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对决继续中

宇岢的名字在罗莎的脑子闪过的一瞬间好似惊雷一般,震彻了她每一根神经,复仇的火焰顿时燃遍她的全身,她眉心微皱,立时跃身而起,在空中翻腾飞转,一段凌空虚步之后,划空一闪,落在了宇岢面前。

蛊惑冰魔的出现让所有人骇然一惊,事实上,蛊惑冰魔一直就在附近,只是之前被玲梅爆出的灵光屏障隔绝才没有被他发现……

宇岢心中一惊,恍然道:“原来…灵光屏障随着玲梅的消逝也一并消失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宇岢感觉不到再往下坠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脚踏实地了。

宇岢将鬼公拉到一边,低声道:“难道连你们也不知道?”

鬼公摇头叹道:“要知道,我和鬼婆被困在断魂谷长达千年,外面的一切如沧海桑田,变化实在太大了。”

迷途男孩儿再次爆出更强的战魂灵力,他扭身一转,狂拽藤蔓,更是将庞大的土灵神兽甩到了一旁,这一幕,让一旁的南宫秋水和树灵触目惊心,南宫秋水不禁叹然:“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更没想到,他居然良心发现,心生恻隐!”

体型庞大的土灵神兽被摔在地上的一刹那,仿佛地震一般,散出的冲击波激起尘土,飞扬漫天,巨大的身体硬是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这时,被花瓣附着的宇岢好似芒刺在身,奇痛无比,但是,就在这些芒刺沁入他体内的一刻,存在于他体内与生俱来的那团灵力再一次被激活,这时,他感觉有一股强大了气流在血液狂潮漫涌,全身的血管仿佛马上就要爆裂,也就在这时,一条绿色藤蔓突然钻地而出,紧紧地绕在了他的身上,这一幕让南宫秋水骇然一惊,她正要冲过去帮助宇岢,却被树灵拦了下来,树灵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时,缠绕在宇岢身上的藤蔓骤然灵光一闪,刹那间将他体内所有的芒刺一并吸了出来,芒刺与藤蔓灵光交融,顿时与他腰间宝石蓝的雷型腰带合二为一。

就在这时,宇岢精神抖擞,容光焕发,陡然狂声一吼:“玄木之力!!!”

随即他双臂飞展,旋转而上,瞬间爆出了一万级的战魂,让蓝玉风衣再次发挥奇效――

只见蓝玉风衣蓝光闪烁,骤然间射出万道蓝光,蓝光将他身上的无数花瓣瞬间催化成紫色粉尘,紫色粉尘飘散在空中,这时,迷途男孩陡然起身,一把扯下身上的肚兜,抛向空中,紫色肚兜奇光异闪,刹那间将紫色粉尘收集在内。

等到所有粉尘全部集于肚兜之中,迷途男孩儿空翻一跃,抓起肚兜飞身来到宇岢面前,他看着宇岢,眼神里依然透着傲慢与冷漠,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肚兜递向宇岢。

宇岢虽然讶异,却欣然地接了过来,他知道,其实迷途男孩儿在内心深处一直在寻找一条路,一条可以让他感觉到快乐的路,只是心灵的迷失,让他走向了一片紫色深渊……

宇岢正要开口,迷途男孩却转身跑开了,他握着拨浪鼓,越跑越远,波浪鼓的鼓声渐渐隐去,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

宇岢和南宫秋水以及树灵望着迷途男孩儿身影消失的地方,各自的心中都不同程度的感想――

树灵叹了一声,道:“这个恶魔他终于离开了这里,他会去哪呢?是不是又要去做恶?”

南宫秋水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欣慰,这种“欣慰”来自于她看到迷途男孩儿搭救宇岢的那一瞬间……

宇岢长吁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想,他不是去‘做恶’,而是去‘寻找’――”

树灵莫名其妙地看着宇岢,甚是不解:“寻找?”

宇岢双唇微抿,拂过一丝笑意,点头道:“是的,其实他一直在寻找,寻找真正属于他的那条路――”

南宫秋水望着宇岢,感触良多,接言道:“那是一条不会让心灵迷失的路……”

宇岢和南宫秋水互望着,两人心有灵犀的露出了笑容。

这个时候,土灵神兽终于恢复过来,它的复苏,让几个人再次戒备起来,然而,土灵神兽却没有再次展开攻击,而是低吼了一声,看着宇岢,声音粗矿地道:“带有剧毒的紫罗兰终于消失了,侵入我体内的紫色怨气也得以消散,不用了多久,婆娑圣地终于可以恢复原貌,真是谢谢你们了!”

