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两个人的婚房，而如今……
顾倾澜将夙亦宸放在了婚床上，转过头来望向太皇太后，却不想刚转身就被她点上了穴道。
“你要做什么？”顾倾澜防备的望着鲸落。
“当然是要救我儿。”
鲸落笑了笑，眸色里满是慈祥。
血祭献祭，本命缔约，是巫族的禁术。
她也可以！
“你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复活过来的吧！”鲸落说着，将夙亦宸胸前的衣服解了下来。
那胸口前依然被繁复的铭文紧紧的束缚着，永远无法复原。
“这是我儿用巫族的禁术，献祭自己的血魂给古神大人，这才换取了你的魂魄回归。”
“但是巫族的禁术，之所以成为禁术，是因为每一个禁术都会给人极大的反噬。”
“你知道血祭献祭，本命缔约的反噬是什么吗？”
顾倾澜胸口一滞。
“是不是连九翼打你的时候，你根本感觉不到有多么疼？”
“那是因为，打在你身上所有的伤害都在我儿身上。”
“也就是说，你每一次受伤都会转嫁到我儿身上，直到你死了，他也会死。”
顾倾澜怎能不知道，他一直这么傻。
“不仅仅是如此，我们巫族的人寿命很长，修为越高，寿命越长，但是本命缔约后，他的寿命便不会了。”
“你的生死，决定着他的生死。”
“所以为什么连九翼千方百计的想杀了你，是因为巫族的少主是很难杀死的，他的魂魄会用古老的禁术复活回来。”
“但是本命缔约，古神要的是一个人的血魂为祭，便是一个人时候，生生世世不再轮回了。那里是无间地狱，所有苦厄的深渊。”
鲸落眸色闪过一丝悲凉，他的儿子现在应该前往那里的路上吧。
那是古神制定的法则，谁也无法左右。
顾倾澜心惊，竟然是这样的代价。
她望着床上毫无血色的男人，胸口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这个傻子！”
鲸落转而望向夙亦宸，手指微微抚摸夙亦宸脸颊，眸色里满是疼爱。
“傻孩子，为娘错了，为娘又怎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说着，鲸落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了，紧接着鲜血滴入了那繁复铭文的胸口。
原本漆黑的铭文似乎得到了滋养，慢慢变得生动了起来。
紧接着被滋养的铭文满眼到了夙亦宸的全身，紧接着鲸落的身上也出现了铭文，繁复的铭文在二人身下形成了规则法阵，盘桓旋绕，生生不息。
顾倾澜望着眼前的一切，却没有出言制止。
虽然太皇太后是夙亦宸的生母，但她也许是唯一能让夙亦宸生还的人。
顾倾澜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生命不断消逝，却不能有一丝的办法救他。
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为了自己一次次使用禁术，哪怕这一切都得不得回应，却依旧执拗的想要护着她。
顾倾澜恨自己眼瞎，为什么才知道他的好，若是早前就知道，或许战家不会被灭族，而她也不会惨死未央宫。
顾倾澜垂下眸子，她又怎会不知，只是当时的她被那所谓的爱情蒙蔽的双眼。
鲸落慈爱的望着身旁的夙亦宸，这是夙亦宸从未见过的慈母形象，可是他也再也看不到了。
鲸落轻声念起了古老的咒语，召唤古神。
“九天星辰为证，以吾血为契，吾念为锁。”
“以吾之血魂为誓，召吾儿夙亦宸之魄，与古神缔结永生之契”
“永生永世，本命缔约！”
古神，请放吾儿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