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黄雀

独孤朗与师傅师伯姐弟三人,在隐屋之内等了一天一夜,终于等到了阎碧君引着花雨蓉前来。

独孤朗连忙向师傅师伯请命,救下花云蓉姐妹,将脚下这群乌合之众一网打尽,只是无奈师命难违,只得按下性子等待。

“独孤朗莫要着急,且看看再说,看看那雨蓉是否能凭一己之力救下妹妹,也看看这段时间,她的本事有了多少长进。”那妇人说。

妇人的话让两位弟弟点头称是,都想看看花雨蓉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

那屋顶之上的师兄妹二人听得妇人如此说,心如明镜,知妇人之言也是出于一种爱护,是要年轻人多经历练。

当下众人只在一旁观战着,虽明明见及花雨蓉身处险境,却并没有现身解围,只因心知花雨蓉不会有性命之忧之故。也是因为,花雨蓉脸上虽有焦虑担忧,却并没有出现绝望之色,因此,也是想看看花雨蓉是否另有手段挽回局面。

直到花雨蓉将剑做锯毁了那绝世容颜,三根胡子才首先按捺不住,见头顶之上竟有无柄双刃斧也就是那花斧“呜呜”盘旋,“咣”地一声砸在那隐屋墙壁之上,听得“砰”的一声惊天巨响,隐屋法宝就此被一击而碎。

三根胡子落下地来,护在那花雨蓉身前,那花斧却追着众人不放,所经之处只见有血肉横飞,断肢满地却是挡者披靡。竟无一人能挡其锋,剑遇剑折,人遇人残。

花雨蓉见及眼前多了一人,竟再也忍耐不住血泪俱下,口中却喊道:“爹爹!”却是就此眼前一黑,人事不醒。

忽见花雨蓉脚边落下一物,正是那毁容所用之锯齿,却见锯齿因主人昏迷,却在不停扭曲着恢复原来形状,却是恢复成了无柄双刃斧的样子,正是那叶风所铸之花斧。

三根胡子见到花雨蓉竟是以花斧做兵器,不由虎目含泪,心下更是懊悔不迭,双手环抱着花雨蓉坐起,道:“女儿勿怕,爹爹给你出气!”

只见三根胡子口中话落,便招回了自己的花斧,却将花雨蓉的花斧抛来抛去,往那逃窜之人身上招呼。原来,必竟非是自己之物,却是不能随心所欲,故而只得当做普通暗器来用。却因功力深厚,一掷之间也是颇具威力,只是不一时已是汗流浃背。

花雨蓉在三根胡子怀中悠悠醒来,见及父亲汗流不止,忙伸袖为父亲擦去汗水。再看周围之时,犹如人间炼狱,到处是残肢断剑,远近皆闻凄惨求饶与哀嚎之声。

原来,隐屋中人早已尽数落下地来,四处围猎着逃窜的猎物。

却见嘴下痣也如三根胡子般,头顶盘旋着的花斧时而追向逃亡的人群,自己却只是守在花云蓉身旁,将花云蓉拥在怀里。

花云蓉见及亲人,不由失声痛哭,一会儿哭叫:“爹爹,他们欺负我!”一会儿却哭喊:“爹爹,你怎么才来。”嘴下痣任由花云蓉泣不成声,只是将之抱得更紧,嘴上不断安慰着:“没事了,有爹爹在,没事了。”

那妇人却是只管追着辛元良,头顶也是盘旋一物,却非花斧,竟是一朵莲花。只见那莲花花瓣忽而飞出袭向辛元良,转眼间却又生出新的花瓣,如此往返重复,却是苦了辛元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那莲花花瓣陆续飞出,一眼看去如是随风飞舞,落在身上却是好比刀割剑刺锋利无比。只是顷刻之间辛元良早已是满身伤痕,这还只是那妇人手下留情之故,若是往那致命之处招呼,辛元良早已在一个照面之间一命呜呼。

而那独孤朗却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自己出手也并无多少帮助,也知道实是并不需要自己出手,便只是站在花云蓉不远处,静静旁观,即不回避也不去打扰。