宇岢看着面前这头巨兽,虽然他脸上拂过一丝欣慰之色,但很快就被心中的伤感与内疚一扫而光,他突然焦虑地道:“明智,土灵神兽,你知不知道明智在哪?当时,他也沉入了沼泽,应该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吧?”

土灵神兽尚未来得及开口,树灵上前一步,道:“找人的事就交给我吧――”

树灵说着,双手灵光一闪,顿时化为分叉的树根,树根深深地插入地下,只见他闭目凝神,双唇微动,好似在念一段诡异的咒语。

这时,大地上青草飞扬,花絮飘舞,不计其数的藤蔓树枝一并闪烁起绿色灵光,少时,树灵慢慢睁开眼睛,双手从地下抽了回来,胸有成竹地道:“你的朋友就在婆娑圣地的东南方,一座小山坡上。”

宇岢感激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要朝那个方向奔去:“我去找他。”

土灵神兽陡然开口:“你们帮我消除了毒紫罗兰,并解除了罗兰瘴气,我也要为你做点什么,那个小山坡离这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还是让我来吧――”

土灵神兽话音未落,腾起庞大的身躯,空翻一转,在落地的一刹那,前足奇光异闪,将巨大的爪子在地上重重一拍,整个地面顿时动荡起来,接着,一条如光带一般的土径从它的足下瞬间延伸到明智所在的地方,这一幕令宇岢和南宫秋水惊异之至,宇岢心中叹然:“战魂圣地,你的奇妙之处恐怕我一生一世也探索不完,造物的神奇实在不得不让人深深折服!”

就在宇岢感叹之际,明智的石像已被那条土色光带传送过来。

当明智的石像躺在宇岢面前时,宇岢忧伤地道:“兄弟,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恢复你的血肉之躯!”

土灵神兽再次开口:“宇岢,恭喜你得到了玄木之力,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战魂灵力已经达到了万级,遗憾的是,现在的婆娑圣地还不能恢复原貌,但是我必须要离开了,去等待圣灵之血。宇岢,你不妨看看手中的肚兜,也许,那里面有迷途男孩儿想要跟你说的话――”

土灵神兽说罢,便钻地而去,消失无踪了。

宇岢明白鬼公的意思,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失望地轻叹了一声。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无论何时听到都是那么得悦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宇岢眼前一亮,狂妪智叟也笑逐颜开,他们异口同声道:“是玫瑰!”

白鹭心中莫名暗道:玫瑰?

阡小千和南宫秋水还有上官红燕也是一脸茫然,她们对玫瑰只有耳闻却虽未蒙面,当她们看到宇岢的反应时,各自的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许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玫瑰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她爽朗的声音已然传到殿内:“鬼公,鬼婆最近有没有欺负你呀?”

宇岢正要迎出去,但是听到玫瑰这么说,心中也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与南宫秋水和阡小千还有上官红燕似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宇岢外朗的性格见到玫瑰之后就将她高举起来,身高马大的宇岢举起小巧玲珑的玫瑰就像一个大人抱着一个孩子一般,他笑道:“玫瑰大小姐,你可真不够意思,那么久不见,你居然不问问我?难道我不如狂妪智叟和你亲吗?”

宇岢本来无心的举动却让他身后的三位女子一阵脸红,她们三人立时互望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的避开了各自的眼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鬼公正要开口,鬼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抢言道:“玫瑰,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泼妇吗?”

玫瑰当中被宇岢举着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如嬉戏一般,和宇岢做起了鬼脸,她道:“难道,你性情转寰,要做一位贤妻?”

