又还帮着脱了晴雯的骂,奴婢先是道谢,也都记得以后再不敢乱说话。”玉钏一边开口说着,一边下意识地连连摇手。金钏惊魂稍定,眼泪还没干,也就在旁边福了福以示感激与谢罪。

贾璘赞道:“玉钏果然是个嘴甜的,倒也不用怕。晴雯嘴巴厉害,却并不真的凶恶。”玉钏就红着脸福了福,犹豫着抽回手出屋去忙。贾璘再拉着金钏的手说道:“再别哭,晴雯见到必会又是笑骂。”金钏点点头擦了泪,却又还觉得委屈,嘴巴噘得很高。

贾璘抬手捏了捏她红嫩温软的唇,金钏连忙掩嘴再就笑着说道:“大爷也说晴雯要骂,却先取笑奴婢。”说着话,她贝齿咬着嘴唇,只看着贾璘不动。又听得外间屋门有了响动,金钏再不迟疑,就快速凑近前来。眼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她微闭着眼睛在贾璘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再不敢被他捉住,她随即撤身走了出去。

晴雯险些与她撞个满怀,骂了句“小蹄子总是慌张”再就进屋来。隆重地轻咳一声,她款款福礼道:“回大爷的话,外面的确没有太阳,却也没有月亮,因为是个阴天儿。”又嘻嘻地笑了笑,她两手张开划个圆,再对贾璘笑着说道,“屋里却有好大的日影儿。”说了这话,她缩着脖子掩嘴做惊慌状。

贾璘忍住笑,冲她招招手。晴雯连忙扬了扬眉毛,明媚的眼神向外间屋子瞄了瞄。她的意思是要去做针黹,却见贾璘的身子微动。她连忙抬起一只手在腰间轻摇几下,再吐了吐舌头,就闪身溜走了。33

贾璘转回书房翻阅书卷,袭人、可人在一旁侍候。可人只或者帮着研几下磨,或者就安静地恃立。袭人毕竟闲不住,不是来回走动擦拭桌案,就是询问“灯烛是不是太暗了些”、“大爷可别累着了,快喝口茶”等话。

贾璘先不觉得什么,但听可人也看着袭人忙道而掩嘴偷笑,也就顺势看去。果然见袭人像是走马灯似的来回转,他不禁伸手指着她喝道:“定!”

“呃,”袭人的确被吓得站住了脚,先看了看贾璘再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己的后身。翘了翘娇臀并未觉得异样,她不禁娇憨地说道:“大爷是在羞我?奴婢总是衣着齐整,并没什么不妥。”可人见到她的神态、听了她的话先是讶异,再见贾璘也与自己一样惊讶得两眼瞪大,随即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袭人只说“你这蹄子笑我什么”,可人捂着笑痛的肚子回道:“大爷是在模仿《西游记》里大圣定住了小妖,来让你安静会子。你这浪蹄子却想到哪里去了?以为是个什么‘定’?”

袭人立刻红脸,两手遮面着扭捏说道:“果然笑死人!”贾璘无奈地放下书卷,招手让两人近前说道:“有你们在,原本说可以辅助读书,却只有,”

“奴婢就是个闲在不住的,只搅扰了大爷,求别怪罪。”袭人低声说道。贾璘也就发笑道:“就喜你这闲得难受的样子,倒也是开心。”袭人再难为情地要躲,贾璘只揽住两人的纤腰,再予以安慰多时。

再就天色已晚,贾璘吩咐她们自去休歇,就回去风荷居。甄玉莲听到他进门,连忙让晴雯等人收了针线活儿。贾璘进来见几人慌张地忙碌,不禁说道:“爱惜你们却又不听。”

甄玉莲连忙就在炕上福礼道:“再就记住了,绝不在晚间多做针黹。妾身自己要怜惜,就为晴雯、金钏、玉钏更该如此。”晴雯等人立刻站在炕边福礼答谢。贾璘只让她们打水盥洗,坐在凑近拉过甄玉莲。拥着她,贾璘在她眉心处的那粒朱砂痣上,轻吻了一下。

