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徐福说小瓶子里面装的,竟然是女人的那个,赵亮一脸惊恐,赶紧把瓶子一丢,慌慌张张的四处找水洗手。
徐福却是心疼万分的把瓶子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查看有没有破损外流,待确认完好无损后,徐福略带埋怨道:“我的亲爹啊,你知道这玩意儿又多宝贵吗?收起这么一小瓶花了我几十两黄金好吧。”
赵亮此时仍然惊魂未定,兀自疑惑道:“你你你,你这个大变态,收集那种东西干嘛?”
“炼丹啊,不然还能干嘛?”徐福将小瓶子轻轻放好,语气轻松道:“《素问·上古天真论》当中记载的很清楚,天癸藏于肾,并随肾气的消长而变化。肾气初盛,天癸亦微;肾气既盛,天癸蓄极而泌;肾气渐衰,天癸乃竭。不论男女,皆有天葵一说,不过我等方术之士,更看重女葵,尤其是处女的红铅。《黄帝内经》有云:经水甫出户辄色变,独首经之色不遽变者,全其阴阳之气也。男子阳在外,阴在内;女子阴在外,阳在内。首经者,坎中之阳也。以坎中之阳补离中之阴,益乎不益乎?独补男有益,补女有损。补男者,阳以济阴也;补女者,阳以亢阳也。“坎离”之卦相,乃阴yang水火相济。所以“首经”阳气最足,从女人yin户流出来之后保持鲜润,不马上变色,对男人是大补之物啊。故而凡是炼制壮阳圣药的,无不以红铅天葵为主材之一,收集起来颇为费工费力,还特别费钱。”
接着他晃了晃手中的丹药:“比如我精心研制的这款红帐销魂丹,那可是老贵老贵的啦,保你吃了之后大展神威,甭管是仙女还是妖女,全都会被整的服服帖帖。”
赵亮苦涩的吞吞口水,惊恐道:“你这个什么红帐销魂丹里面,难不成也有红铅天葵?”
“那当然,不然怎会有如此神效,”徐福乐道:“就这么小小一颗,在咸阳达官贵人的圈子里,可卖到五十两黄金,而且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呢。来来来,赵亮,感紧服用。”
“我不要啊啊啊”赵亮一声尖叫,忙不迭的后退好几步:“你别过来啊,不然我一道闪电劈死你!”
徐福被他搞得一脸蒙圈:“你不是要去找思雪那丫头吗?怎么又不吃了?”
赵亮连连摆手:“我宁可秒射,也绝不吃你这个鬼药!”
正在此时,丹房的大门被人推开,只见熄灯道长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哎呀,你俩怎么躲在这里了,害的我好找。”
徐福一看是他,不禁好奇道:“咦?师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玉衡星了吗?”
赵亮也是惊魂甫定,刻意远离徐福几步,问道:“是啊,你去了不过一个多时辰,见完了吗?”
熄灯道长点点头:“见到啦,所以赶着回来向你们禀报。”
赵亮和徐福的八卦之心同时大起,连忙追问熄灯刚才情况如何。
熄灯说道:“我猜的没错,玉衡星确实来自昆仑派。而且你们猜巧不巧,她居然还是惊云道长的关门弟子,若是认真论起来,我算是玉衡星半个师兄呢,哈哈哈哈。”
“哎哟?师兄看上去很高兴啊,”徐福打趣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说起女孩子来,能笑成这副模样。”
熄灯老脸一红,喃喃道:“我,我哪里高兴了嘛。”
赵亮也跟着坏笑道:“来,让我读读你的内心活动。”
熄灯道长不禁吓了一跳,全然忘记自己已经构筑了心灵屏障,根本不用再怕赵亮窥探,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胸口,急吼吼道:“赵亮莫看,我全都招了!”
看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滑稽模样,赵亮和徐福都大感愕然:我去,难道这老道真的动了春心不成?
“贫道没有喜欢玉衡星,”熄灯扭扭捏捏的说道:“不过,她好像对我动了心思。”
“你怎么知道?对她用了读心术?”赵亮好奇道。
熄灯微微颔首:“嗯,我原是担心她有什么阴谋诡计,又怕她说谎诓骗于我,所以就照着你传授的法门试了一试,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呀?”徐福比赵亮还着急,嗔怪道:“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
熄灯道长挠了挠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憋了老半天才说:“我从她的心里面听到一个声音,说……说我这个人心肠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尼玛,这么快就到了“托付终身”的地步?赵亮听得又惊又喜,合着我在遇见师祖祖祖祖和师叔祖祖祖之后,这么快又碰上师祖奶奶啦?这一家子是越凑越齐整啊!