宇岢放下玫瑰,面向鬼婆,笑道:“除非把她放到幽冥池里也让她脱胎换骨一次,哈哈哈哈。”

鬼婆薅住鬼公的眉须,怒声道:“现在情形这么危机,怎么都拿我老婆子寻开心。”

当所有人都认为鬼婆真的生气了而安静下来时,她又面露和蔼之色,来到玫瑰面前,喜极而泣地抱住她放声狂吼,在一阵吼声之后,鬼婆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担心你啊,就怕你活不过来,我曾经跟那个死老鬼说,你要是真的活不过来,我就真的不嫁给他。”

鬼公嘟囔了一句:“你不嫁给我,老天都不答应。”

玫瑰也抱住鬼婆,激动地道:“看来,你注定要嫁给鬼公喽!”

鬼婆擦去眼泪道:“那,那就看我的心情喽,不过也得看他的表现。”

鬼公一听,眼睛吧嗒吧嗒的眨了起来,抱怨道:“我说老婆子,我哪里做的不行了?从相识到现在,我对你是言听计从,俯首帖耳,马首是瞻,是无微不至啊,可是你呢?你对我是呼来唤去,明褒暗讽,张口就骂,是抬手就打啊,至于说到你的心情,我能够想起两千年前,曾经少找给一个买豆花的小姑娘一文钱的事,都想不起来你有过心情好的时候。”

鬼公话令在场的人笑不拢嘴

鬼婆瞪着鬼婆正要开口,殿外已经围满了人,每个人手持钢刀,阴沉着脸,瞪着屋内,这时一个身着黑袍小胡子走上前来,指着殿内,怒声道:“刚才是谁吼的?”

鬼婆一听,转过身来,愤然道:“老娘吼的,怎么了?”

小胡子将鬼婆打量了一番,才道:“你吼的?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还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你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岂能容你在此大呼小叫?真是不成体统。”

鬼婆心中暗想:刚才老头子的一段话气的我浑身发抖,正好没地儿出气,现在居然来了个不识相的,老娘我正好拿你出气,她瞪着小胡子道:“呦呵,你这个小杂毛,居然敢说老娘是小东西?你活腻了?”

小胡子乃是无心山庄的总管,在他的地盘岂能受这等侮辱,不过,一想到今日他们也算是庄主的客人,倘若真为一时口舌之争坏了庄主的计划岂不吃不了兜着走?哼,他日一定要与鬼婆一较高下,讨回这口恶气。想到这,他淡笑了一下,道:“在山庄内几位还是安分一点好,免得招来麻烦,我们走。”

等到小胡子带人退去之后,宇岢才向玫瑰把阡小千和南宫秋水以及上官红燕一一做了介绍。

南宫秋水道:“听闻百花坳以花著称,景色自然美不胜收,没想到玫瑰小姐的比传闻中的”

然而,当眼前的无数冰尸给他带来视觉上的震撼时,他不禁骇然惊叹,正是由于这一声惊叹,让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真正的脚踏实地――突然,脚下一阵动荡,好似地震一般,脚下的积雪开始坍塌,就在他认为是雪崩来临时,他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头从厚重的雪层下仰了出来――

这时,宇岢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掉在了一头巨兽的背上,巨兽慢慢起身,宇岢飞身一跃,闪身而逃。当那头巨兽完全从雪中暴露出来后,一头数丈之高的长毛雪熊立起前身,仰天吼叫,巍峨如山地矗立在宇岢面前。

宇岢惊骇地瞪着长毛雪熊,心中惊叹道:老天,这头熊的个头和土灵神兽不分上下……

宇岢惊叹之余,长毛雪熊暴怒狂吼,扬起巨大的熊掌,疯狂地向宇岢拍来。

熊掌灵光一闪,携风而至,宇岢纵身一跃,向后翻腾,在宇岢看来,他已经翻身到数丈开外,而对长毛雪熊而言,只不过是它半个身位的距离,紧接着,另一只熊掌劈空而出,好似暴风龙卷夹带着漫雪雷暴狂袭而来。

宇岢立时爆出战魂灵力并催动出绝尘步,踏雪无痕,幻身躲闪,这时,落到另一处的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也在剧烈的震动中相继醒来,当她们看清这令人震撼的一幕时,二人骇然地互望了一眼,立时爆出战魂灵力,只见周身灵光一闪,各自逃开。

长毛雪熊愤然狂吼,激荡起大片的雪花,再次他们狂功而去。

南宫秋水惊呼了一声,道:“是傲雪白熊!”

另一端的宇疾声问道:“什么是傲雪白熊?”

