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意料之外

几道天雷劈落,天骨老人顿时感觉脑子一麻,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四肢僵硬之时,陆天南正想着再来一击落井下石,却见着那只旱魃嗷嗷嘶吼着再度冲了上来。

陆天南只得应付招架,天骨老人也趁机缓了过来,在阴恻恻的笑声中远远跑开,俞少清则是手中持着长戟追了上去。

“俞兄……”

陆天南本想喊着俞少清过来搭把手,但俞少清见了天骨之后整个人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只剩下杀天骨这一个念头,而眼下陆天南自己也被旱魃缠住无法脱身。

‘天骨有伤在身,只能祝俞兄好运了。’陆天南心中想着此前曾经对天骨老人造成的伤势,心中也就不再多想,专心应付起了眼前的旱魃。

‘也不知道孙大儒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诶!’

黑色的利爪带着滚滚黑烟,不断的逼近陆天南的身体,陆天南闪躲之间驾驭着飞剑袭向那黑又硬的身躯,两方谁也奈何不得谁人,双方便是这般僵持着。

‘旱魃的身躯太过结实,我得想个办法破开他的防御才是。’

剑光化作千万,环绕着两者,不时传来些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得想个办法破局才行。’

陆天南一边招架着旱魃,心中各种念头不断闪过,剑修的攻伐已经同境界修士中最为顶级的了,但却还是破不开眼前这怪物的防御,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苦恼。

手掌顺着储物袋不停的摸出四阶的雷光符,落在这旱魃身上也只是噼里啪啦一顿响,接着就听着那怪物一顿嚎叫着又冲了上来。

“这时候要是有孙大儒在就好了。”他心中想着,‘有他拖着这旱魃我至少可以先去斩了天骨那老鬼。’

……

天骨在阳兴城旁遭陆天南偷袭吃了个大亏,更是激发的他体内之前留下的剑伤都犯了,所以在恢复身躯控制之后当即远遁。

只有俞少清一人他是不怕的,粗鄙的武夫不近身就不能解决问题,他却有着相当多的远程攻伐手段。

所以只要离陆天南远点,先解决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修,回去再和旱魃一起搞定陆天南就好了。

他心中这么想着,飞的距离足够远后唤出了一只巨大的白色骨手,朝着俞少清袭来,却突然感觉一阵剧痛。

抬头看去,见陆天南驾着一道青色的剑光,直直的砍到了那白色骨手上,神识传来一阵剧痛,他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这是他的本命法器啊,上次交战之后刚修复好,就又被陆天南给砍了。

“小辈,你是真找死啊!”

天骨老人心中涌起一阵怒意,怎么他妈的元婴巅峰的旱魃都困不住这个元婴中期的剑修呢?

……

孙大儒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变天了,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当即感觉一阵虚弱,来人在阳兴城外交战,但这时的民众心中却陷入了惊慌。

他的浩然气来自于其自身,但能和修仙者斗法,更重要的是,他在云州当太守几年积累下来的民意。

为官者受人拥戴,则自有气运加身。大乾建国七百年,虽说近年来战事不断,但地盘没有损失,同时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国运与气运皆加在身上,正是凭借这些,他才能在云州内以言出法随来祈雨。

每次祈雨,除去损失消耗大量的浩然气外,自有地方气运与国运来抵抗反噬,而祈雨后被云州百姓念着自己的好,这一股股的气运也自会回归自身,虽说随着旱魃出世,他的气运在被一点点的消耗,每次祈雨过后都缓解好久,但依然是入不敷出。

这些损失却也都远远没有这一次的大就是了。

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这等级别的僵尸出世,带来的干旱远超过其沉睡期间给一州之地带来的影响要更大,天骨老人抓住了四品大儒言出法随的瞬间让旱魃出世,孙大儒承受的是来自元婴巅峰其的强大存在带来的反噬,这凭借一州之地的气运来承受自是承受的起的,可被祈雨经过数次消耗之后的一周之地的气运,却是远远不能承受的。

没了气运加持,孙大儒只能靠自身来承受,可儒道修士,哪里有多好的身体素质,便是依靠着浩然正气护体,那一点小小的反噬也足以给他的五脏六腑带来剧烈的冲击。

这会儿还能活着只能说,孙大儒早年习武,还是留了点底子在身上的。

‘我再不能出手的话,云州就要完了。’

保持着这般的信念,孙大儒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传送到了城外,见到了正与旱魃缠斗着的陆天南。

“此地不得有妖魔作乱。”

孙大儒冷哼一声当即言出法随,驱散了眼前这只旱魃飞到了千里之外。

“陆……陆宗主,先去解决那天骨老人吧!这只旱魃……我先来拖着。”

这话提完,孙大儒喉头一甜,险些又是一口老血吐出,但他强行忍着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揽下了这个担子。

陆天南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做出了决定。

“孙大儒,保重。”

此话说完,陆天南当即化作一道青光朝着天骨老人的方向赶去。

孙大儒周身都在颤抖,但还是保持住姿态立在了当场,看着那浑身冒着黑气,发出阵阵嘶吼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旱魃,燃烧了自己全部的浩然正气。

“呵呵,老夫可是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一州太守,这守卫云州不受妖魔霍乱之事,又岂能让你们这群修仙者出了全部的风头?”

他心中释怀的笑了,想到自己年少时候先是习武,却遇到家乡县令与地方豪绅勾结鱼肉乡里,他空有一身的武力,却不能匡扶正义除恶扬善,于是二十岁的他拜入书院读书,十年寒窗,考取功名,殿试位列前三甲,却因出身被皇帝不喜,只得跑去一穷乡僻壤之地做县令,一做便是十年,后来恩师被重用,自己才终于被提拔。

直到小皇帝继位,书院出身被大力扶持,他来到这云州做起了一方太守,一晃已是五年。

“我孙凡这一生,也算是不平凡了啊!”

他周身燃起熊熊火焰,冲向了那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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