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模样的人说:“此村名叫鲁班村,也叫巨子村,只因村长有两位,一个是鲁班后人,一个是墨家巨子,两人谁也不服谁,所以啊,天天继续鲁班和墨子的攻伐演练。你此前所见,便是两家在继续推演战斗。我是两个村长之间的联络人,宋喆,祖上据说是宋人。”
李修平颇为惊奇,道:“据说墨家早已湮没,鲁班后人以木匠为生,想不到还有后人。”
“嗯,墨家有自家组织,史载墨家巨子在秦,其子坏墨家规矩,当被斩。秦惠文王赦免之,巨子仍斩其子。这和秦国以法治国不相容,所以秦始皇利用完了墨家攻打六国,统一天下之后,便兔死狗烹,将墨家弟子大肆屠戮,烧尽墨子之书。自此墨家绝迹。但墨家也未尽绝,只是隐匿身份活动。”
言毕,宋喆带领李修平进入一间圆形屋子,匾额上书两字“明堂”。李修平愕然不已,史载秦始皇称帝后要建古之明堂,皆无人知晓。莫非,真正的明堂建造法,在墨家或鲁班手中?
堂中坐着两位年老长者。宋喆指着左边一麻衣草鞋、形容枯槁的老者,道:“这是巨子”;又指向右边一两眼有神的老者道:“这是公输先生。”公输班为鲁人,故世称鲁班,公输先生自然就是鲁班后人了。
李修平施礼,道:“见过两位先生。”两老者颔首,宋喆领李修平坐下。李修平看向巨子,道:“晚辈曾看古书,云墨离为三,有三氏之墨,不知如今世间,巨子是您一人,还是有三人?”
麻衣老者道:“三人。我是南方之墨者邓陵氏之后,传自墨子大弟子禽滑厘,主守城。”
“敢问另外两位巨子今在何处?”
“嗯,一为天机阁阁主,一为大燕太子客卿。”
李修平大惊,公输先生也看了巨子一眼。如果说天机阁阁主是墨家巨子是一个秘密,但还不至于太震惊的话,毕竟当初墨子知道楚要攻宋,昼夜赶路十日就到了楚,可知墨家消息灵通,后世必然也长于此。看来宋喆知道李修平的身份也不奇怪。但是有巨子为燕太子客卿,却是他绝对想不到的。
“墨子主张兼爱非攻,如今大燕夺雁门关,大战月余,战士死于疆场,边民流离失所,大燕巨子难道忍心看到此?”
“大燕太子允诺登基后大兴墨子道,然而其位置并不稳当,据说大燕国主如今宠爱幼子,幼子母乃玄冥教教主孙女,太子母、舅皆已失势,雁门关存亡关乎其成败。”巨子道。
李修平对巨子和公输先生长鞠一躬,道:“如今大燕占据雁门关,如若位置稳固,大燕大军随时可攻入大夏,不知两位先生可愿意助大夏一臂之力,不置黎民死伤无数?鲁墨之攻伐,也可以得到实际操练?”
公输先生有些心动,巨子却不动声色。李修平道:“不知巨子是否顾忌墨家内部反目?大燕太子此人我见过,心机极深,说不定又会出现一场兔死狗烹之事。”
巨子摇摇头,说:“墨家千年前便以分裂,相谓别墨,大家互相不往来,只有近几年大家和天机阁阁主交往颇多。不过大燕巨子被称奇才,手下墨家能人高手颇多,想一统墨家旧部。我曾被追杀,弟子死伤惨重,不少精于守城的弟子被其掳掠、驱使,不少人已经自杀。我避难于此,虽有心报仇,却也担心弟子受更多劫难。如果去雁门关,那些被劫所剩弟子必然全部自杀。哎!每一代巨子去世,都有誓死追随者自杀,古来如此,何况被奴掠者。这些人苟活至今,也只不过为了有遭一日反戈一击,大燕巨子也看得很紧。我恨无能去救他们脱离苦海!”巨子说出了其顾虑,面露极端痛苦之色。
“或许可以劫杀大燕太子,断其依靠呢?”公输先生道。
“恐怕很难,不仅太子身边高手不少,而且大燕巨子也必定会护他周全。”
“巨子,可否请您携墨家弟子掩藏行迹于军中,劫杀大燕太子的事情我来安排?”
“你有具体的计划吗?”巨子问。
“暂时还没有。”
“恐怕瞒不过天机阁的耳目,而天机阁做事,银钱买消息,童叟无欺,阁主也不会因与我同门而隐瞒,何况他是否和大燕巨子更有交情也未可知。”
“巨子,容我想想办法。可否先请两位村长先放了抓来的几个小野人?”
“哦?”公输先生道:“怎么,你和这野人?”
“嗯,这些算是我的兄弟,我自小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哈哈,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经历。来人,放了野人。”公输先生道。“可惜了,几个好劳力。让他们以后远离鲁班村,这里的陷阱机关可不认人。”
“好的,多谢公输先生了。”李修平起身施礼,“那么,明日可否请公输先生安排人,和我共赴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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