南宫秋水想冲道宇岢那边,奈何雪熊回身一转,带起的劲风硬是将她和上官红燕刮倒在地又翻滚了数圈。

宇岢飞身一跃,冲了过去,然而雪熊已迎面扑来,他立时回身一转,旋转而上,跳到一棵冰树上,这时雪熊一掌拍中树干,整个冰树瞬间碎成冰碴粉末,宇岢幸而反应灵敏,须臾之间已闪身跃到另一棵冰树上,望向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并疾声喊道:“赶紧跑,去树林深处等我!”

宇岢说罢,再次向长毛雪熊跃去,随即使出无相残影,一时间,成百上千个宇岢的身影在雪熊的身边肆意穿梭,来回跳跃,让雪熊目不暇接,致使它更加暴躁起来,然而宇岢的真身却早已幻身而去。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在百丈之外冰林深处焦急地等待着宇岢,就在她二人心急如焚之际,宇岢已然爆闪着奔逸绝尘携带幻影而来。

上官红燕见宇岢安然无恙,一把抱住了他,激动不已地道:“宇岢大哥,你没事太好了,刚才那头巨兽太可怕了!”

南宫秋水看着他二人,心里不是滋味地侧过身去,道:“还赶不赶路?当心傲雪白熊再追上来。”

宇岢慢慢地推开上官红燕,尴尬地笑道:“我没事。”说着,他望向南宫秋水,莫名问道:“你说的傲雪白熊是……?”

南宫秋水道:“我也是猜测,以前听一些长辈说过,灵之峰的灵宝尊者的坐骑就是傲雪白熊,刚才那头巨兽的外表与人们描绘的极为相似……”

南宫秋水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头巨兽已经来到了三个人的眼前――

“快跑!!!”

宇岢刚把这两个字吐出来,长毛雪熊已经像灵魂一般从他们身体上穿了过去,随即化作一团雪绒随风飘散了……

这情形让他们从惊骇中迟迟未能恢复过来,好像他们的灵魂也在那一瞬间被雪熊带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寒流从他们衣领掠过,刺骨之感让他们从前所未有的震撼中如被雷击一般惊醒过来,上官红燕愕然道:“谁能告诉我,我是否还活着?”

宇岢长吁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口水,缓解了一下,才道:“也许…我们还活着,但是,谁能解释一下?”

南宫秋水惊叹道:“我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的庞然大物,土灵神兽若跟它比恐怕也会逊色三分!”

宇岢点头,骇然犹存地道:“更诡异的是,它跑过来却突然消失了,这是不是说明它无意于攻击我们,也许它受到了某种刺激,或者接收到某种召唤……”

宇岢话未说完,上官红燕不以为然地道:“我看不像,刚才它的确对们展开了攻势?”

宇岢一头雾水,没再说什么,南宫秋水环顾四周,她突然注意到前方的不远处是一片冰晶森林,叹然道:“你们快看,好美!”

宇岢和上官红燕闻声望去,二人不禁叹然:“整片森林…全是冰雪结晶而成!”

“太壮观了!”

不错,前面正是灵之峰的白冰森林――

真正的白雪琉璃冰晶世界,每一棵树,每一根草,没一朵花,甚至每一寸土地,无不由冰晶妙雪凝结而成,它们不是被冰雪封冻,而是完完全全的冰。

当置身于白冰森林之中,和在森林之外观看感觉全然不同――

每一棵树的树干就像镜子一般,能够清晰地映射出人的身影,每一片叶子都是无数晶状体组成的冰片,虽然看上去美不胜收,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冰晶叶片刃如刀锋,这让宇岢不禁想起毒雾迷林中迷途男孩的树叶飞刀……

上官红燕徜徉在如水晶宝石一般的冰林中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南宫秋水也被这样的美景陶醉得不知所以,宇岢看着冰林中两个美人儿舞步幽然,每一棵树上都映射出她们的悄影,绮丽无比,他不禁叹然:“人在冰林外,只观白孑然。身在冰林中,方感灵之恋。莫道其中奇,只叹雪中缘!”

