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秘密

管理员自己确实是有自主传送权限的——但这种事情按照惯例,还是要和监督员备案。

只要备案即可,不需要监督员盖章通过即可生效。

新酒把手里的资料整理完时,已经午休时间了。她没什么心情吃午饭,等到备案通知下来之后就了催促21开启了传送,定位在产屋敷家。

21一边给她传送,一边嘟囔:【一定要这么着急吗?】

【之前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新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气:【不能再耽误了,时间线拉得越长,越影响最终评价。】

而且也影响锖兔先生回来的时间。

传送结束,眼前的景物熟悉中又透着点陌生。

新酒只扫了一眼,便看出来:产屋敷家估计又换地方了。

不过想想无惨换根据地的速度,新酒也能理解产屋敷家频繁的更换住址了。

她身上的衣服在传送过程中已经换成了鬼杀队队服——如果非要说新酒的系统身为上位系统,和其他的系统有什么区别的话,大概就是它自己搞出了‘一键换装’的程序。

该程序一经推出,在众管理员中大受好评。

“新酒小姐?”

少年已经开始进入变声期的声音沙哑而带着几分迟疑——新酒侧目,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个穿着浴衣,黑『色』短发的秀丽少年。

对方的容貌和天音夫人十分相似,新酒立刻猜出对方应该是产屋敷家的孩子。她朝对方点头,问:“主公大人在吗?我得到了重要的消息,想和他商量一些事情。”

少女的容貌和几年前初见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依旧是温柔无害的。但不知为何,产屋敷辉利哉就是感觉对方身上的某种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将那几分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向新酒做出‘请’的姿势:“父亲大人在里面休息,请随我来。”

两人穿过石板路,檐廊,大堂——站在前面引路的产屋敷辉利哉忽然问她:“新酒小姐还记得我吗?”

新酒正在边走边想事情,闻言一怔:“嗳?”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摇头,心里疑『惑』:我没见过产屋敷家的男孩子吧?

产屋敷辉利哉无奈的笑了笑:“我是产屋敷家的第三子,产屋敷辉利哉。”

他这么一说,新酒脑子里久远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了!她恍然大悟道:“哦!我记得你——等等...我记得你——是女孩子?”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引路的纤细少年;尽管容貌姣好若女,但仍然不难看出少年清瘦的线条——新酒很难将对方和自己记忆中的和服美少女联系到一起。

产屋敷辉利哉嘴角微微翘着,温和道:“那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被当成女孩子养大...我们到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产屋敷辉利哉轻轻敲门:“父亲大人,新酒小姐来了。”

里面立时传出新酒熟悉的,温柔的声音:“请进来吧。”

产屋敷辉利哉推开门,请新酒先进去——新酒刚一进去,就看见了满地散落的文卷,鬼杀队主公正跪坐在榻榻米上,伏案写着什么。

天音夫人就坐在他身边,不时给他添换茶水,以及递给他新的文卷。

看到新酒,主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将自己身边的书卷拿开,空出一个位置:“来,坐吧。”

“上次听说你有事情要处理,先行离开了。现在回来,是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他的眼神关切而温柔,很容易让新酒联想到自己的父亲——白银树生并不算一个脾气温柔的人,相反,绝大多数和他共事过的人都说这位社长过于雷厉风行了。

但他在对着新酒的时候,总有无穷尽的耐心和温柔。

新酒在主公大人旁边坐下,道:“已经处理完了...我这次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商量,关于无惨的。”

“或许您认识珠世小姐吗?”

......

谈话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新酒困倦又饿,留在产屋敷家吃了午饭之后借日香的房间小憩。她可以睡觉,但作为鬼杀队主公的产屋敷耀哉不行。

而且他也没什么睡意。

天音夫人担忧的看着他,道:“要不然你也去休息一会吧?你已经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

“我睡不着,”产屋敷耀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兴奋之『色』。他握住天音夫人的手,道:“我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让珠世夫人和蝴蝶姐妹见面——现在有新酒作为担保,我决定试一试。”

“有了祢豆子的前车之鉴,想必蝴蝶姐妹也能接受和珠世夫人合作。”

早在新酒提出问题之前,其实产屋敷耀哉就已经知道了珠世的存在;毕竟炭治郎的信鸦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珠世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鬼杀队的主公大人?

只是产屋敷耀哉一直在担心自己的队员们能否接受与珠世夫人合作。毕竟他的孩子们,无一例外都和鬼有着血海深仇。

香奈惠『性』格温柔善良,也愿意和鬼和睦相处。但是忍却嫉恶如仇,对鬼的态度远远说不上友善——只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所以不像实弥他们那样偏激而已。

更何况,只要双方合作研究出了成果,其他队员迟早要知道珠世和愈史郎的存在;产屋敷耀哉最担心的就是动摇鬼杀队内部的信念。

身为灭杀恶鬼的组织,却要和鬼合作...一个祢豆子就已经闹得鸡飞狗跳,需要水呼全员拿『性』命担保才算平息。他们能接受珠世夫人和愈史郎吗?

但这一切的担忧都建立在‘珠世夫人与蝴蝶姐妹联手也未必可以研究出克制无惨的『药』物’为前提的。

如果这个前提变成另外一个方向的话,产屋敷耀哉甘愿承担风险——只要能让鬼舞辻无惨下地狱,他什么风险都扛得起来。

长呼出一口气,平息了满心的激动。产屋敷耀哉握着夫人的手,『露』出了微笑:“天音,这场战争,终于要看见尽头了。”

他早就有预感的——从鬼杀队的第一例双水柱开始,从挥刀两个月就成为柱的天才无一郎开始,从变成了鬼却能克制自己不吃人的祢豆子开始,从蜘蛛山上使出‘日之呼吸’的炭治郎开始......

