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十年前，虎符所有人为武威侯和四皇子。】
二号：【能让吏部，以及当年顾党和庞党退让的，身份不会低。】
三号：【皇子加镇国大将军，啧啧，估计没人敢不给面子。】
一号：【可是据说，当年四皇子到靖西军之后，京中的势力基本都被蚕食了。】
二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方应该不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与四皇子结仇的。】
三号：【有没有可能，这些人其实早就是四皇子的人？】
一号：【反对，没有足够的证据。】
二号：【反对，四皇子的身份不至于结交这些人。】
一号：【综合目前的情报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四皇子当年救下了这些人。然后多年后的这天，四皇子一声令下，他们都帮忙掩盖证据。】
二号：【同意，镇北军与靖西军历来不合，有足够的理由。但是，既然掩盖证据，那么必然说明靖西军在这里动了什么手脚。】
一号：【或者另一种可能，并不是为了掩盖什么，而是为了做出掩盖什么的错觉。就如同我们现在，想当然的认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仍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二号：【那么就需要找到这些改过证据的知县来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号：【那，有没有可能实际上就是武威侯干的呢？】
一号：【……】
二号：【……】
本体：“暂时不考虑这种小概率情况，先让缓出几天来再说。现在时间太短，根本查不出结果。”
话是这么说，但以目前为止掌握的线索来看，仍旧不足以让武威侯脱罪。最大的嫌疑是四皇子，可是自己能去审问四皇子吗？
或者说，即便是审问四皇子，四皇子会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吗？估计很难！
现在倒是可以通过镇神府传信给到周家冲那边，让他们把周边几个县的知县都带到京城，可是事情真的会像那么简单吗？
接下来，段萧生记录下了所有任期“九年六个月”的各地官员名单，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就先回去了。吏部应该没什么东西能挖了，关键在于，如果真的是四皇子所为，那么下一步该从什么地方找线索。
……
“所以，我手里这份卷宗没用了。”司婷问道。
“不是没用，从只能说现在我们调查到的东西来看，可能这边的线索更清晰。话说回来，那个行脚商贩有什么我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吗？”
“没有，反复看了好多遍，没看到什么特殊的地方。除非我们再把他找来提审一遍，要不然光看卷宗，估计是看不出什么来了。”
“这个不现实，人现在已经放回去了，短时间内估计是找不到了。”
“哦，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本来我们都以为那个行脚商贩是因为当地瘟疫生病的，结果他说的是，他还没到苏洲就在家病倒了。”
“嗯，是个疑点。但是不明确，意外生病的可能性很大。”
“好吧，那就真的没有了。”
“算了，先吃饭吧。我再想想，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试探一下四皇子。”
段萧生想起来，自己调查的进度，冉向杰应该会同步给成德帝。也就是说，成德帝现在已经知道四皇子有牵扯其中的可能性。那，能不能通过成德帝去试探四皇子呢？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明天看看情况，不行的话进宫一趟，去试试看打草惊蛇。
于此同时，庞府。
宰辅庞大人正躺在一张铺满了毛皮的躺椅上，双脚泡在了一个大木盆中，两个丫环正在给他轻轻的按脚。
正当庞宰辅舒服的眯上双眼的时候，管家走了过来。
“老爷，有人找。”
庞大人没有责备为什么管家不问清楚是谁来找，相反，他很清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管家来通报的。而且，有“人”找，说明这人是乔装而来，不想让人发现。
庞大人让丫环给自己擦干了双脚，走到了书房，看到了今晚这位不速之客。
“庞大人。”
“狄大人。”
来者正是刑部称病的狄尚书。不过此时，看他气色，却无半点异常。甚至于比起朝堂之上，还要矍铄几分。
狄尚书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比起庞宰辅都要大上不少。但此刻，他仍旧是以一个后辈的姿态来请示庞宰辅。无他，纯粹是庞宰辅的手段实在是折服了太多人。
