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娇婢私逃后(火葬场)》全本免费阅读

云晴听秋霜提过几回安济病坊。

说这间病坊是太医署的太医令所开,医术十分了得,而且医者仁心,时常赠医施药,救助穷苦百姓。

怪不得名字也这样熟悉,原来是听说过。

云晴的母亲是个医女,对医者有着天然的好感,尤其还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医者。

只是没想到他这样年轻。

云晴澄澈的眼神里流露出崇敬之情来。

顾兰时温声道:“若是娘子觉得不适,便拿着这牌子来寻我,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言罢,又将手中的浅青色油纸伞递给她,“娘子体弱,就让这把伞为娘子挡一挡风雪吧。”

这十年来,云晴只接触过许凤洲一个男子,对于旁人的示好,非常不习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顾兰时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最多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的美丽少女。

她身上披了一件墨绿色的斗篷,乌黑的鬓发间只点缀了一支珍珠发钗,一张本就粉白的脸颊被脖颈间的白狐狸毛衬得晶莹剔透,那对狐狸眼澄澈如水,看人时天真懵懂,像一只初入尘世的小狐狸。

他不知怎的便想起自己的表妹来。

方才第一眼瞧见她的模样,他就觉得二人眉眼间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那对顾盼生姿的狐狸眼,几乎一模一样。

只可惜,表妹十年前与姨母外出遇险,早已不在人世。

若是她还活着,也是她这般的年纪。

顾兰时想起幼时那个总爱围着自己打转的小姑娘,心里钝痛不已,向她微微颔首,将油纸伞搁在地上,黯然离去。

直到他人走远,云晴看了看手中的木牌,又看看那把油纸伞,犹豫良久,终是将那把伞捡起来。

她又寻了一圈,仍是没寻着秋霜,想要回去,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来时的路。

正一筹莫展之际,好在路上遇到一个小沙弥。

那小沙弥将她领回禅房去。

云晴这下也不敢随便出门去,处理好手心的擦伤后,老实地待在禅房里等许凤洲回来。

梅园。

听雪亭里。

许凤洲心不在焉地听着赵伯爵家的二公子同他叙“旧”。

赵伯爵家里,说得好听点有从龙之功,是朝廷新贵。

说得难听点就是泥腿子出身的暴发户,一点儿底蕴也无。

许凤洲脾气出了名的不好,身边玩的也都是同为太子伴读的那几个世家子弟,着实与眼前这一位看着娘里娘气的赵二公子没什么旧情。

也不知骁勇善战的赵伯爵怎就生了这么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儿子。

许凤洲虽心里瞧不上,可面子上还得应和两句。

这会儿茶汤煮沸,端坐在一旁的妙龄少女忙替他二人分茶。

他想起旁人评价这位赵三姑娘性子极温婉,抬起眼睫瞧她一眼。

谁知她手一抖,茶杯里滚烫的茶水洒了一些在他手上。

许凤洲顿时眉头紧皱。

“许二哥哥,无事吧?”

面颊绯红的少女一边拿帕子替他擦拭手背,一边觑着眼前丰神如玉的紫衣郎,眼神里流露出倾慕。

许凤洲扫了一眼那只“不小心”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十指纤纤,寸长的指甲上涂了丹蔻。

许凤洲想起云晴的手。

她的手生得极漂亮,水葱的指甲永远干净粉嫩,远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凤洲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道:“家里的猫忘记喂了,某先告辞。”

许凤洲回到禅房时,云晴已经躺在禅房那张简陋的床榻上睡觉。

她松了发髻,满头乌泱泱的青丝跟缎子似的铺陈在灰色床铺上,一张粉白团子的脸半掩着,恬静的睡颜,毫不设防。

许凤洲盯着那她瞧了片刻,命春明打了热水入内。

他用皂荚粉把自己的手来回搓洗两三遍,这才上床钻进被窝里,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云晴一下就醒了,睁着乌蒙蒙的眼睛望了他片刻,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颈窝,呢喃,“哥哥……”

许凤洲难得应了她一声,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轻声道:“睡吧。”

冬日里冷,人也容易倦怠,两人一觉醒来,已是翌日一早。

云晴呆坐在床边,满头青丝披散在面庞两侧,露出一截雪白的下巴尖,一对乌黑的眼睛雾蒙蒙地望向窗外。

外头正飘着鹅毛大雪,墙角的数支红梅被压弯了枝头,白雪映红梅,霎是好看。

许凤洲伸手捏捏她的脸,“还不起来?”

云晴回过神来,扬起小脸笑盈盈地望着他,跟个孩子似的,弯着的眼睛透着桃花般的明媚。

许凤洲心中一动,将她搂在怀里,温声询问:“昨日可拜了菩萨?”

提及这个,云晴有些不好意思,“迷路了,没拜着……”

许凤洲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他甚少有笑得这么开怀的时刻,云晴恼羞,张开嘴巴作势要咬他。

许凤洲三两下将她制服,故意用下巴蹭着她光洁的脸颊,

云晴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阿耶”“哥哥”得讨饶,将他心里的火气叫出来。

只是佛门净地,总不好太过,只能抱着亲一亲,解一解谗。

两人闹累了才停下,云晴倚在他怀里,问道:“梅花,好看吗?”

“不好看。”许凤洲想也不想回答。顿了顿,又道:“你若想去,我明日带你去。”

云晴高兴地应了一声“好”,觉得肚子饿了,起来梳头。

许凤洲在一旁瞧着十分有趣,想要帮她梳头,可滑不溜手的青丝穿过他的指骨,总也拢不到一块去。

云晴虽然被他扯得发丝都微微有些疼了,可瞧着无论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男人笨手笨脚的替自己梳头,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忍着疼由他摆弄。

只是他这个人对待这些事情着实没耐心,摆弄了几下丢开手,叫她自己梳。

待云晴梳好头,寺庙的沙弥这会儿也送斋菜过来。

用朝食时,许凤洲这才瞧见云晴手上缠着纱布,一把捉过她的手,微微蹙眉,“怎么了这是?”

云晴将偶遇顾兰时的事说与他听。

许凤洲越听面色越难看,尤其是瞧见她提起旁的男人,那副崇敬的神情,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蹭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拉开房门,将那把油纸伞丢到门外去。

云晴下意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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