……

白冰森林里一片幽灵,宇岢三人走在林间,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虽然有节奏,但在这极安静的环境下不免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

然而,景色虽美,但长时间走在其间,再加上寒气入体,久而久之必然体力不支,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开始瑟瑟发抖,只能靠战魂灵力御寒护体,但是长时间输出战魂灵力会导致大伤元气。

宇岢虽未身着冬衣,却有兽王皮衣与蓝玉风衣护体,并未感到丝毫的寒意,他打算将蓝玉风衣脱下,正苦于不知给谁,这时,上官红燕陡然叫到:“看,前面有户人家。”

宇岢顺着上官红燕所指的方向遥望过去,一座精致的木屋坐落在几棵高大的冰松下,白雪压顶,炊烟袅袅,这情形,让人不禁觉得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眼前一亮:“你们需要取暖,休息一下,我们也顺便问路。”

三个人来到木屋前,看到有一位耄耋老人正在屋檐下举目眺望着远方,那老者虽年事已高,但在这样极寒的环境里只穿了一层白玉绫罗的单衣,宇岢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生活在白冰森林里的人,如此极寒的环境,只靠一层单衣御寒,体质定然强于常人!

宇岢正这样想着,南宫秋水道:“放眼望去,方圆数里渺无人烟,唯有这一座木屋独居在此,不免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宇岢道:“我们过去吧。”

他心里想的和南宫秋水一样,然而,他们现在很需要给养,所以没有顾虑太多。

“老爷爷,你在看什么呀?”

上官红燕性格外朗,活泼好动,她疾步上前,凑到老者跟前,朗声问道。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那老者却没有理会上官红燕,非但如此,他站在那没有任何反应,犹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蛊惑冰魔上前一步,瞪着宇岢,厉声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藏到了这?今天我要让你们全部变成冰块!”

无尘愤然道:“蛊惑冰魔,有我在,你休得放肆。”

蛊惑冰魔瞪了无尘一眼,狂声笑道:“无尘,在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到那时,我看你怎么办――”

蛊惑冰魔的话让无尘怅然若失,他心中暗道:不错,在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我又将变成一个耄耋之年无魂老人,玲梅已逝,只剩下孤独的我,还有什么意思?

宇岢看出无尘的失意,疾声道:“无尘,这不是惆怅的时候,大敌当前,你要打起精神来。”

南宫秋水最见不得别人怅然若失,她摇头叹道:“宇岢,你好好劝劝他,我来对付蛊惑冰魔!”

南宫秋水话音未落,纵身一跃,腾向蛊惑冰魔,手中灵光一闪,一柄长剑幻化而出,猛然刺了出去。

蛊惑冰魔瞪着袭来的南宫秋水,阴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小妞,真是我见犹怜啊!”

蛊惑冰魔说着,南宫秋水已然来到了跟前,眼看长剑朝他的眉心刺来,他却毫无躲闪之意。

这情形让南宫秋水和一旁的宇岢等人为之一惊,刹那间,南宫秋水的长剑好似惊电飞虹,穿云之燕,猛然从蛊惑冰魔的眉心中刺了进入,紧接着,自蛊惑冰魔的后脑处射出一道白光,定睛一看,原来长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头骨。

这一幕,不仅让一旁的宇岢等人震惊,南宫秋水更是骇然之至,以至于在这一刻,她甚至握不住手中的长剑,因为她的剑上已经很久没有沾血了,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颠覆了她的优柔――

就在所有人以为蛊惑冰魔必死无疑之际,只听蛊惑冰魔冷声笑道:“美人儿,我让了你这一剑,接下来,就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蛊惑冰魔的话让南宫秋水愕然一惊,她正要抽回长剑,只见蛊惑冰魔周身灵光一闪,整个人顿时幻化成一座冰雕陡然爆碎成无数冰块,散落一地。

当南宫秋水抽回长剑向后空翻之际,蛊惑冰魔已然幻身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将她环抱在怀。

南宫秋水惊呼了一声,挣扎之际立时爆出了战魂,与此同时,宇岢惊声喊到:“放开她!”随即一冲而上。

“春芳在怀,我岂能放掉?”

蛊惑冰魔这句话还未说完,南宫秋水已用战魂灵力催动出魍魉残影,刹那间无数个南宫秋水浮空而现,与此同时,宇岢已将烈焰光球推向了蛊惑冰魔,这时,蛊惑冰魔愕然发现自己怀中的南宫秋水已然幻身不见,迎面而来的是确是一团炽热的光球,他不禁骇然一惊,侧身躲了开去。

然而,令蛊惑冰魔意想不到的是,上官红燕正站在他的身后,上官红燕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道:“喂!”