“庞大人，我已按照您的吩咐让手下人尽量拖延时间了。而且，六部其他人也都采取了不同的措施。”
“那成效如何？”
狄尚书心里清楚，庞宰辅当然不是在问段萧生等人的探案进度。段萧生这两日的行迹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有心人很轻易就能打探到。庞宰辅是在问，他们拖延的方案，到底有没有用。
“庞大人，此次探案的主力，并不是被赏赐金牌的齐欣婷，而是另一位段萧生。此人年岁不大，但是心思缜密，而且无视京中秩序，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偏偏动手的实际是那位钦差，我们，拿捏不住……”
狄尚书心中也是苦，不说钦差的身份，齐欣婷本来就是仙山上下来的，他们根本不敢动手。要不然，谁要是敢这么打人，就算你是钦差，也得掉层皮下来。
“段萧生？”庞宰辅敲了敲桌子，“他背景查清楚了吗？”
“此人原本为常洲松山郡人士，十二年前，全家遭遇强盗洗劫。后来就此消失，本以为他应当是死在那场浩劫中。结果四年前寻仙派收徒大典上，他又再次出现了。”
“呵。”庞宰辅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可还有家人？”
“有，其生母和弟弟如今在京城隐姓埋名。”狄尚书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庞宰辅看出来狄尚书的犹豫，开口说道：“这你就不用想了。那群修仙的人，下山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断尘缘’！就算你用其家人来威胁，也起不到太好的作用。更有可能引得寻仙派的怒火来。”
“是。不过，庞大人，还有件事，下官觉得还是应当说一说。”
“什么事？”
“当年段萧生家破一案，是由镇神府办的。事到如今，我们六部还是没能拿到相关卷宗。”
但凡朝堂衙门肯定是有那么一些龌龊在里面的，镇神府也不例外。不过，此事涉及到段萧生，或许就有文章可以说一说了。毕竟，现在唯一明面上支持段萧生探案的，就只有皇上用来做样子的“禁卫军”，以及镇神府了！
“此事容后再谈，镇神府尽量不要去动。”
“是，庞大人。”
狄尚书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庞宰辅如此地位，仍旧对镇神府讳莫如深。但他明白一件事，自己想不明白，就不要瞎操心，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了。
“后续，他们想要怎么查？”
“听当时在场的主事说，他们好像准备把苏洲等地的数位知县喊到京城来审讯。”
说着，狄尚书嘴角忍不住笑意，微微的裂开了。苏洲离京城何其之远，这中间能操作的地方太多了。要是他们真打算这么做，狄尚书能保证，这些知县在元宵节前都到不了京城。
庞宰辅自然知道这一点，他微微点头说道：“不要大意了，就算他们真打算这么做，也有可能只是虚晃一枪。而且，这才两天就查到了当年那伙逃兵的问题，后面还有整整十五天，说不定就会查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下官知晓了。”
“还有，去到苏洲的那个左映瑶，有拦住吗？”
“下官惭愧，左映瑶走的是镇神府的特殊通道，我们没能拦住。”
庞宰辅略有些遗憾，不过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只手遮天。至少镇神府和供奉院的两片天，自己是遮不住的。
“那边就不用管了，让她去吧。就算她回来了，也只剩下不到三四天时间。就是你家先祖在世，估计也没办法吧！”
狄尚书家先祖曾为齐国最著名的探案大家，他在世的数十年里，京城几乎就没有一起破不了的案子。
“庞大人说的是。”
“希望，这次武威侯能倒下吧！”庞宰辅似乎在自言自语，“齐国真的经不起再一次的动荡了……”
“庞大人，还有一事，下官也不知是否有关。”
“什么事？”
“下官在调查段萧生亲属时，发现其母并不是独居，而是与一男子在一起。此人曾为段萧生家中护院，后来在京城护持其母。现在，似乎与天机阁有所关联。”
“工部下辖的天机阁？”
“是的。”
天机阁隶属工部，但是坊主却是上任的工部尚书。而且天机阁受先帝封赏，工部有时也管不太着。
庞宰辅心中略有些震惊，他知道的自然比狄尚书多一些。他幼时也曾见过天机阁坊主，当年他都至少一百多岁了，却仍旧是个少年模样，也就是说他至少也是个金丹境修士。
难道启修缘那个老东西也想出来分一杯羹？
要说齐国内，庞宰辅还有什么人看不透，除了皇上之外，也就只要两个人了。一个是当今国师李文逸，另一个就是天机阁坊主启修缘了。
算了，大势在此，估计就算他们出手也改不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