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带着杜未恒和李源西出现在纠纷中心的时候,吵架的女人们全都不吵了。
只见武小芬和海离的上衣都蘸着棕色的液体,看起来是咖啡留下来的痕迹。很容易的能想象到,她们撞在一起的场景。
“各代各家的走。”杨宇小声说。
于是,杜未恒和李源西兵分两路,各自站好了位置。
“别吵了,走吧!”
“不行!”武小芬喊,“我今天非得让她给我一个说法不可!”
李源西拉着她的胳膊,“你要什么说法啊?还要人家给你洗衣服不成?”
“你别拽我!”武小芬挣脱开她,“我要她承认,是她撞到我了,然后给我个道歉。”
“我都跟你说了,是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你自己拿着咖啡左顾右盼的没看路,这才撞上的,明明你也有责任!你也得给我道歉!”海离意志坚定,寸土不让。
这两位的性格杨宇是都见识过的,谁都是带着导火线的炮仗,一点就着,谁也惹不起。最后没办法,连拖带拽的给她们带进休息室,内部解决。
大晚上的,海离还没吃饭,反而憋了一肚子的气,甚是别扭,紧紧皱着眉。而坐在对面的武小芬,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还得是作为主办方的中间人杨宇,出面缓和。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海离。”他手掌向上,“她是李源西旗下目前最火的艺人,也是李源西的好朋友杜未恒的恋人。”
武小芬看了这几个人一圈,翻了个白眼。
杨宇假装没看见,硬着头皮,又面向海离继续介绍,“这位是武小芬,是一名圈内有名的美女律师,也是李源西的前妻。”
海离面无表情,撇过了头。场面一度更加尴尬。
“行了,都是认识的人,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就和解了吧!本来嘛,就是点小误会,又没什么大损失,是吧?”
“……”
“我说,两位美女…”杨宇无奈的左看右看,“我这说的口干舌燥的,你俩好歹给我一点反应啊…”
还是无言。
杨宇更疲惫,“身后的那两位男士,你俩怎么也不说话?敢情儿就我一个干着急,是不是?”
“是。”四个人,有三个人都异口同声。剩下没说话的那个还直点头。
默契的场景终于把两个女人逗出了点笑容,气氛开始缓解。
其实她们最开始真的没什么事,是后来那些围观又指手画脚的人把她们架起来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破吵完。现在那些起哄的走了,脾气自然也就没有了。
“那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武小芬拿着包站起来。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客人,杨宇也跟着站了起来,还招呼李源西,“快去送送啊!”
“不用他送。”
李源西无所谓的耸肩,又坐下来了。
杨宇真的是操碎了心,硬生生把他拽起来,凶道,“你也太直了吧,说不用送你就真不送啊!这么晚了,快去看看!”
带着满脸的嫌麻烦和不愿意,李源西最后还是跟出去了。
武小芬正在门口打车。
这么冷的天,她穿着丝质的晚礼服,只披着一件皮草大衣站在寒风里,脚上的高跟鞋还露着脚背。因为冷,不停的左右跺脚。
李源西不由得皱眉。过了好几年,怎么还一点记性逗不长?忘了之前因为穿的少,直接烧成了肺炎,在医院住了好几天的事情了么?
“跟我走,我送你回去。”李源西走到她的背后说。
武小芬的倔强性子也没变,头都没回,就当没听见,还往远处看。
李源西被无视了,碍于脸面没再说,又跟着等了一会儿。
五分钟之后,还是没来车。武小芬被冻的打了一个打喷嚏。
“阿嚏!”她猛得弯腰,裹紧自己的大衣。
“冷了吧?”李源西冷着声音,“这次走不走?我的车就在旁边。”
“不用。”武小芬还是跟刚才一样的态度。
真的是跟之前一模一样,这气死人的脾气真是让人抓狂…
“听说你是给别人当女伴才来的?那男人呢,怎么不管你自己走了?”
“跟你没关系。”
“不会是什么有妇之夫吧?是不能上台面的?”
“你以为我是你啊?”武小芬嗖的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嗖的转回去了。
“我怎么了?”
“你爱怎么就怎么,我才…阿嚏!”
李源西眉头皱得老高,实在看不下去她哆哆嗦嗦的样子。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旁边扯。
“你干嘛?”武小芬挣扎着喊。
前面的男人根本不理她,一路拽到自己的车前,开了车门把她塞进去,随后自己也上了车。
“你家的位置没变吧?”
李源西侧过脸问,结果也只看到了一个侧脸和无声的回答。
他迅速扫了眼,看到毫无顾忌露出来的脖颈和大白腿,嘲讽似的说了一句,“腿好像比以前粗了啊。”
很成功的让武小芬转过了头。只是没看到她的怒颜,反而收获了一枚微笑。
“当然了,自从跟你离婚了之后,我吃的香睡得好,一点糟心事都没有,当然会胖。”
“哼,是么,这么说咱俩的感觉一样,我跟你结婚的那会儿,也觉得是水深火热,离婚了才真正轻松。”
“那看来咱们这婚真是离对了。”
“嗯,当然是离对了。”
车停在酒店的门口,两个人在车里坐着,寂静得跟没有人似的。
好像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这样的收尾。
沉默好像让两个人都理智了一些。李源西从口袋离拿出盒烟,又从里面拿出最后一支烟,点然后把烟盒捏成瘪瘪的。
“你又抽烟了?”武小芬问。
“嗯,没有人管了,我干嘛不随心所欲?”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烟味。”
李源西不说话,挑衅似的对着她吐出一串烟圈。
“后悔让我上车的话,你直说就好了,总是拐弯抹角的!”武小芬说完,下了车就走。
李源西眼看着,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把她身上的皮草吹得乱七八糟,浑身都被打透了似的。
低头咒骂了一句,按灭烟头,他也跟着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