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滚滚的飞机坟场之中，大风呼呼的吹，林牧的眼泪也是刷刷的往下掉。
这架飞机确实是飞不走的。
用货车拉可能都有点费劲。
散落上地上的零件有的已经和土地融为了一体，不用手抠还真不一定拿的出来。
好家伙！
王副总也太不是人了！
战损版战机？
要知道，过去这些年，国内的都是太平盛世，从没打过仗。
想要找一架战损版战机，也实属不易。
全国就这么一架训练出了事故的战机，被王献业安排到了林牧的手里。
“战损？战损都没你损啊！领导！”
但林牧除了抱怨之外能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任务已经接受，人员班子都组起来了，也就只能指望这一堆破铜烂铁了。
飞机拉回基地之后。
其他组员少不了要熊林牧一番。
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
自己叫名是个组长，但是遍数全组，自己职位最低，资历最低。
而且还拉回一地的飞机。
不挨熊才怪呢。
好在组员们虽然嘴上发牢骚，干起活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没过多久。
林牧就把改装的第一版设计定稿了。
飞机的外形，大体上沿袭原有龙骁战机的样貌。
真正的升级都在内部。
这架战机的具体性能，已经全面向j20看起了，甚至有部分超越。
时光飞速流转。
工程师们都已经到了实机改装的步骤。
林牧突然被叫到了张景逸的办公室之中。
除了所长张景逸之外。
办公室里还站着一个林牧从来没见过的人。
看装扮和气质，这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军队里的。
张所长连忙介绍道：“小林，这是外事部远东事务司的姜司长。”
言毕。
中年人亲切的上前握手，一副大儒风范。
可林牧却懵逼了。
外事部？
远东事务司？
听都没听说过啊！
“林组长，冒昧打扰。”
看得出来，这位姜司长也是个大领导，举手投足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此次来，主要是考虑到你主管龙骁战机的改装外贸工作，我来给你提个醒。”
姜司长开门见山。
虽然是非正式会晤，但姜司长今天所说的话，某种程度上就是命令。
“众所周知，我们和巴羊关系亲密，替他们改装飞机是分内之事。”
“然而！”
姜司长的逻辑重音落在了这两个字上。
“如今国际关系复杂，尤其是巴羊的处境，南有他们的老冤家，西边还有鹰酱的几个军事基地。”
这个情况林牧了解一半。
巴羊订购这一批战机，就是为了应对宿敌白象。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
这件事和鹰酱有什么关系？
姜司长接着说道：“我们出售战机，既要满足巴羊客户的需求，也要照顾相关区域国家的态度，这一点牵扯到外交战略，还希望林组长斟酌。”
大领导讲话，就是这么的不清不楚。
你说他说了点什么吧，他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说人家啥也没说吧，人家又嘴皮子叭叭的动了好久。
林牧是个新瓜蛋子。
在体制内的锻炼并不够，因此不能第一时间领会领导的高招。
张景逸也看出了这一点。
用更为通俗的话语解释道：“司长的意思是，你这个飞机改的要符合客户的需求，但也不能太过分了！”
“你改的太差，巴羊不同意。”
“你改的太好了，鹰酱不同意。”
“这一点你自己斟酌，要取一个中间值。”
林牧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国际间的军贸，有着太多的条条框框，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国家实力。
如果单论这个的话，龙国谁也不怕。
我愿意改成什么样，卖给谁，都是我们自己的自由。
但是买卖是双方的。
尤其是这次的买方巴羊，除了敢和宿敌白橡叫板之外，周边的国家他们一个都不敢惹。
尤其是鹰酱。
如果给巴羊太好的战机，就怕刺激到鹰酱。
龙国是不怕事的。
但万一鹰酱要制裁起巴羊来，他们可受不了。
姜司长也是出于国际关系的角度，专程来找林牧，为他限定条条框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设计已经定稿。
领导突然提出这样的限制，林牧很是难办。
但是这是大局。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答应。
“好吧，那尽量往落后里改改吧，现在战机的设计估计很容易让鹰酱炸毛。”
闻听此言。
张景逸有些不悦道：“林牧！姜司长在这里，你可不要说大话，要实事求是！”
你还能让鹰酱炸毛？
你以为你改装的是j20啊？
鹰酱连五代机都有了，人害怕你一个改装的龙骁三代机？
教育完了林牧。
张景逸让林牧先行离开。
自己则陪着远道而来的姜司长视察。
“张所长，你说这个林组长能领会我们的意图吗？”
姜司长还是有点不放心。
军贸事小，但是这背后牵扯到的国际关系处理可复杂了。
为了几百亿的军贸，破坏经营许久的大国关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张景逸摆摆手道：“张司长多虑了！”
“这个任务要是江飞集团接了，您担心是有道理的，毕竟人家一不小心就可能把飞机改成先进版本。”
“可我们是航科集团下属的研究所啊。”
“我们集团对于飞机制造，实在不擅长。”
张景逸倒也不是妄自菲薄。
而是实事求是。
“就拿这个林牧来说，他虽然是有点天才的样子，但毕竟是导弹出身。”
“他那个小组的飞机专家都凑不出一个整数。”
“您指望他能改造出什么先进飞机？”
“我现在就祈祷，他能按时完成任务，拿出一架能上天敷衍巴羊客户的飞机，那就是万幸！”
闻听此言。
姜司长这才点头。
“原来他们技术很落后啊……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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