却在此时,忽然之间从四周涌来乌云,眨眼之间竟已遮天蔽日,忽而又是电闪雷鸣,众人见及竟齐齐停了手,心知变故已生,山雨欲来风满楼。

笔下写来耗时耗墨,从那隐屋炸开至现在也才不过一刻钟功夫而已,可见乌云之速,雷电之奇。

花云蓉此时才想起叶风来,勉力站起来到叶风身旁,却见叶风只是一时昏迷并无大碍,心中大喜便将手伸到父亲面前,也不说话。

父亲一时不知女儿这是和自己索要何物,忽而看了地上叶风一眼,心下却是一痛,待要不给吧却是女儿难得向自己伸手,待要给吧却又委实舍不得。最后心中一发狠,又是狠狠瞪了叶风一眼,才从怀中掏出药瓶取出一粒药丸放在女儿手中。

原来此药甚是难得,名为再生丸,能使重伤之人迅速恢复,实是难得一见的保命良药。

花雨蓉将药送到叶风口中,叶风忽而伸了伸懒腰,竟如似刚刚一觉醒来一般,猛见及眼前之人脸上凹凸不平血肉模糊,不由吓了一跳,忙爬着退后了些,忽而醒悟眼前之人并非别人正是那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花雨蓉,忽又弯腰探前,伸手抓住花雨蓉手臂,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出口安慰。

花雨蓉甩开手臂,将叶风扑了个四脚着地,回到父亲身边却是再不回头看那叶风一眼,只是眼眶早已湿润。三根胡子见及女儿如此模样,回头看了一眼叶风,眼露愤怒之色,却忽又释然摇了摇头。

叶风待要向前,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故又踌躇不前,如此三番五次竟是坐立不安。

忽自四面方传来吆喝与锣鼓之声,至远而近,不一时方见及人影,却是黑压压的一片,竟是把众人围在了当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以为自己是黄雀,没想到黄雀却另有其人。”三根胡子开口道。

“二哥此言差矣,我们便是那黄雀,只是和那螳螂一样,只看到眼前不曾看到背后还有一条毒蛇。”嘴下痣道

“即是毒蛇,打蛇还得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大家留意观察,看哪个是首脑。”妇人道。

却见从天上再次落下两个人来,正是那老仙人与其师妹。

“师傅,你老人家也来了。”花雨蓉看见老仙人的师妹,便对其如此称呼道。却忽而醒悟自己容颜已悔,师傅怕是再难认出,将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低着头只是垂泪。

“怎么现在又舍得现身了?”妇人向新来的二人调侃道:“偷听是不是很有趣?”

老仙人的师妹脸上一红,正不知该如何回话,却听老仙人已开口道:“花莲,你可不要冤枉人,我们故意弄出动静,若是你没有发现是你本事不济,若是被你发现,也是我们故意使然。我和师妹岂是那种偷听人说话的宵小之辈,我们是大大方方的听,正大光明的听。”

妇人花莲听闻,一时间竟也反驳不得。

“老头,原来你还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花云蓉见是老仙人,上得前来打招呼。

“你这女娃子太不像话,美人蝎说得几句话就把你唬住了,太也不济!”老仙人向花云蓉故意板着脸说道。

花云蓉听闻脸上一红,心道:“原来全叫老头听去了,哼,也不过来救我,不是什么好人。”

花云蓉又怎知当时没去救她的何止老仙人一个,又怎知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在其中。

“来了,大家小心了。”老仙人的师妹提醒道。

却见周围已然被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竟全是人影,一眼看去少说也有千来号人的样子。从中走出一人来,打了个揖,这才笑着开言道:“诸位,这里可真是热闹得紧啊,我们来得可还是时候?”