徐福也道:“我的天,我这是要有嫂子了吗?”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熄灯道长赶紧解释:“她的意思是将昆仑派的宝物托付给我保管,不过,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和喜欢,也是确实是有的。”说着,熄灯那夸张的大长脸在今晚第n次红了起来。
赵亮和徐福都被他说糊涂了,赶忙追问:“什么昆仑派的宝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详细点。”
熄灯道长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那个玉衡星,原本是昆仑派的弟子,一直追随惊云道长学艺。就在五年前,惊云道长仙逝,临走前将昆仑派的镇派之宝——《降魔图录》以及阴阳离合剑赐给了她。可是万万没想到,惊云驾鹤西游不久,昆仑派内部就发生了巨大变故。玉衡星的几个师伯师叔因为觊觎《降魔图录》,联手一起污蔑说她离经叛道,堕入魔障,是昆仑派的叛徒,并且发动了大批手下弟子围攻玉衡星。经过连番苦战,玉衡星力不能支,眼看就要落在师伯师叔的手上。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心一横,带着《降魔图录》和阴阳离合剑,纵身跳下昆仑顶。”
“我的天,昆仑顶高达千丈,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啊,”徐福听得不禁吃惊:“这么跳下去岂不是得粉身碎骨吗?”
“也许是惊云道长在天上庇佑吧,”熄灯叹息一声:“玉衡星被峭壁上的树枝挂住,躲过了一死。而恰巧那个时候,北辰和几名弟子正在附近给皇帝寻找仙药,眼看玉衡星有难,便冒着被昆仑派发现的危险,出手解救下来,然后又悄悄绕着小路逃过一劫。从那时起,玉衡星一方面是为了躲避昆仑派的追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于是便拜在了北辰的门下,而北辰同样看中玉衡星的一身本领,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得力臂膀,才将她列入七星子。”
熄灯道长的目光凝视着前方,仿佛正在想象着当初昆仑顶上的那场激战,幽幽道:“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贫道定要去那昆仑派一趟,给玉衡星讨回这个公道,以告慰惊云道长的在天之灵。”
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轻松,可是在赵亮和徐福听起来,却有着一种无比坚定、雷霆万钧的意味。赵亮心道:完了,这回昆仑派的那帮家伙恐怕要倒大霉啦!
徐福则显得非常担心:“师兄,你可要想清楚了。昆仑派可不是四方山凌霄宫那样的乌合之众。天下道门,几乎一大半都源起昆仑,能人高手数不胜数,你就这么单枪匹马去挑战人家,恐怕……”
“谁说我是单枪匹马?”熄灯淡然道:“不是还有小黑跟我一起嘛。”
徐福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又一拍大腿:“那他妈还不如你一个人呐!”
赵亮反而毫不紧张,笑道:“徐福你放心吧,熄灯道长和你一样,且死不了呢。哎,我说道长,玉衡星为何会突然决定把那么重要的宝物交给你呢?说起来你和她是敌非友,毕竟各为其主,分属不同阵营啊?”
“这还要多亏惊云道长的缘分呢,”熄灯笑道:“玉衡星自幼便听师父经常提起,他老人家曾经和一个愚笨的小道士结伴云游天下,虽然时间不长,但经历了不少趣事,也算是半个师徒。只不过,那时候我的道号还不叫熄灯,所以玉衡星也不晓得是我。刚才,我俩聊了很多惊云道长的典故,她方才肯定,原来贫道便是她那半个师兄,哈哈哈哈。”
“于是她就对你暗生情愫,准备以身相许啦?”徐福故作惊讶的问道。
熄灯这会儿光顾着傻乐了,顺嘴胡答应:“是啊是啊,哈哈哈……啊不对!什么就以身相许啦,一派胡言!”
“后来呢?”赵亮好奇道:“她不管北辰高兴不高兴?”
熄灯道长见赵亮发问,赶忙回答:“其实玉衡星只不过脾气古怪执拗了些,但为人并不坏。尤其是在经历了师门冤屈之后,对她的心性影响很大,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尽管凌霄宫的人无恶不作,可毕竟对她亲近爱护、照顾有加,相比起来,总比昆仑派那些所谓正义之士要强上百倍。所以玉衡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太多理会了。至于说北辰那边的态度反应嘛,玉衡星也并不是太过担忧,只要不让她跟自己这位师尊对着干,其他都无所谓了。当然,她也亲口答应我,不再来找咱们的麻烦。”
赵亮心念一动,问道:“不对,如此说来,你们只要捐弃前嫌就好了,为何还要将师门重宝托付归你呢?”
熄灯闻言不禁有些愣怔:“额……估计是怕昆仑派的人又来抢夺吧,抑或是北辰老儿也在打《降魔图录》的主意?所以她才交给贫道。”
“你没有用窥心大法探探吗?”
“不瞒仙长,小道刚刚练成大法,这灵觉时有时无的,”熄灯无奈道:“刚开始探了一探,后来就不好使了。”
赵亮不禁面色一沉,语气凝重道:“坏了,玉衡星之所以这么做,只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独自去找昆仑派报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