维持了近千年的僵局,一代又一代尸体堆积起来的力量,终于让他们『逼』近了蛛网最中心的男人。

“她在里面吗?”

“是的,还在睡觉。”

“那我小声一点......”

“尽量不要吵醒她,新酒小姐昨天和父亲大人讨论无惨的事情,一直到今天中午才开始睡觉。”

“好。”

......

脱掉鞋子,锖兔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新酒果然还在榻榻米上睡觉。

她睡得并不算老实,被子被踢开大半,只剩下心口还搭着可怜巴巴的被子一角。墨黑『色』的长发铺散在床铺上,搭在少女纤细的肩膀上。

锖兔帮她把被子盖回去,把压进胳膊底下的长头发理出来。

在梦里新酒皱着眉,白皙的脸颊上浮着红晕。屋里的窗户被窗帘遮住了光,屋内的光线就变得昏暗下来——明暗都模糊起来,她柔和的容貌也在昏暗光线下,带上些许暧昧不明的『色』彩。

皮肤是娇养干净的白,上面晕出的浅红鲜妍又明媚。

细而弯的眉皱起来,在她眉心皱出一个小小的‘川’字。

他看着新酒眉心的‘川’字,便下意识的想伸手给它抹平——抬起手后,锖兔又意识到不妥。

他的指尖轻轻柔柔的悬在新酒眉眼上方,迟迟没有落下。最后还是放弃了;锖兔很轻的叹了一口气,掂起少女耳边浓黑柔软的长发轻吻:“继续睡吧,做个好梦。”

他害怕吵醒新酒,声音放得很轻,近乎气音。

屋子里安静得如何声音都被放大而清晰,屋外的蝉鸣,风声,轻易将锖兔的声音压了过去。

正当锖兔要松手时,新酒忽然转了个身——

她睡得『迷』糊,隐约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人扯了一下。新酒翻过身,抓住对方的手按住,嘟囔:“锖兔先生...不要闹,我再睡会。”

“老师没这么快来,我多睡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猝不及防被新酒抓住了手,锖兔险些条件反『射』的抓住新酒小臂将她摔出去——强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他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柔软而小,少女的皮肤白,叠在他的手腕上,肤『色』差无端带出几分不可言说的暧昧。

新酒抓住他手腕,没怎么使劲;声音也含糊,嘟嘟囔囔的,锖兔根本没有听清楚,只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老师’,‘再睡一会’之类的。

深吸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想要将新酒手指掰开,生怕力气大了一点,会折断对方纤细的手指。

捏住一根纤细又白皙的手指,锖兔又迟疑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

生活中倒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纤细的女孩子——鬼杀队内部,比如蝴蝶忍,比如真菰,都是体量偏向于娇小的女孩子。但是让他感到纤细易碎的,只有新酒。

总觉得对方脆弱得就像是打磨过的玻璃,剔透漂亮的同时又是娇贵的易碎品。

那样温柔娇弱的容貌和身体,却又能一次又一次救下自己的同伴,带来近乎奇迹的结局。

捏着那根柔弱又纤细的手指,锖兔不自觉『揉』了『揉』——睡梦中的少女皱眉,松开了他的手腕,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没抽.动。

她的力气自然不能和常年练习呼吸法的锖兔相比,更何况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姑娘也使不上什么劲儿。

动了动手没抽出来,新酒终于不堪其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

视线刚开始是模糊的,连续三四天没能好好睡觉,再加上突然取回来的记忆也一直没有好好消化,以至于新酒本来就因为睡意而『迷』糊的脑子,比平时更迟钝了许多。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迷』茫的落在锖兔手上:青年还抓着她的一根手指,掌心灼热,刀剑和训练磨出的老茧粗糙的摩挲过她的指腹,摩挲出一片昳丽显眼的红。

新酒眨了眨眼,无论是昏暗的光线还是对方掌心灼热的温度,以及刚睡醒还没彻底清醒的脑子,都让她的思考能力有点当机。

对上那双浅棕『色』的柔软眼瞳,里面透『露』出茫然和懵『逼』的神『色』;锖兔猛然反应过来,立刻松开了新酒的手指,正要开口解释——

新酒『揉』着眼睛坐起来,侧身一头栽进锖兔怀里;紫藤花的香气缠绕上羽织和队服,少女的声音含糊又带着娇气:“锖兔先生,我还想睡。”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跳声盖过外面的风声,在光线偏低的室内回响。锖兔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脑子里空白了片刻——他被新酒含糊梦话里的撒娇意味一击致命,满脑子都是那句话的尾音,黏黏糊糊又娇气。

下一刻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轻声打开。锖兔左眼皮一跳,带着几分不好的预感抬头——

刚刚打开门的忍脸上还带着期待的表情,她身后站着满脸别扭的实弥,还有笑眯眯的香奈惠。

忍脸上的期待在看见锖兔的瞬间僵住了。

香奈惠的笑容略微有点挂不住,捧着甜点盒子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实弥额头上开始青筋『乱』跳,单手按上了自己的刀柄。

锖兔低头看了眼扑在自己怀里,呼吸匀称,明显已经再次睡着的新酒——他犹豫片刻,抬头『露』出诚恳的表情:“你们愿意听我解释吗?”

忍微笑着拔出了日轮刀:“解释什么的不着急,下辈子也可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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