蛊惑冰魔刚转过身,上官红燕毫不客气,猛然抽了他一个嘴巴,厉声道:“敢轻薄的姐姐,活腻了?”

蛊惑冰魔被这一巴掌抽得差点转了向,这次他真的暴怒了,瞪着上官红燕怒声道:“臭丫头,几千年来,我还没有被女人打过,你,你,你……”

上官红燕见蛊惑冰魔气得说不出来了,便毫无防备地靠上前去,用指尖戳着他臂膀,狂怼起来:“你呀你,长得如此奇葩,怪模怪样,瞧瞧你这蓝色的皮肤,皱巴巴的恶心死了,哎呦呦,快让大家瞧瞧,还留着马尾辫,不男不女的,对了,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总是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噢,对了,你不是人,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蛊惑冰魔被上官红燕怼得火冒三丈,深蓝色的脸几乎变成铜绿色,他朝上官红燕狂声吼道:“我宰了你!!!”

宇岢疾声喊到:“红燕,危险!”

上官红燕不以为然,却没有想到蛊惑冰魔已如火山喷发,彻底暴怒了。宇岢立时使出奔逸绝尘冲了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蛊惑冰魔在狂声怒吼之际,口里喷出的寒冰真气已然将上官红燕冻结成了冰人,宇岢闪身而至的时候,上官红燕已经无法动弹了。

宇岢冲着蛊惑冰魔愤然吼道:“恶魔,拿命来!!”说着,他立时爆出五千级战魂灵力,随着蓝玉风衣蓝光一闪,他挥起一拳,猛然朝蛊惑冰魔攻去,蛊惑冰魔阴笑着,侧身一闪,轻易地躲开了。

然而,宇岢早在他侧闪之际爆出奔逸绝尘,幻身而至,出其不意地在他的后腰处狠狠地补了一脚,由于这一脚是在五千级战魂灵力的催动下使出的,力道之猛,好似被巨石撞击,令蛊惑冰魔的腰椎发出“咔嚓”的断裂声,随着他的一声痛,失足向前匍匐而去,与此同时,南宫秋水愤然道:“我要让你为刚才的无礼付出代价!”

南宫秋水说着,她挥剑而起,翻身而至,长剑如虹,携光刺来。

然而,蛊惑冰魔并非他们想象的那么蠢笨,他只是久居极寒之地,从未见过异邦女子,所以在见了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二人后,感到无比新奇,想戏耍她们一番,不料却差点将性命玩出去。

一番过招之后,他已经忍无可忍,就在南宫秋水利剑刺来的一瞬间,他的周身陡然灵光一闪,瞬间爆出了万级的战魂灵力。

只见蛊惑冰魔的双臂灵光闪现,用力一挥,瞬间在他面前幻化出一层冰盾挡住了南宫秋水的利剑。

剑刃刺在冰盾上,两股灵力顿时震击出一团彩虹光晕,就在冰盾碎裂的一刹那,南宫秋水也被震翻出去,宇岢迎身而上,一把抱住了南宫秋水,两人旋转而下,落在无尘的身边。

宇岢愕然不已,莫名道:“你要干什么?”

罗莎瞪着宇岢,问道:“你就是宇岢?”

宇岢心中诧异――这个女魔头为何这么问?难道他不认识我了?

想到这,宇岢冷笑了一声,才道:“何必多此一问,你我在振远镖局和小院先后两次碰面,又经历了乱石谷大战,难道你不记得我了?本来我无心与你为敌,当日为了查询郭十一的下落,才不得不向你出手。”

罗莎本来对玉面冷姬的话半信半疑。甚至,她更多的是怀疑玉面冷姬杀了罗刹,但是,当她断章取义地听到宇岢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她就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杀死罗刹之人就是宇岢――

“既然如此,那就拿命来吧――”罗莎怒瞪着宇岢,挥起手中的芙蓉剑不由分说地向他刺了过去。

宇岢侧身一闪的同时,迅速抬手一挥,刹那间将刺来的芙蓉剑捏在了两指之间,正是这一捏,让宇岢心中一惊――没想到罗刹竟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可见她的战魂灵力与之前想比又升级了不少,从这一点而言,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宇岢心里这么想着,目光炯炯地瞪向罗莎,愤然道:“罗刹,时隔多日,没想到你的戾气仍然这么重,杨振远并没有死,你想要得到那个箱子,大可以去找他。”