甄玉莲立刻脸红,低头不语。“莲儿娇媚,最是可人。”贾璘不禁伸手摩挲安慰着她。

“是哪个可人?”甄玉莲掩嘴低声笑道。很快她就因为怀里的汗巾子下波涛翻滚,而笑不出来只有娇喘不止。

“原本说要大爷保重身体的话、才是‘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她低声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果然是个好学的,再接着说给我听。”贾璘拥着她说道。甄玉莲此时哪里还记得起来什么,只得低声央求着说道:“夫君再别笑我,此时我只有心里慌。”贾璘随即低头看了看,笑着回道“可不正是”。甄玉莲羞得只好抱紧他,却被他抚按得更细致。只听她难禁哀求,贾璘并不理会,却听到屋门处有响动。

金钏正要进来送茶,见状也是一怔,迅速低头走开了。甄玉莲略有一惊,却来不及说什么,只因贾璘仍不能放手。

见甄玉莲抹胸的荷花锦绣绚丽,贾璘又是称赞。甄玉莲低头看去粉白明艳,立刻羞得脸上红透,并不敢再回话而只偎在他怀里低声娇喘。

晴雯在外面静候着隐约听到,连忙走到屋门口询问:“大爷可是唤奴婢?”贾璘笑骂道:“平日要说做事总是耳聋,你们几个此时却都通透精明。”晴雯暗自耸肩,只说“等候着侍奉大爷盥洗”。

清晨曙光熹微,贾璘由晴雯服侍着穿戴完毕之后用了早饭。他随后命杜金平备好马匹,一起去到荣国府。

先去了大观园,贾璘才进入怡红院,就见丫鬟秋纹神情欢快。

“宝玉好多了吗?”他询问道。秋纹施礼后,笑着答道:“宝二爷仍是需要休养,但老爷竟派人来探望,这是最让众人欢心的事。宝二爷也是精神大好,我这就待他回复老爷,回复老祖宗去。”说罢,她快步走去。

贾政能派人来看贾宝玉,说明他的确有了悔意,也就是认同了贾璘的意见。迈步走进屋里,贾璘见贾宝玉仍是趴在锦被上,歪着头在和麝月嘻笑着说什么。

“快给璘哥哥搬个椅子放在旁边。”贾宝玉看到他走来,连忙吩咐道。

麝月福礼后搬来一张椅子,再就退出了里间屋子。贾璘安慰了贾宝玉几句,再低声说道:“那事尽管放心,总要庵里清静下来就是。”

贾宝玉身子不能动,还是把两手凑在一起,拱了拱说道:“真要如此,我这顿打也就挨得值了。”

“难道再有坎坷,就是不值了?”贾璘笑道。

贾宝玉连忙低声回道:“为了她,我已经如此,又还在意什么!莫说如此,就是,”

“不必再说。莫说是她,就是我都很敬佩你的决心呢!”贾璘随后说道。贾宝玉嘻嘻地笑了笑,身子略动而带得伤处再次疼痛而歪嘴皱眉吸凉气。

“暂且安养,不要想得过多。”贾璘正在说着,只见秋纹跑来说道:“我去老太太那里,刚见东府的珍大爷正和老太太说得热闹。我略微听到他又在说什么‘宝玉、菡哥儿’的话。”

贾宝玉听了立刻皱眉,伤处再次剧痛起来。眼见他嘴里呼痛、额上冒出冷汗,匆匆走来的麝月开口骂道:“秋纹你这蹄子又说什么话,吓得二爷如此?”

秋纹自知说得没在意,连忙回道:“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呢——老太太见我来替宝二爷请安,连声询问后,也说要亲自来看呢。”

“别来!老祖宗为我的事着急,我却毫无办法。”贾宝玉急恼地喊道。贾璘随即说道:“你安心养伤,我这就去老太太那里。”贾宝玉听了心情安稳,不再乱喊乱叫。

“都是闲在才惹事。宝玉也不必慌,这几日,此事绝对水落石出。”当着秋纹等人,贾璘不再多说,但贾宝玉已经听得明白。不再过于激动,他的情绪安定了下来。

荣庆堂里仍是花团锦簇的一群人,但众人的神色都很严肃。贾母居中而坐,漠然地听着贾珍在诉苦。

贾璘进来请了安,贾母点头说道:“璘哥儿,你珍大哥哥正说到你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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