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真的有可以量产的白糖和精盐？”
朐县以北百里之外，糜竺跟随朱昭前来，大批的车队看着一箱箱的精盐被搬运上马车，心中彻底被惊住了。
在他的预想之中，朱昭能有一半的量，糜竺便可以为了保护糜氏免遭兵灾而为朱昭售卖。
但现在，百斤的霜如雪，万斤的精盐分量都一分不少。
相反，数量都比朱昭所说的多出了几倍之数。
至于蒸馏酒数量就更多了。
一坛坛的被办下来，估计数量足有几万斤。
“朱将军，这些货物真的能够长期供应吗？”
糜竺又一次看向朱昭开口，眸子之中充满了认真之色。
若是朱昭真的掌握这三种宝物的制作之法，那糜氏或许便真的要想办法将朱昭给保下来了。
这霜如雪和蒸馏酒，简直就是印钱机器一般的存在。
“自然可以，不然你觉得我为何前来找你们。”
朱昭耸了耸肩，极为平静的开口道。
糜竺看向朱昭，眸子之中升起了一抹坚定之色。
或许，今后糜氏真的会从贼也说不定？
“糜子仲，这货物皆需取名。
白糖便依然名为霜如雪，但是需要以最精锐的木盒装着售卖，每斤售价一金。
精盐便取名为细如沙，这个价格你糜氏应该比我更知道该如何定价。
而这美酒，便取名为君子烈，酒如其名，这大汉的士子与士族，定然是都会喜欢的！”
朱昭看着糜竺的变化，嘴角微微扬起，笑着介绍道。
“明白，一切便如朱将军所说安排。”
糜竺点头，对此并没有丝毫的排斥。
“既如此，便下月再见。”
朱昭翻身上马，与国渊一同登上了战船。
糜氏没有表态投效自己？
可拿了他朱昭的钱，待这些货物出售之后真正体会到了其中利益。
糜氏真的还能离得开朱昭吗？
“大哥，咱们真的要和这蛾贼合作吗？”
糜竺身后，糜芳沉声询问道。
“我们没得选择。”
糜竺摇了摇头，望着一艘艘战船道：
“看到那些战船没有，这边是击败并州刺史董卓的却月阵大军。
若是我们不答应，这位朱将军一定会使用强硬手段。”
糜竺心中起伏不定。
若是朱昭真的能够扛住将来大汉平定黄巾贼后的全面围剿。
那东海糜氏，或许便会真的从贼，投靠朱昭也说不定？
哪怕现在还未出售白糖和蒸馏酒，但糜竺却已经能够想象到其中的利益该是何等惊人。
而商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利益。
像饿狼看到肉，恶狗看到屎一般，糜氏到时候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
“子尼，子鹄，礼始，子训，你们来看看，这纸张如何。”
（注：高顺字子训，顺，通“训”。）
齐国临淄，朱昭自东海朐县返回之后，便一直在潜心研究纸张的改进。
大汉有纸张，但并适用于书写，也不宜保存。
所以在汉末三国，竹简、布帛依然是主流的文字载体。
就像如今的朱昭急缺识字，能够治理的人一般，纸张是改变这一切的基础。
而朱昭在琢磨了四五天之后，也终于是借助句芒果实的力量完成了纸张的改进。
易于书写，墨书写于纸上并不会散开，更不会书写之后一碰就破。
书写，已经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青帝大人，这是纸？”
国渊作为士子，看到朱昭身前桌案之上的纸张，眸子之中充满了震撼之色。
大汉的纸粗糙，且泛黄，很多时候还不如竹简好用。
可是朱昭身前的纸张表面洁白如雪，虽不如后世光滑细腻，但也无伤大雅。
“可以用于书写的纸张。”
朱昭点了点头，而后递给国渊一张，同时推过笔墨到其身前。
国渊也没有迟疑，立刻取笔开始书写“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等四句朱昭喊出的谶语。
“这……这真的是纸？！”
待青天当立落下之后，国渊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双手颤抖着将纸拿起来，看着其上墨迹完好无损，且纸张也没有丝毫破损，眸子之中都泛起了泪花。
“青帝大人，您竟然还懂得制作纸张？”
崔孝看着国渊激动到落泪的模样，心中颇为震动。
“简直不可思议。”
李鸿和高顺二人立马来到朱昭桌案前拿起一张纸，左右翻看，啧啧称奇。
在青州的这段时间，他们也接触了竹简、布帛与纸张。
但那三样东西与眼前的纸张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青帝大人，您改进的这种纸，今后定然当被天下士子感恩铭记！”
国渊放下自己书写的纸张，而后以最隆重的礼俯身对朱昭道。
“子尼啊，这个纸若是用来誊抄书籍，是否会比竹简速度快得多呢？”
而朱昭则是看向国渊，眸子之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何止是快，若是由我这般学有所成的士子誊抄书写，或许两三日便可成一本圣人之书。
如此，青帝大人你想要推广教化，在青州教导出更多的读书之人来。
那有了这纸张之后，绝对可以在五年之内完成！”
国渊手中拿着纸张，神情依然无比的激动，双眸都已经变红了几分。
“子尼就不怕这纸张的产量不高？”
而朱昭则是轻笑一声，看向国渊调侃一声。
“这……应当不会吧？”
国渊的身形顿然一僵，而后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心中无比忐忑。
“子尼啊，你自己想一下，青帝大人会做没有万全准备之事吗？”
一旁的李鸿则心中了然，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国渊肩膀道。
国渊愣了一下，而后看着朱昭和崔孝都憋笑的模样，无奈一笑道：
“青帝大人，何故取笑子尼呢？”
“再不说点开心的事情，就怕咱们的子尼要真如小娘子一般哭出来啊。”
朱昭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手中拿起一张白纸，眸子无比认真的盯着国渊道：
“此纸，可以无限量供应，一张造价一枚五铢钱都用不上！”
朱昭嘴角扬起，他的能力可以虚空制造树皮。
那这纸张便几乎没有成本。
“……”
瞬间，国渊整个都是踉跄了两步，但最后还是稳住身形，双手激动到颤抖的抬起写着十六字谶语的纸张。
“哈哈哈，国子尼终究还是哭出来了啊！”
崔孝在一旁看着国渊眼眶再次通红，顿时毫不顾忌的大笑起来。
“礼始，注意些！”
李鸿瞪了一眼崔孝，但嘴角却同样挂着淡淡的笑意。
“子尼，实乃真性情也！”
高顺则是一板一眼的点着头，心中对国渊颇为敬佩。
国渊听着三位同僚两极分化的评价，心中无奈道：
“诸位，有了这纸张，今后青帝大人才真正拥有争霸天下之根基啊！
大汉读书人多为士族之人，而青帝大人的身份与治国之策皆与士族冲突。
有此纸张，才可培养自己的读书人，今后才有人为青帝大人治理天下。
如此，方为长久之道。”
“子尼之言，然也！”
朱昭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书中的纸张，眸子中升起对未来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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