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神经病吗？发什么癫？我刚睡，大半夜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又是苏豪不耐烦的声音。
林轩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我没神经，是你脑子出问题了，你别再搞你那个破AI了行吗？来空天司，我们一起做研究，我搞材料你搞设计，我们双剑合璧。”
“别发疯了，我要睡了。”苏豪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你研究点别的不行吗？喂？”林轩听着电话的忙音，气的咬牙切齿。
桌上放的安神茶早就凉了，林轩用颤抖的手端起来喝了几口，他的头此刻疼得厉害，因为精神力透支，也因为苏豪。
他搞出来的那个AI虽然有苏豪的记忆，可能会依照苏豪的行为习惯办事，但苏豪自己本身就是个疯子，鬼知道那个AI会做什么。
而且互联网上的负面情绪可要比现实中多太多了，只要链接上互联网，那AI会变成什么样就没人知道了，一个不可控的疯子，绝对会变成灾难。
有那技术就不能用动物的脑子吗？为啥非得砍下自己的头，林轩不是疯子，所以他也无法理解苏豪的想法。
看来这家伙这几年不止摸透了生物计算机，甚至还攻破了脑接芯片，执念对于脑力的提升真有那么大吗？
林轩喝完安神茶，躺在床上摁着脑袋，看来有必要和苏豪当面聊聊了，他现在也是一肚子的疑惑。
天亮，身在科技署的苏豪再一次接到了皮克斯打来的电话。
“苏先生，碳纳米管的进展呢？还有，请不要随意摘下你身上的收音设备。”皮克斯的语气并不友善。
苏豪面无表情，“你们逼的这么紧，就不怕我倒向九州？为什么会有你这么蠢的间谍。”
“苏先生，化学极乐的感觉如何？刺激精神的快感是不是很享受？”皮克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是，但那是因为我还有求于你，谢谢你的针剂，以及让我摸到谛听计算机的机会。”苏豪真诚的冲皮克斯致谢。
电话另一头的皮克斯显得很受用，“你什么时候约林轩，碳纳米管的事不需要你去问，我会亲自问他。”
“哦，作为朋友我会约他的，但不是作为你的耳目，忘了告诉你了，你的监听设备在我刚摸到谛听的时候就给捏碎了，谛听真好用。”苏豪在嘲讽的时候还不忘故意显摆一下。
“你！你就不怕我吗？”皮克斯有些生气。
“怕你？怕你将我们的事捅给九州防卫司？我相信九州此刻已经了解了我的价值，最少也会在监狱里给我配一套研究设备，说不定我还会更喜欢监狱的氛围。”
苏豪的嘴角微微翘起，“别抱有幻想了，你低估了人的意志力，那个药品对我来说效果很好，能让我的精神格外专注，但那点快感甚至还不如我摸到谛听时的万分之一，原来问你讨要针剂也是因为它总会伴随着其他好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有人逃出化学极乐的魔爪！世上不存在这样的人！只要碰了它，哪怕是头驴子，不继续使用它也会急得自寻死路的！你已经打了那么多针，身体都开始变化了！不可能！”
皮克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苏豪的耐受性比驴子还强。
“不相信是你的权利，皮克斯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长话短说，目前我还不会倒向九州，但要看你的诚意，西洋关于AI的技术已经不够吸引我了，如果想做交易，请随时联系我。”苏豪就要挂断电话。
“可是我们这次的交易还没完成！我们帮你争取到了使用谛听的机会！”皮克斯大声吼道。
苏豪叹了口气，“唉，皮克斯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交易的前提是双方认可，请问在这次交易中，我是否认可过你们的要求呢？如果没有，那就是你们的一厢情愿了。”
“你这个骗子！”皮克斯声嘶力竭，“我们一定会杀了你！”
西洋已经从郭昌那里弄到了碳纳米管的催化剂，但具体的纺织方式他们却毫无头绪，据可靠消息，九州的天梯计划已经开始了，如果这次被九州甩开，西洋将再无翻身之力。
这次为了弄到碳纳米管的纺织技术，他们又在谛听上给了九州不少好处，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如何能接受。
“威胁从不是一个合作伙伴该有的样子，皮克斯先生，我并不介意在九州的监狱里研究，或者在一个你们永远找不到的小黑屋里度过余生，气死你们。”
“你这个疯子！”皮克斯此刻仿佛只有大喊大叫才能发泄内心的愤怒，“我要中断与九州的合作关系！”
皮克斯当初被林轩指着鼻子骂都没有生气，定力相当强，现在却是火冒三丈。
“那我就彻底倒向九州，把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让我继续使用谛听？”苏豪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任谁来都没办法。
没有国家不主动拉拢人才，科技署这几天已经疯狂暗示了，甚至还专门派了两个海归研究员没事就在苏豪的耳边旁敲侧击。
“我会通知我的上级，合作的事再议。”皮克斯冷静了下来，选择先稳住苏豪。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苏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正准备进入科技署的计算机实验室，手机再次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
“跟我去精神病院！我在科技署门口。”林轩的声音此刻落入苏豪的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苏豪极为不耐烦，“我看该去的人是你吧，哥们儿你这么闲吗？不做研究的吗？”
“对，我特别闲，羡慕吗？要不你来空天司吧，我带你摸鱼，别再惦记你那个破AI了。”林轩现在只想让苏豪放弃。
苏豪则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喂？你在发什么癫？”苏豪已经有些生气了。
林轩则依旧是那几句，“哥们儿，看我的面子，咱去精神病院看看吧，或者找个心理医生也成，不会浪费你多长时间。”
他能理解老道追求永生的心态，也能理解苏豪想要意念永存的心思，但总有其他正常点的办法，机械飞升也不是完全不可行，真不至于割下自己的脑袋给AI当处理器，实在是过于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