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打了多久，十分钟不到就力竭了？
事实上，这种赌上一切的竭尽全力战斗，对人精神和体力的压榨都是极致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极致，荷娜也根本做不到那超越宗师级的一击。
一张纸张的腐败也许只需要一天，但它的燃烧却不过是几十秒的事。
这就是真正“生死困境”下考验出的“真金白银”含量。
看到这里，安大掠也忽然意识到了月光沙滩这场战役背后所付出的代价。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你这样年轻的女人——”
“剑术竟然已经达到了超出站立战斗的极致，达到了利用空间纵横的大宗师级别，非常了不起，资本雄厚，我很佩服。”
“但作为对手，凡人——还不够格。”
西翁再次挥手，像是握着迅捷剑，将利芒递入荷娜咽喉。
空间中形成无形漩涡，水汽被能量聚集，化为浪花翻腾，水刺朝前冲出。
安大掠见尘埃落定，当即想唱战歌助阵，却被拜瑞莱一把拦下。
正在他不解之际，一道奇异声音响起。
这声音空灵高亮，婉转哼唱，时而高亢，犹如擂鼓前行，激昂重踏。
没有伴奏，没有歌词，就是用声音来代替乐器，用情绪来代替歌词。
“这是……战歌？”人群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不是战歌，是圣言——振奋圣言。”拜瑞莱沉声道。
安大掠自然也明白，他循声望去，顿时一怔：“是她。”
人群后方，浅棕色头发的修长姑娘，在那里嘹亮高唱，正是赫菲奥妮。
嗡！
荷娜头顶，红色光环，倏忽出现。
光环照耀，她整个人浑身冒着丝丝缕缕白色汗气，快速站起，再次杀向西翁。
西翁哈哈大笑，双手不断挥舞，空间中能量漩涡频频出现，神出鬼没。
能量漩涡每出现一次，都会抽出水刺快速突击。
“荷娜这决斗……不算坏规矩么？”安大掠小声问道。
这次回答他的是拜瑞莱：“第一，决斗得是相对公平的，凡人战士面对天启者，基本是被降维打击的天克局面，这也不公平，所以有个外援不算什么。第二，战歌祭司只是起辅助作用，并没直接干扰决斗。就算普通人之间一对一，另一方有战歌祭司辅助，也是被默许的，因为战歌祭司真正的力量，不是赋予目标某种力量，而是把目标某种潜在力量提升出来。或者说唤醒对方本具备的力量，让他们自己帮助自己。你总不能说，场外观众对某个决斗者加油打气也算是干扰决斗，决斗不公吧？”
“还能这样……”安大掠都被这逻辑给弄懵了。
不过，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命运三行走的手札，也有所得。
回想了一下知识内容，便知道拜瑞莱说的都是真的。
他似乎对“战歌祭司”还比较了解。
战歌祭司的由来，是古代“精神术士”的分支。
精神术士的“精神术”施展的根本，是通过施术者与被施术者之间，产生精神共鸣，再以施术者精神为主，让被施术者去做某些事。
如果被施术者是个没双手的残疾，那施术者让他去用手端茶送水，这做不到吧？
因为客观原因导致了被施术者不具备命令执行的功能。
但实际上，是被施术者不具备这个能力。
放到战歌祭司上来说，战歌能够起到的增益或者减益，都是对自身能力的增强或削弱，相当于是一支见效很快，力量也很大的药剂。
所以荷娜现在看似变得很强大，可以频频在空间中纵跃，其实并不是赫菲奥妮圣言术给予的能力，而是圣言术激发了她的潜能……
让她爆发出来，直接进入了大宗师顶峰状态！
也是至此，安大掠才彻底看清，凡人和天启者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荷娜纵跳之间，身形不是在客厅四周墙壁上，就是在客厅天花板上，好似重力根本不存在，这样迅猛的弹跳力量带来的冲刺，与多角度间的刁钻迅猛进攻，可见一斑。
然而，浪花剑西翁，却仍旧轻而易举地挡下，并作出反击。
是的，轻而易举。
他甚至两手操控，一手化水为盾，另一手不断扫出水刺，水枪，水箭。
又过了五分钟，荷娜退回原地，浑身湿透，身上冒着白濛濛汗气。
“我赢了，荷娜勋爵！”
西翁自信一笑，一击挥手，能量漩涡之中伸出一只水做大手抓了过来。
眼看着大手越来越近，荷娜却无动于衷。
虽然头顶圣环还在，可她的身体却已经到达了极限。
如果不是手中迅捷剑撑着，她打摆子的双腿，甚至根本无法支撑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身后爆发一股声音。
“为了船长！跟他们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