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听着雨玲的话，联想到大江中的那头水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雨玲则是继续说道：
“当时人们都疯了，随便一网下去，便是过去一天的收获！
可没过多久，大家再次发现，渔获又凭空消失了。
这件事情很古怪，明明前一天还收获丰富，结果第二天就一无所获了！
于是，有人再次去寻找那个巫婆。”
“她让你们继续祭祀？然后规模略微比上一次更大了一些？”墨染问道。
雨玲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
“对！那巫婆说人们贪得无厌，只知道索取，而不知道给予，要再次举行祭祀，供奉河神，如此才能再次有渔获出现！”
“就这样，从最开始的简单祭品，到后面数量越来越多，种类越来越丰富！
以至于到了现在，需要用活人当做祭品才可以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
墨染低头仔细看了看，又蹲下身子，探手抓住那柔软的手腕，确定眼前的雨玲只是一个普通人。
雨玲被墨染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墨染是要图谋不轨，可随即就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颇为温暖。
人从寒冷的环境中，一下周围变暖之后，心理防线便会松懈不少。
墨染没有这个意思，不过的确有了些效果。
在察觉到墨染没有恶意之后，雨玲哈了哈气，话变的多了起来。
“大侠你呢？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大侠你呢！”
雨玲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的遭遇，露出一抹笑容。
墨染想了一想，便说道：“张云之。”
这是刚刚加入天龙卫的时候，那个老是来跟自己切磋找虐的家伙的名字。
自己这一趟下来，少不了得杀人放火，索性用他的名字好了。
“张大侠，这名字真好听。”雨玲微笑。
“这名字的确不错。”墨染点头，接着又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会成为祭品的？难不成这祭品是随便选的，或者你是犯了什么事？有罪在身？”
雨玲闻言摇头苦笑，眼神有些挣扎。
要不要开口？
一旦开口的话，说不定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
可若是不说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潜入那狗屁仙岛了！
眼前的张小哥一看就是一个侠肝义胆的人，若是自己求他，或者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他多半会帮助自己！
而且现在想要传递信息的话，必须得渡江才行。
那些船家都是他们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能够安全渡江呢！
自己游过去？
那是找死。
看来只有求助张大侠了！
坦白自己的身份，只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吧。
雨玲微微低头，美眸中光芒闪烁，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脑海中就经历过了一场头脑风暴。
最终，她眼神一横，坚定的抬起头来，表情变得严肃郑重起来。
“张大侠，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清楚，希望你听完之后，不要太过惊讶！”
墨染闻言眼神一凝。
眼前这个美貌又充满岭南风情的女子，还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你尽管说吧。”墨染微微点头，随后不再开口，默默听着。
雨玲神色郑重，甚至还浮现出了一抹傲然，沉声道：
“我其实还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身份”
“我其实是一名线人！”
听到“线人”这个字眼，墨染猛然抬头起来，目光将雨玲锁定。
雨玲忽然不寒而栗，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猛兽盯上了一般。
“线人？什么线人？”墨染目光平静，问道。
雨玲压下心中的忐忑，眼神变得炯炯有神，充满了一种名为骄傲的东西。
“天龙卫的线人！
三年前，天龙卫找到我，给予我一个任务，就是收集郑州城的情报，一旦有不明情况，便要随时汇报！”
墨染深深的看了雨玲一眼，多少有点怀疑。
线人这种存在他之前听说过。
一般来说，只存在于大夏的偏远地区，当地官府的掌控力没有那么大，便可能会有隐藏在民间的线人。
而中原地区，那些大城池中，反倒是没有，监察难度很小，一旦有什么情况，随时就能够发现。
只是雨玲这么一说，墨染自然是不可能直接相信的。
“天龙卫的线人？跟你被当做祭品有什么关系吗？”
墨染表情很是平静，淡淡的问道。
雨玲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好像丝毫都不让他感到一丁点的惊讶？
她原本还以为墨染听到天龙卫这三个字，会惊呼一声，最不济脸上的表情也该有些变化。
怎么会像眼下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雨玲听到墨染的问话，回过神来，赶忙继续说道：
“自然是有关系的，当时关于柔香娘娘的事情开始流传的时候，我见祭祀无关紧要自然就没有太注意，而且那时候关于柔香娘娘的都是正面的信息。
哪家人生病了，去请巫婆过来，药到病除，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我曾听说佛门或者道教有些高人也有这种伟力，便以为那柔香娘娘是类似的善神”
说到这里的时候，雨玲脸色一变，咬牙切齿起来。
“可谁知，就在半年前，巫婆忽然说柔香娘娘开恩，每个月都会请一批人前去她的仙岛上做客，会设宴款待所有来客。
很快就有人去了，回来之后大肆吹捧了一番，在他们口中，那里好像真的是一处世外桃源，遍地仙草，整座岛都弥漫着一种香味，闻上一口便能让人飘飘欲仙，好像是自己变成仙人了一般。
并且柔香娘娘的宴席上，满是山珍海味，还有绝美的侍女服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岛上无拘无束，好像真在仙界一般。”
墨染越听越是觉得离谱，从其中感觉到十分的古怪。
但凡是什么神话传说当中，与那所谓仙人有过接触的家伙
好像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观仙人下棋一局，回去之后发现已过百年，家破人亡，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亦或是进入什么仙地，遇到什么仙女，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老了几十岁。
在墨染现在看来，他很怀疑那仙女是什么妖魔所化，人老了几十岁，可能是精气被吸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