“你们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打扰了我们自相残杀的雅兴。”说话的却是阎碧君,却是因为被花斧追得狼狈,心中有气故有此一说。

“那还真是我们的不是了,对不住,我们这就告辞!”人群中的那人再次打揖道。

众人听闻不由一愣,却见那人话了并无任何动作,哪里有要走的意思,才知只是玩笑而已。

“喂,那妖精,你上前几步来!”阎碧君因心中气闷,情绪有些失控倾向。

“小娘子既然相请,我们大感脸上有光,来啊!孩儿们给我上。”那人伸手指挥着。

众人见说,无不严阵以待,岂知,那些人听闻也并无任何动静。

阎碧君气极,就要上前,却被人拉住,看去却是辛元良在摇头示意。

“对不住,他们不听我的,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人口中说抱歉,脸上却满是嘲讽的笑意。

“雨蓉,你且看仔细,这便是剑宗的最强飞剑。师兄,你也一起吧。”却是那老仙人的师妹先自忍不住,就要施法退敌。

花雨蓉听闻竟是师傅叫自己,忙抬起头来看去,知师傅此举必有其深意。

只见老仙人点了点头,与师妹二人各自施法,不想师兄妹二人却是两个极端。

只见师妹的飞剑竟是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是大了足足百倍,需五六人才能环抱得过来。那飞剑浮在上空,就好似一朵乌云相似。师妹使起那飞剑之法,将巨大飞剑向对面人群之中投去。

一时间那巨大飞剑所飞向之处,你拥我挤都想逃离笼罩之地,却又如何在人挤人的人海之中轻易脱逃呢?只见巨剑压下来,砸在那人群之上,听得“乒乒乓乓”之声不断,当巨剑飞离方见及,那巨剑之下尽是些压扁了的无数狼尸,却原来对面竟皆是狼妖。

老仙人的飞剑却是变得越来越长,向那对面人群之中迅速生长,像冰糖葫芦一般将一个个串将起来,却也是听得“乒乓”之声不绝于耳,那串起来的也早已复了原形。

花雨蓉见之,心有所悟:“原来,剑宗之法在于一个极字,一个极大一个极长,那我呢?应该寻求什么方向呢?”

老仙人与其师妹虽然看起来很有效率地杀戮,奈何对面人数实在太多,其实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刚清出一片对面便早已把另一批调来补齐,就好似不曾有过一丁一点损失。

众人见状,本待都要加入战团,此时却听得一人道:“且慢”。

各人回头看去,却见那人右胸半裸,左肩背剑,却不似那仙家之人,要待不予理会,各施仙法,却听又一个人道:“且慢”。当众人再次看去,却下意识地下了一跳,因那人容颜已毁,面相狰狞之极,正是花雨蓉。

花雨蓉将叶风拉到众人面前,开口道:“且听听他怎么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叶风本是听从狐狸之言,此时在众仙家面前,不觉心中生出些许怯意。抬头之间,见及花语蓉期待的眼色,忽觉胆气一壮开口道:“只要擒贼先擒王,自可脱困。”

辛元良听闻,不由“呸”地一声,道:“还以为真有什么高见,也不过如此。”

叶风也是个不服气的主,一字一顿地道:“若是我知道哪个是王呢?”

众人听得叶风如此说,皆露出不信的神色,必竟从那人海之中,想要找出真正发号施令之人谈何容易?

花云蓉此时也站在叶风身边开口道:“我和姐姐都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花雨蓉听得妹妹说,连忙点了点头。

叶风见有姐妹担保怎好让她们失望,再度开口道:“只需如此如此,便知哪个才是真正发号施令之人。”

原来,狐狸借叶风之眼,早已看出了破绽,只需老仙人与其师妹,再一次使那飞剑之术便可一目了然。只因,那先前在人群中发话之人,此时必会看向某一处,以通知首领再由首领下令补缺。因此,只需看向那发话之人所看的方向,便能找出谁才是那真正发号施令之人。

众人听闻将信将疑,却见叶风说得有理有据,因此众人商量之下,最后还是决定一试。结果,却是无不对叶风竖起大姆指。

“可惜就算知道了,也是无计可施。”老仙人摇着头道。

“我猜你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是吗?”老仙人的师妹望着叶风笑吟吟地道。

“实不相瞒,却有一个不成熟的计较在此,只需我们抱团慢慢推进,便可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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