罗莎回身一转,抽回利剑,怒视着宇岢,厉声道:“你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你我不共戴天,多说无益,受死吧――”

罗莎话音未落,上官红燕摆着手,抢言道:“等一下,等一下,我说这位姑娘,你叫罗刹是不是?看你长得跟朵花似的,怎么跟个母夜叉一样。”

罗莎一脸愕然地看着上官红燕,上官红燕不待罗莎开口,又凑到她面前继续道:“还不共戴天?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再说,我宇岢大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与你不共戴天的事,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家死了人还指不定是谁杀的呢,要是真被人杀死的,估计也是死有余辜……”

罗莎本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可以说是心静如止水。

然而,正是这如死水一般的“安静”才沉积了难以想象的压抑。

这种压抑让她的心每跳一下都如针扎一般,无数次,她只能在内心深处默默幻想着与姐姐在一起时的欢乐,她对罗刹有无穷的恨,当然也有无尽的爱,然而,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死不瞑目,现在又被上官红燕一顿奚落,她内心的怒火终于如火山一般爆发了――

“混账,我先杀了你……”

罗莎说着,挥起芙蓉剑灵光一闪朝上官红燕刺来。

上官红燕弯腰一闪使出了犀牛望月,躲过了罗莎的攻击,随即朝宇岢望来:“宇岢大哥,我来替你会一会这个母夜叉,你们不要插手。”

宇岢正要开口,南宫秋水拦了下来,低声道:“你先静观其变,正好我也想看看上官红燕的身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吓跑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

其实南宫秋水所说的话也正是宇岢心中所想,所以他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退到一边冷眼旁观。

罗莎挥舞的芙蓉剑好似流星飞闪,招招刺向上官红燕的要害,上官红燕也毫不示弱,腾飞辗转步步为营,每一次还击都直奔罗莎的喉咙,可谓招不封喉,誓不休。

然而,罗莎步履如幻,形影无尘,一连串的幻影以各种身姿浮空若现,辗转腾挪间轻易地躲过了上官红燕的所有还击。

宇岢见此情形,不禁叹然:“罗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这套步法太精妙!倘若我的奔逸绝尘步与之相比恐怕也只能相形见拙了!”

南宫秋水接言道:“不错,她的身法我从未见过,由其是剑法,素闻玉剑派的灵光剑气出神入化,但是罗刹每使出的一招都有半式玉剑派的影子,但是另外半式却诡异莫名――”

宇岢意会到南宫秋水的意思,他费解地问:“你的意思是,罗刹在有意隐瞒她的功夫,为了混淆大家的视线故意这么做?”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矛盾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知道她是罗刹了,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宇岢神思机敏,说到这,立时恍然大悟,愕然道:“难道……她不是罗刹?从她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她的举动和她的战魂灵力来看,她的确不像罗刹,矛盾的是,她却和罗刹长得一模一样……”

南宫秋水看了宇岢一眼,道:“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对双胞胎,罗刹有一个孪生姐妹也不足为奇?”

宇岢眼前一亮,道:“一语点醒梦中人!”

南宫秋水妙唇微抿:“好好观战吧。”

玉冰花见他们聊天的聊天,打架的打架,全然没做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怒之下便冲了上去。

“我来帮你――”玉冰花话音未落,自腰间抽出一把一尺有余的银色冰锥,朝上官红燕猛然刺来。

“小心身后!”宇岢高声提醒。

上官红燕刚躲过罗莎的芙蓉剑,只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流逼近,她立时转体而上,跃向空中,随即跳到一旁,瞪向玉冰花,闷哼了一声,道:“玉冰花,宇岢大哥有求于你,所以我不想与你为敌,你最好不要插手。”

玉冰花心中暗想:正好借此机会探探这几个人的虚实,倘若他们不能被我利用,再打起来也能知己知彼……

想到这,玉冰花冷笑道:“倘若我非要出手,你意欲何为?”

上官红燕红唇微翹:“好,既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上仙堂的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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